纨绔世子妃 作者:西子情
章节名:第二十八章大打出手
祖嗣祠堂静静,一时间无人说话。
云浅月想着老皇帝显然是喜欢她娘亲的,只不过大约相知甚少,而她娘亲显然和她父亲有很多牵扯和纠缠,两人深情相爱,否则也不会弄一招偷梁换柱成婚。老皇帝心中定然是恼恨至极,但也无可奈何。后来将蓝妃抬进了宫里,有了夜天逸。不知道蓝氏灭门和蓝妃的死是不是不单单是因为夜天逸是他选定的继承人,要考验他,而也与当年的那一场错嫁有关?老皇帝多年的怒火总要有人埋单。他动不了云王府,只能动了蓝府。
“那……后来呢?”云离一直没开口,见云浅月半响没说话,出声询问。
“是啊,后来呢?”云浅月也想知道。听故事自然要听全套。她喜欢她的父母,尽管和他们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她敢断定,那一年她出生看到第一面的男子肯定是她的父亲,后来半年后来的人就是如今的云王爷了。那么这中间又出了什么事情?
“天圣朝的规矩,四大王府的世子大婚之后就要继承王位。但你父亲以无才无德不能胜任,要多学习几年为由,拒绝入朝。皇上到也没为难他,就这样,他没立即接替王位。但我知道,什么他无才无德,分别就是贪玩,不想那么早接替王位,不过幸好我也不老,也就由了他。”云老王爷继续道。
云浅月和云离静静听着。
“臭小子不向以前一般再往外面跑了,果然是娶了媳妇管住了他,或者是他以前本来就是去找你娘。两个人感情甚好,和和睦睦,云王府内也是被你娘打理得井井有条,比当年你祖母打理得要好。你娘是个极其有才华的女子,府中的人都喜欢她,你姑姑也喜欢她,而在这京中的夫人小姐的圈子里也有人缘。总之是没有人说她不好的,人人背地里都说她嫁了你父亲嫁得冤屈。她也不反驳,与人含笑。你父亲还和以前一样,娶了个好媳妇名声也没好了去。”云老王爷道:“那几年是云王府过得最平静的日子。”
“等等,有一点我不明白。”云浅月听云老王爷说到这里,想起一件事情,遂问道:“那风侧妃、三姨娘、五姨娘还有那些妾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云香荷,她比我大。是我父王和我娘大婚后又娶了侧妃和小妾?”
云老王爷哼了一声,“那几年虽然过得平静,但也免不得有人看不得好。他们大婚不久后,皇上就跟我提议,凤老将军的女儿知书达理,你父亲怎么可能就娶一个女子?于是要她纳侧妃。我推了两次,皇上不快,便寻了方法在宫中寻你姑姑的麻烦,你姑姑也是个性子倔的主,默默忍着,她认为你娘和你父亲很好,羡慕他们的感情。自然不会从她那让皇上得意。甚至她也是有些知道皇上对你的心的。后来你娘却出面说她愿意给你父亲纳妾。”
云浅月眨眨眼睛,原来纳妾是她娘同意的?她挑眉问,“那父亲同意?”
