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瑜也是一番感慨:“天下虽大,却是分崩离析,缺少的就是这样的一股浩然正气,常兄、段兄今后若有匡扶天下之志,却也莫要忘了小女子,我虽为一介女流,但也有拯救黎民百姓的夙愿,只叹当今天下竟无一英雄是真心为百姓着想!”
陆瑾打断了姐姐的话:“要说这样的英雄倒也有,如段大哥、常大哥这样的身手见识,豪气干云,今后成一番大事未尝不可!”这话一出,段帅心中千肠百结,因为在这之前,他根本没想过家国天下,黎民百姓?与我何干?但经过这一番谈论,一颗火种正在段帅心中冉冉升起,陆瑜此刻也赞许地看着段帅,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第二日,陆瑾便央求着常赟跟陆柏雄继续讲这江湖事情,对常赟不免生出几分崇拜之情,而陆瑜便带着段帅去山中采药,一路上有说有笑,从家国天下,到这江湖恩怨,两人可谓是无话不谈,尤其是在最拿手的武功方面,段帅更是兴致勃然,两人很快成了莫逆之交,彼此心中都留存了一份好感!
回到家中,见大师兄还在跟陆柏雄长谈阔论,草草行了个礼便想各自回房!两人刚出客厅不久,只见一道黑影嗖的一声从段帅房中的窗户飞身而出,“谁!”段帅岂是一般人,见状立马飞奔而去,陆瑜也紧随其后,只可惜这天色较黑,而山中屏障也太多,却是没有追上!丧气地回来,发现,房中一片混乱,所有带来的行李包袱都被翻了个底儿朝天。
仔细检查一番,发现也没丢失什么贵重物品,说实话,也没什么好丢的。大家知道后都相继赶来,却猜不出这贼人是谁,段帅心中清楚,虽是在黑夜,单看此人的身法,却知不是中原人士,这人为何潜他的入房中,段帅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夜大家都过的很不安,但是因为没有损伤,便也没有深究下去。
段帅、常赟二人在飘梅岭小住了几日,便要回天山复命了,这一日清晨,段帅还在呼呼大睡,常赟收拾好行囊,正要前去向薛禹辞行。走到这小屋前,刚要敲门,便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这段帅绝非等闲之辈,前几日去他房中找寻,不仅没有找到我们要的东西,而且差点就被他抓个现行,若不是山中隐蔽,后果不堪设想!如若收降不了,将来必是城主一统天下的壁垒!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不可,我了解他,以段帅的能力,若是提前知道我等害他,岂不是坏了大计,更何况,前几日在天山上,我见段帅竟使出了补月神功里早已失传的补月归天,而且他内功也今非昔比,想必他在这玉玦洞里已经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了,不如。。”
常赟听了许久,这才辨认出其中一人的声音,只听得一声:“常大哥,怎么在屋外站着,进去坐啊!”原来是陆瑾,常赟心中一惊,知道不妙,撒腿就跑,这陆瑾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准备开门,门一下就开了,只见她的父亲陆青嵩突然冲了出来,朝常赟跑去的地方奔去,还没缓过神来,表哥薛禹也一下奔了出去。
陆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马跟了过去。跑不多时,常赟便有些体力不支,来不及通知师弟了,想以师弟的本事,该能全身而退,便也没有顾忌,向他常去的一条秘境逃去,说巧不巧,哪知这前些天山体滑坡,将这大山深处的秘密通道给封了个水泄不通,沙石泥土遍地都是,看看身后,陆靑嵩和薛禹的身影越来越近,而前方却是一片残骸,没办法了,只有向山崖上跑了,想着便径直朝山崖处跑去。
常赟的轻功哪是薛禹的敌手,更何况再加上一个江湖上以轻功著称的大漠长剑陆靑嵩,没一会儿,两人便赶了上来,常赟见前方几尺便是万丈悬崖,伸头朝下看去,只见两道险峻的峡谷间,碧波荡漾,又听得这两岸得猿声此起彼伏,好像在奏着他的哀歌一般,没有退路了,只有跟他们拼了。
“大师兄,你跑什么?跟我们回去吧,这位是我的舅舅陆靑嵩,你。。”“呸!你还想蒙骗我?说,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为何要加害段师弟,你又是什么目的来的天山?看你在比剑大会上一点情面都不讲,我早就该猜到,你想去这玉玦洞,必有所图!说!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常赟颤抖地站在悬崖边上,“大师兄!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快过来,来。”薛禹似乎还想隐瞒什么,“不要说了!那天晚上的黑衣人想必就是这位吧!果然好轻功!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常赟气急败坏地吼道。
这陆靑嵩也不啰嗦,趁常赟在和薛禹骂架的时候,一个纵身,便落到了常赟身后,随后飞起一脚,便将常赟踢翻在地!只见那常赟口吐鲜血,手捂着胸口,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薛禹也不迟疑,上前便踩住了他的心口。“还等什么!快动手!”陆靑嵩在一旁呵斥道,薛禹看着满嘴是血的常赟,那一刻不禁生出几分怜悯之意,只是那一刻而已,随后狠了狠心,提起手中宝剑便要刺向常赟。
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不要!”原来是陆瑾匆匆跟随而至,“父亲!您不是上山采药了吗?表哥!为何这般对待常大哥!”“小瑾,快让开,姑娘家的懂什么!少主,快动手!”陆靑嵩焦急地催促着,“不!”陆瑾一把抱住薛禹,说时迟那时快,常赟一个翻身,竟从这薛禹脚下滚了出来,撑着地面勉强地站了起来。
陆青嵩一把拉过女儿,甩在一旁,便跟薛禹一起向悬崖边的常赟走去!常赟见情况不妙,被他俩渐渐逼到了悬崖边缘,再后退一步便是这万丈深渊。谁也没有料到,陆瑾这时候一下飞到了常赟面前,把他护在了身后:“爹,不要伤害常大哥!”“小瑾,这不管你的事!快让开!”陆青松知道不能再拖了,便提着长剑径直走了过去,常赟这时候深知自己已无退路,便对小瑾说:“你快走吧,我知道你并没有参与他们的阴谋,只可叹我常赟身在壮年,空负一腔热血,今日却要客死这飄梅岭了!”说完便推开陆瑾,独自纵身跳下了这万丈深渊!
