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在一边笑道:“何必那么麻烦,你今天好好服侍我一场,我就好好的打赏你。”项薇笑眯眯道:“还有这个巧宗”她走过去装模作样的扶了扶黛玉的金嵌宝石合欢花簪子道:“那我得好好服侍一下咱们的国公夫人。”
黛玉闻言耳尖都红了,忍不住轻拍她一下,项薇也撑不下去了,靠在黛玉身边笑弯了腰。
几人正闹着的时候,丫头们喜气洋洋的说:“国公爷来催妆了。”黛玉立即面红耳赤起来。
那边贾敏收了穆家送来的凤冠霞帔、镜匣脂粉等物,又亲手放上压箱银,再由林旸林昀将黛玉的嫁妆送至穆家。
十里红妆绵延不绝,前几十抬是家具都是紫檀、花梨木的这样的贵重木材精工细作出来的。最令人啧啧称赞的是描金千工拔步床,由红木、楠木、花梨木等多种木材制成,历时十年之久,红色为底,雕工细致,精美绝伦,富丽堂皇。
中间的是是帐幔被褥,四季衣服,尺头衣料,古玩摆设,再后的二十四抬是头面首饰,明珠翡翠、各色宝石,珊瑚琉璃,美玉金银,流光溢彩,之久是女子所用的琐碎之物,如胭脂水粉之类的,压轴的是妆田铺子,压箱银。
林旸和林昀将嫁妆送到之后,当仁不让的坐在了首席,穆峥多请了袍泽,各个都在军中历练出来,喝酒都是一把好手,平日里瞧不惯手无缚鸡的文人,因此下死力气去灌林旸,林旸亦不含糊,和人拼起酒来,倒让那些人刮目相看。
等林旸回到家中的时候,林家的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贾敏也抽出身来,见着林旸满身酒气扶额揉眉的,忙让下人端来了醒酒汤,埋怨他道:“怎么喝这么多酒,明儿又该头疼了。”
林旸笑了笑道:“我觉得还好,阿峥被灌的比我还多呢。”贾敏一听急了道:“你这孩子,怎么不给他挡酒,误了事怎么办?”林旸:
第二日一早,黛玉就早早的被叫起来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贾敏到的时候,黛玉还没开始上妆,迎娶在黄昏时候,因此也不着急上妆,只穿了大红织金的小袄。黛玉一瞧见黛玉就忍不住伤心起来。
黛玉忙挽住她道:“母亲别伤心了,我又不是远嫁,什么时候你想我了,就把我叫回来。”贾敏擦了擦眼泪道:“小心到时候阿峥嫌弃你。”
一边的林昀接话道:“他才不敢嫌弃你,万一真嫌弃姐姐,我们就把姐姐接回来。”掌珠和宁哥儿也跟着学话说,接回来,还挥着小拳头。
黛玉噗嗤一笑倒是冲淡了些许伤感,贾敏瞪了一眼林昀道:“你这孩子,就不想着好的。”
不多时宾客就上门了,林昀自然不好意待在黛玉的院子里,黛玉心中酸涩起来握住林昀的手不停的嘱咐他。
才说了几句话,黛玉就被催着梳妆打扮。因着穆峥早已经递上了请封的折子,凤冠霞帔皆是按照品级来的,黛玉大红色嫁衣外面披挂蹙金绣云霞翟纹的霞帔。
接着由全福人给黛玉开脸梳头,贾敏立在一边看着全福人念着歌谣给黛玉梳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娇养长大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要离开家了。
全福人姓金,笑眯眯说道:“林夫人,今日是令爱大喜之日,满京城也找不出一个像令爱这么有福气的姑娘出来,一进门就是一品诰命。”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给黛玉戴上七翟冠,令簪上口衔珠滴的大小珠翟七,皆口衔珠滴,口衔珠结的金凤一对,珠翠牡丹花穰花各二朵,梅花花环四珠环
黛玉只觉得头上的分量越来越沉,顾不得伤心难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下人道迎亲的来了。屋里的人立即喧闹起来。
黛玉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因着紧张,手心微微出汗,蒋恬打趣她道:“表姑姑放心就是了,表姑父文武全才定会顺顺利利进来的。”几个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说得黛玉羞的抬不起头来。
这边热热闹闹的,那边穆峥已经过三关斩无将顺顺利利进来了。听到鞭炮声声,黛玉被扶着来到了中堂,林海和贾敏已经上坐了,林海眼神一暗,嘴开合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贾敏在一边止不住用帕子擦眼睛。
黛玉恭恭敬敬的给他俩磕了头,鼻头亦是一酸,泪珠滚落出来。贾敏忙站起来帕子按在黛玉的脸上道:“乖玉儿,别哭,快别哭啦,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黛玉依靠在贾敏的肩膀,泪水浸湿了贾敏手里的帕子。
贾敏一边让人捧来了盖头,一边哽咽着:“嫁人之后,就不许再使小性子了,要和姑爷和和顺顺的。”黛玉点点头,由着贾敏给她盖上盖头。
黛玉便被人扶着往外走,她想要回头看一看自己的父母双亲,可入目却是一片通红,跨过门槛,耳边便传来林旸温暖却带了伤感的话语:“晏晏,我背你出去。”
林旸半蹲身子把她背起来,喧闹声中,林旸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了黛玉的心间,“晏晏,不要怕,你永远都是林家的姑娘,万事都要父亲和我给你撑腰呢。”“阿峥和我一同长大,他是真心心悦你,日后定会好好待你的。”“日后,有什么委屈不要憋在心里,不要一个人忍着。”
黛玉顿时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