“你父亲不同意,当着我的面就和你娘了脾气。那个臭小子,我是第一次见他那么大的脾气,不过你娘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第二天他就欢欢喜喜跑去皇上跟前说他要娶侧妃。”云老王爷又道。
“后来呢?”云浅月想着依照她了解她的娘亲不可能将她的父亲亲手让给别人的。她既然敢偷梁换柱用自己换了蓝府的小姐和她父亲成了婚,便不是个弱女子,哪里能因为皇上的压力就要给父亲娶小?定是有什么招数了。
“后来你父亲就娶了风将军府的侧妃,过了不久后,你娘亲怀孕,皇上又觉得云王府就一个侧妃太少,又要给他指了两名贵妾,他也不推脱,照收不误。于是两个贵妾被抬进了门。一年后,你娘亲生下了你哥哥。其她女人无所出,皇上又将两个寒门大臣的女儿指给了他。他不但不推脱,反而在皇上指了两个之后说自己不满意,于是又自己纳了两个娈妾。其中还有一个是当年花楼的花魁。”云老王爷哼了一声,“云王府那几年到是进了不少女人。乌烟瘴气。但难得你娘在,那些女人不敢扎刺,到也安生。你哥哥两岁时,凤侧妃和一位贵妾接连怀孕,生下了云王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
云浅月点点头,不说话,继续听着。
“我以为女子都善妒,即便再大度的女人也不能忍受别的女人给自己的丈夫生孩子。但没想到你娘和你父亲还和以前一样,也不见二人异心,我以为这是表面功夫,便暗中观察了一番。两人还和以前一样,我便也宽了心。从云王府分出一支旁支之后,云王府这些年子嗣单薄。能够开枝散叶,我自然也乐见其成。”云老王爷又道。
云浅月点点头,想起她所知道的就是她祖母和爷爷两人感情也是极好,祖母出事后爷爷本来打算不再娶,但祖母怕没人照顾她,便遗言将自己的妹妹给爷爷做了续弦,也就是后来的祖母生了如今的姑姑,但这个祖母身子弱,没几年就去了。她爷爷便不再娶。想来云王府其实也是出痴情种的。所以即便听到这里,她也不觉得风侧妃和侍妾的孩子是她父亲的。那样相爱,怎么可能去碰别的女人,且让她们怀了孩子?
“后来一年后你娘怀了你。几个月后,皇上对南梁兴兵,攻打凤凰关。我现你父亲又不在府中,但你娘瞒得严实,对外面只说染了恶疾,卧床休养。我逼问之下,你娘告诉我,他去了南梁。我问缘由,你娘说她其实是南梁的公主,虽然她未长在南梁,但生在南梁,不能眼看南梁灭国,而她怀有身孕,你父亲自然不准她回南梁相助,于是他自己去了南梁。不久后,消息传回来。他以南梁国师的身份在凤凰关大败了天圣十五万兵马,皇上大怒之下退兵。”云老王也说到这里,骄傲滴道:“臭小子,不愧是我儿子!”
云浅月笑看了云老王爷一眼,没说话。想起她前几日去凤凰关时两次见到凤凰关都不由自主地从心底生出骄傲之感,那个人一人退了天圣十五万大军,如何不令人崇拜?
“回来之后他弄得一身是伤,且伤了心脉。那时候正好赶上灵隐大师来京城,我便请他秘密来府里给你父亲诊脉,灵隐大师说你父亲最多只能活半年!然后你娘说她有办法能保住你父亲的命,她认识一位高人,可以救他,但是他必须离开京城要去很远的地方。一年两年甚至三年五年都回不来。”云老王爷似乎想起当年神色凝重,“当时他已经不小了,本来大婚之后就该入朝,但是因为他贪玩,便拖延了几年。如今几年过去皇上那边已经有意让他入朝。离开一两个月还可以,一年两年就不是小事儿了,三年五年怎么行?况且这种事情还不能对外说,毕竟他身为云王府的世子却是做了南梁的国师破了天圣十五万兵马,皇上准备了多年,因为一个南梁国师而对南梁兴兵功亏一篑不说,还大伤了元气,对南梁国师恨得牙根都痒痒,若是一个不小心被皇上知道了那个南梁国师其实就是他的话,不止他小命没了,云王府也跟着遭殃。所以,我为了保住他的命,无奈之下只能想出了假死一招。”
云浅月想着这假死一招定然没成,否则也不会有现在的云王爷了。
“却不成想你父亲和你娘早就知道那个双生子的存在,早在几年前已经将他给接回了京城,而且还住进了云王府。我本来以为你娘和你父亲大婚后再没出府,实则不是,他们时常跑出府去,而在他们出府的那一段时间府中的他们都是假的。一个则是在云县的那个孩子,而你娘则是找了人易容的。我竟然没现,被他们给糊弄了好几年。”云老王爷说到这里有些恼怒,继续道:“而府中的侧妃和贵妾已经她们所生的孩子其实都是他的!”