“不。。。”随着陆瑾的这一声不,常赟消失在了这茫茫峡谷之中!陆青嵩朝下面看了看:“少主,这悬崖何止千丈,料定他不能再苟活于世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别露出了破绽来。”薛禹看了看半趴在地上的陆瑾,说道:“这样也好,只是这瑾妹该如何是好?”“少主放心,她是我女儿,我定叫她不会吐露半句真言。”陆青嵩死死地瞪了瞪地上的女儿,“这就好,切记以大局为重!”薛禹便搜地一声飞出数丈之外,渐渐消失了。
此时的陆瑾还没有缓过神来,陆青嵩走了过去:“小瑾,你不该来的,如今少主发话,我只得将你处置了!”“爹爹是要让我下去陪常大哥吗?”陆瑾失声道,“小瑾,若换做别人,早就死了千百次了,可你是我的女儿啊!我下不了这个手,为今之计,只有让你先服下这九转丧心丸,顶过一时,我再将你送回大漠,待为父和少主完成大事,再回去救治你了。”说完便点了陆瑾的穴道,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药丸来,一下便送入了陆瑾的口中,没过一会儿,便解开了陆瑾的穴道,“好了,小瑾,跟爹爹回去吧!”“是!”陆瑾双眼无神地回答道,没想到这药效发挥的如此之快,俩人便匆匆下了山了。
回到小屋,见大家都坐在客厅,“这是小儿青嵩,这是段少侠!”陆柏雄给二人一一介绍,这二人也相互行了个礼,段帅此时只是忧心大师兄的所在,并没有太在意这陆青嵩的身份,只是觉得他的身形似曾相识。陆青嵩见大伙愁眉不展,便假意不知地问:“父亲,不知大家所愁何事?”陆柏雄也不言语,只是叹了一口气,“我师兄常赟,今日起了个大早出门,便再也寻不见了,问了大家,都说没看见!说好今晨归山的,现已傍晚,大师兄不是个没有分寸之人,想必遇到了什么事情。”段帅略有伤神地答道。
“原来如此,还请段少侠放心,我和小女在归山途中见过常少侠,他只说在古籍中找到一味珍奇药草,可治禹儿的内伤,天山中便有,便前去采药了。还让小女给段少侠带话了。”陆青嵩说着便朝坐在一旁的陆瑾看去,“对的,常大哥说,他此去采药,需要一些时日,他让你自行归山,他随后便到。”只见陆瑾一字一顿地说了刚才那番话,段帅这才放心下来。而此时的陆柏雄却看出了孙女的异样,也不好直接道破,便跟段帅说:“段少侠切莫忧心了,既然已经知道这常少侠的下落,那么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倒也是,以大师兄的武功,虽不能横行天下,但遇到几个小毛贼还是对付得了的。那这样,我也就不再打扰了,我且上山向师傅复命了。”段帅立马起身,向大伙儿辞行。
“既然段少侠师命在身,我们也不便强留,我爷孙几人在这里尚需呆上些日子,年前必不会离开,若是段少侠闲来得了空闲,不妨来此坐坐!”陆柏雄忙回礼道,“小瑜,快去帮段公子收拾收拾!”陆瑜听了爷爷的话便下去了,段帅忙跟了出去:“不劳姑娘烦心了,我就几件行李,只是大师兄的衣物且留在此处,既然他采药为救禹弟,必然是先来这里的。”陆瑜心中似有不悦,只是草草应了一声。段帅心中也是惆怅满怀,不想就此离去,奈何师命难违,只能忍痛离开,“段大哥,若有机会,一定下来看看我。。我们。”说完陆瑜便跑开了,段帅刚缓过神来朝着陆瑜消失的方向大喊了一声:“一定!一定!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段帅也不遮掩,他确实是会回来的,也确实牵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