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江湖路,不知沾染了多少英雄豪杰的鲜血。武玄机缓缓的讲出了这一件数十年前惊心动魄的故事,雄飞云听着,不由得心中发寒,是多大的诱惑,能让世代相交的朋友反目,是多大的诱惑,能让有着传功授业的师徒相残,不过一本秘籍罢了。
“你……你怎么知道?”万震山,言达平和戚长发脸色惨白,他们本以为这件事做得十分隐秘,只有他们师兄弟三人知道,却不想武玄机娓娓道来,每一个细节都说的丝毫不差,武玄机道:“我不光知道此事,还知道你们杀了梅念笙之后,将《神照经》和剑谱放在一个铁箱之中,每个人保管一部分钥匙,只有三人在一处,那箱子才能打开,但是,等到你们到了江陵的时候,箱子中的两样东西却不翼而飞了,是吗?”
“难道是你?”戚长发目光闪烁,恶狠狠的说道。
武玄机哈哈一笑,他伸手在怀中摸出两本古书,说道:“这两本书,你们还记得吗?只不过,我不是从铁箱中取的,而是从你们之中一人的身上得来的。”
这两本书他们三个怎会不识,万震山偷偷打量二位师弟,发现戚长发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于是大叫道:“老三,原来是你!我等被你骗的好惨!”
“哈哈哈,我骗你了吗?”戚长发仰天大笑,神色可怖,说道:“你当时说是二师兄偷了东西,暗暗跟在他身后,半路却折回,将我偷袭重伤,砌在咱们租住的客店后院墙中,你到了刚才之前,还一直以为我死了吧!哈哈哈”
的确,自从万震山“杀了”戚长发之后,心中一直放不下此事,他一路跟踪言达平有一个多月,见言达平并无异常,于是回到客店,将墙砸开一看,哪里有半个尸体,这下将万震山吓得魂飞天外,从此落下了午夜梦回之后,便要梦游到墙根处砌墙的症状。
“后来你回到江陵,我每日在万府偷看,哈哈哈,看见你半夜怕的要死,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险些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戚长发一边说着,一边哈哈大笑,到了后来,他的笑声却如同野兽嚎叫一般。
“说来也稀奇,那时我不过十来岁,跟着一个家仆在长江之上游览,颇为巧合的遇见了你等弑师之事,后来我趁万震山偷袭戚长发之时,顺手拿了两本秘籍,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如今看来,哈哈哈,不过如此。”武玄机见这三兄弟方寸大乱,不由笑道。
“你既然拿了秘籍,就该躲起来,为何又在此地出现,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雄飞云见戚长发目光空洞,知道他这一辈子精于算计,结果一步步计划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此时一旦知晓,自然是接受不了这结果,当即心神崩溃,已是一个废人了,于是雄飞云说道,“你做这件事,究竟为了什么?”
“哈哈哈,为什么,我能为了什么?我又不是那什么唐诗剑派的人物,也不需要那连城宝藏,无他,只是玩乐而已。”武玄机笑道,“自从得了这两本秘籍,我便有了一个计划,这江湖上平静惯了,我便创立了一个玄机楼,将这三个收在不同的堂口之中,所以这三人互不见面,到了这几年,我便将连城宝藏的秘密透露出来,就是要看看他们如何处置,这戏倒是好戏,只不过遇到了你这个变数。”
“哈哈哈,我倒是颇为惭愧了?”雄飞云似笑非笑的说道。
武玄机道:“我们玄机楼行事隐蔽,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是也不会妨碍雄帮主的大事。”他说着,对着雄飞云微微拱了拱手。
雄飞云点了点头,说道:“武先生这般说话,在下便放心了,”
“既如此,我们便结个善缘如何?”武玄机微微一笑,他脸色猛的一冷,口中喝道:“堂堂无双城,居然干着偷听的勾当吗?”他说着,左手往后一挥,掌心真气一吐,只听“砰”的一声,一侧房顶“哗啦啦”一声响,一个黑衣人影冲天而起,看身形,正是无双城少主独孤鸣。
武玄机冷哼一声,身子一动,追向独孤鸣,独孤鸣知道武玄机不是善与之辈,提起胸中真气,发足狂奔,二人一逃一追,须臾之间,冲出了五六里。
雄飞云见武玄机前去追赶独孤鸣,于是转头对万震山等人说道:“你们三人如今怎么办?”万震山叹了一口气,他本是一代内家高手,五十岁也是容颜不老,但是此时遭遇了连番变故,整个人好似老了几十岁一般,他缓缓说道:“争了一辈子,不过是别人的棋子,罢了,罢了。”他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竟是气息断绝,一命呜呼,言达平见万震山死了,眼中也是露出了一丝悲伤,他提着长剑,转身离去,如同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原地只留下了一个疯疯癫癫的戚长发哈哈傻笑。
“原来公子是天下会少主人,小女子失敬了。”此时,韦小瑶对着雄飞云微微一躬身,说道。
雄飞云道:“姑娘言重了,在下不过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哪里谈得上失敬二字,哈哈哈,倒是姑娘艳名动江南,可称得上江南女神也。”
“咯咯咯咯,雄公子倒是会说话。”韦小瑶掩嘴轻笑,说道。说完,她交给雄飞云一块玉牌,说道:“这是小女子的一片心意,家师陈近南在江南还有些威名,若是雄公子有困难,请到扬州城一趟,小女子一定鼎力相助。”
雄飞云接过玉牌,只见玉牌正面刻着“天地”二字,反面刻着“父母”二字,于是说道:“原来韦姑娘是陈大侠的弟子,当真失敬了。”韦小瑶抿嘴一笑,一把提起韦小宝,施展轻功,告别了雄飞云而去,就如同仙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