云浅月恍然,原来云王爷喜欢云香荷不是没有道理的,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而她不是,只能算是侄女。她笑了笑,就知道世间会有这样真爱的,彼此只属于一人。
“我这才见到了本来以为生活在云县的那个孩子,可能是因为在云县生活的关系,虽然他得族长喜爱,但云县毕竟是小地方,见不着大世面,他本来就天生性子软弱,骨子里养成了自卑的性子,一点儿也不随我。但就是这样的他,却和你父亲在别人面前所扮演的一模一样。我这才知道,他这些年什么为了顾忌皇上怕云王府坐大而伪装,其实是他早就知道有一个哥哥的存在,且知道了哥哥的性子,他才假扮成了他,早想着有一日将云王府的世子之位给他。只有他假扮成他多年,他回来之后,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换人,别人现不了丝毫。”
云浅月再一次佩服他的父亲,能伪装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她果然是他的女儿!
“于是就这样定了下来,由他代替你父亲,成为了云王府世子。你父亲本来早离开一日,早去治旧疾,但他想看着你出生,所以就拖了几个月,几个月后你娘生下你,他才离开了。臭小子,这一走就是多少年没回来!若不是我每年能听到南梁国师在南梁待上两个月的事情,还以为他死了。不肖子孙。”云老王爷又骂了一句。
云浅月想起她出生时睁开眼睛所见的男子,一身病态孱弱,虽然面色苍白,但容颜俊逸,姿态雅致。她那时候对他印象极好,想着这一世有了父母,却不想后来再未见到他,直到半年后才又见到了人,那时候总是再生不起半丝亲情,原来那人已经不是她的父亲。她想着那个时候他定然已经到了不能再拖延的地步,她的父亲定然是爱她的,否则也不会固执地等着她出生,将病情延误了好几个月才离开。
“那后来如何了?”云离轻声问。
云浅月也看向云老王爷,问道:“我娘后来为何去北疆,而且还中了紫草的毒?”
“我也不知道,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云老王爷道。
“我娘是不是没死?”云浅月又问。因为她娘出殡时候她的父亲并没有出现,至少她没看见她。但以那样深情的两个人来说,不可能一个死了,一个还独活。如今她知道父亲活着,娘亲应该也没死。
“我哪里知道?也许吧!”云老王爷摆摆手,不欲再说,对二人道:“这一桩事情都和你们说了,你们心里知道就得了!”话落,他看向云离,“云离,你以后就是云王府的世子,我的孙子,腰板挺直了,别跟你现在的父王似的,窝窝囊囊的样。以前生活在云县怎么了?也不低人一等,别忘了我们的祖宗流的可是一样的血。出息点儿!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就找这个臭丫头。”
“是,爷爷!”云离恭敬地垂首。
“一个个都走了,这云王府幸好还有个臭丫头。也算是他们对得起我老头子,给我留下了一个能脾气的人。”云老王爷哼哼了一声,迈着步子走出了祖嗣。
云浅月听到这样的话一脸黑线地看着云老王爷离开,和着她是那个留下来的倒霉蛋!
云离见云浅月没走,他也没立即离开,陪着她站在那里。
云浅月忽然回头,看着云离,轻声问,“是不是很羡慕?”
“嗯!”云离点点头,的确很羡慕。
“是啊,没想到我的父亲和母亲是这样的!他们当年该是有怎样的故事和年华,那样张扬而又低调到极致的爱情。多少人终此一生,或者是生生世世,都不见得有。”云浅月轻轻一叹。
“你和景世子也很好。”云离见云浅月有些伤感,轻声道。
提起容景,云浅月想起有三日没见他了,怪想的!她低低呢喃道:“唔,我也想来一招偷梁换柱嫁入容王府,可惜,时不与我呀……”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极轻极浅。
云浅月一怔,猛地转身,云离也听到了笑声,跟着转身,他并没有看到人,云浅月却看向祖嗣的房梁上,没好气地道:“容景,你什么时候躲进来的?”
云浅月话落,房梁上飘落一抹月牙白的身影,芝兰玉树,光风霁月,云端高阳,雅致风华,多少美好的词堆砌到他身上都不为过,正是容景。
“比你们进来的时候来得要早一些。”容景看着云浅月浅笑。
云浅月瞪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的笑就会想起他和她爷爷打赌洞房的事情,而刚刚她的话又被他笑,板下脸,佯装恼怒道:“你不知道这里是云王府的祖嗣祠堂不允许外人随便进来的吗?”
“知道!”容景面色含笑,温声道:“可我不是外人!”
云浅月想反驳,觉得这句话很对,他不是外人,张了张嘴又闭上。
容景见云浅月不语,走上前一步,伸手将她一缕散乱的丝顺到耳后,低头笑看着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呀?”云浅月依然没好气。
“是没看过,三日不见,都想你了!”容景伸手将云浅月往怀里一揽,满足地一叹,偏头对一旁的云离温润一笑,自然地喊了一声,“哥哥!”
云浅月翻白眼,他倒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不敢!景世子……有礼了。”云离面色一红,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拘谨地看了二人一眼,见到二人亲密的姿势,他连忙道:“我先出去帮父王招待客人。妹妹……招待景世子吧!”话落,他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你的哥哥也太多了!”容景见云离出了祖嗣祠堂,贴在云浅月耳边低声道。
“这么多才勉强留在身边一个,那两个都不如这个。”云浅月也的确想容景了,也不推开她,顺势将身子软软地贴在他怀里。
“那既然这样,那两个哥哥就不要了吧!我也不用以后见面喊哥哥了。”容景笑道。
“不行!”云浅月立即反对。
容景低笑,不再纠缠这个问题,低头看着云浅月,柔声问,“想我了没?”
“不想!”云浅月摇头,想也不说。
“口是心非!”容景一手揽着她,一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云浅月算是默认了这种说法,轻声询问,“你不是有事儿吗?怎么来了这里?”
“是有些事情,我处理完了之后正赶上过继之礼毕,想着若是在外面等你指不定什么时候,便先一步来了这里。给你一个惊喜。”容景唇瓣落下,在云浅月柔嫩的脸上轻吻。
“是惊吓!”云浅月想着若是他不笑,她还真没现他。这个人的武功越来越高了。连她都摸不到深浅。她有些嫉妒,自己的武功怕是以后一辈子也追不上这个人了。
“不管是惊吓还是惊喜,总之是见到你了。”容景唇瓣来到云浅月嘴角,轻轻亲吻,声音忽然低哑,“以后再不准对我使用禁令了,太折磨人!”
“谁叫你居然拿那个事情打赌了?”云浅月推开他的脸,瞪了他一眼。
容景攥住云浅月的手,低头又吻下,唔哝道:“我是上了云爷爷的当……”
“嗯?”云浅月挑眉。
“专心些!”容景不再多说,捧住云浅月的脸,将自己的唇稳稳地覆在了她的唇上。沿着唇线,细细地描绘,轻轻允吻,浓浓旖旎,浅浅缠绵。
云浅月几欲窒息,容景才放开她,将她搂在怀里,喘息有些浊重。
云浅月软在容景怀里,任他支撑着她整个人的重量,许久才平复喘息,她轻声道:“容景,你说我的父母他们现在是不是生活在某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定然是个世外桃源,极为安逸舒适。”
“也许!”容景点头。
“真的很让人羡慕!”云浅月轻叹。
“羡慕他们做什么?”容景伸手揉揉云浅月的脑袋,手下有些力道,云浅月好好的头被她抚弄得有些乱,在云浅月刚要作打开他时,他忽然住了手,肯定地道:“我们比他们更令人羡慕。”
云浅月斜睨着容景,扬起笑脸,“这么有自信?”
“自然!”容景笑得温润,从容不迫。
“好吧!容公子,我姑且信你!”云浅月莞尔一笑,退出他的怀里,伸手拉住他的手,“走吧!我们出去!”
容景点头,伸手帮助云浅月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抬步出了祖嗣祠堂。
出了祖嗣祠堂门口,云浅月偏头问容景,“荣王府的祖嗣祠堂也和云王府的一样吗?”
“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叩拜一下荣王府的列祖列宗?让你看看一样不一样?”容景偏头,笑看着云浅月询问。
“不要!”云浅月脸一红,好像显得她多迫不及待似的。
“其实我很想现在就带着你去的!”容景一叹,见云浅月不语,他复又喃喃地道:“我都等不及了!好像等得也够久了!”
云浅月想着容景到了及冠之时才十八,而她才十五,他们这么小,本来不该有这种感觉才是,但她也感觉似乎够久了。她也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很久了。”
“要不今日我们就……”容景眸光璀璨地看着云浅月,试探地问。
云浅月脸一红,白了容景一眼,刚要说话,眸光扫见凌莲急匆匆跑来,她立即住了口,难得见凌莲如何慌,看着她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小姐,景世子……”凌莲看了容景一眼,犹豫了一下道:“今日早上拦截住小姐的那个少年和染小王爷打起来了,宴席被他们弄得一团乱……”“他和夜轻染打起来了?为什么?”云浅月一怔。
“奴婢也不太清楚,似乎是言语不和。”凌莲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云浅月看向容景,本来她不想再去前面摆宴的地方,想和容景回房或者找个地方惬意地休息。如今看来不得不去了。
容景点点头,二人携手向宴席走去。
来到前面的院子,果然见两个人影在对打,掌风呼啸,衣袂翻飞。二人身边几丈的地方已经无人靠近,不但无人靠近,而且还有好几桌的席位已经受了牵连,一片杯盘狼藉。宾客们自然无法进食,都躲得远远地看着二人。
“夜轻染!住手!”云浅月喊了一声。
“你怎么不让他先住手?”夜轻染恼怒的声音传来,并没有听云浅月的住手。
云浅月只能看向那少年,没想到他武功如此好,只能出声喊,“喂,你……”她话刚开口,想起还不知道少年的名字,偏头问容景,“他叫什么名字?”
“罗玉!”容景吐出两个字。
“喂,罗玉,住手!”云浅月点点头,对少年又喊。
“就不住手!我今日非要打他个落花流水!”少年哼了一声,不但不住手,反而掌风一变,更加凌厉。
云浅月想着他虽然武功好,但要打得过夜轻染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还落花流水呢?只能夜轻染将他打个流水落花。她对容景道:“我去分开他们!”
“看看也无妨!”容景拉住云浅月,不让她动。
“客人还要用膳呢!”云浅月皱眉。目光扫了一圈,已经无一人进食。
“正好给云王府省粮食了!”容景道。
云浅月眼皮一翻,想着这是什么逻辑,有这么省的吗?他何时这么会过日子了?分明就是想看戏。她好气又好笑地道:“饿得越久吃得越多,省不了。”
“也对!”容景笑着点头。
云浅月虽然如此说,但到底是没动,那就看一会儿吧!果然不出她所料,夜轻染本来还没用力,但当听到少年说打他个落花流水他顿时不干了,当真用了力要打少年个流水落花。过了不大一会儿,少年连连倒退,手忙脚乱。
云浅月有些好笑地看着少年,想着谁要是将夜轻染小瞧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容枫!你死人吗?还不出来救我!”少年忽然对容枫大喊。
云浅月顺着少年目光看去,果然见容枫坐在不远处的席位上看着,虽然如今他已经成为文伯侯府世子,朝中新贵,兵部行走要职,受老皇帝器重,文武百官虽然不至于争相巴结,但也是见了他就会带着三分笑脸相迎。但他依然一如既往,仿佛没什么变化,依然是一身青白衣衫,如他才来京城那日在荣王府容景的书房里见到的他一样。不过那时候他目光是纠缠的苦楚,如今他的目光清明,容貌更显俊逸纯净。她在心底叹了一下,容枫到底是容枫,还是那个容枫,不会因为环境和身份变化而改变,她心下一暖。
“不准那样的眼光看他!”容景握着云浅月的手一紧,不满地道。
云浅月收回视线瞪了容景一眼,低声道:“小气鬼!”
容景算是默认,并不反驳。
云浅月继续看向容枫,只见众人的眼光也都看向容枫,容枫却好像没听见,不起身,也不答话,并不理会这边。
“容枫,你若是不救我,我现在就将那天的事情说出来!”少年又大喊了一声。
容枫面色微微一变,并没有动。
“你快说出来!本小王也听听你和容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夜轻染来了兴致,虽然是这么说话,但手下动作却不停,依旧逼得少年手忙脚乱。
“凭什么告诉你!”少年瞪了夜轻染一眼。
“你若不说信不信我扒光了你的衣服将你吊到南城门去?”夜轻染学会了曾经某人威胁他的一招。作势要去扒少年的衣服。
“你羞不羞!”少年骂了夜轻染一句,见他居然真要来扒他一副,他顿时大叫,“容枫,我真说了啊……啊……那天晚上我半夜闯进……”
少年话说了一半,一道光芒一闪,一个物事儿顺着容枫的方向向夜轻染的方向砸来,那物事儿被倾注了内力,而且速度极快,夜轻染本来已经抓住了少年衣襟,不得不被迫松手,身子同时后退了两步,才躲开了那枚物事儿。
那物事儿落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碎了,是一个酒壶。
少年忽然哈哈大笑了两声,没有被吓到的惊恐,反而一脸得意地看着容景,“就知道你会出手!”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这谁家的孩子,真是比夜轻染还小魔王。
容枫脸色不好,看了少年大笑的脸一眼,冷声道:“只此一次!”
少年仰着脖子哼了一声,显然不买账,回头看向夜轻染,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对他道:“喂,你的手痒不痒?”
“你管我痒不痒?”夜轻染皱眉,看向自己的手,只见他半个手都变成了黑色,连指尖都是漆黑的,顿时睁大眼睛,怒道:“你给我下了什么?”
云浅月闻言也看向夜轻染的手,一怔。
“这叫做黑猪手,是我明的。哈哈,怎么样?好看吧?让你碰我,我就将你的手变成猪蹄!”少年看着夜轻染黑下来的脸得意地大笑。
“交出解药来!”夜轻染上前一步,伸手去抓少年。
“你这个手难道也想变成黑猪手?”少年不躲不闪,看着夜轻染,“你刚刚那只手碰了我的衣领,如今这只手再碰的话,两只手可就都变成猪蹄了。”
夜轻染立即住了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宝剑,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交出解药!”
“没解药!”少年说得很干脆。
“那你就去死吧!”夜轻染手腕一动,架在少年脖子上的剑向她脖颈砍去。
少年依然不躲,目光却看向云浅月,云浅月见他看来,眸光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她想着他不知道又打什么主意,想法一闪而逝,只听少年忽然幽幽地道:“云浅月,你就看着我被他杀了吗?你忘了我们两个那一夜春风一度了?”
云浅月身子猛地一哆嗦。
夜轻染惊得松手,“咣当”地一声,宝剑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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