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枫抬头看着天空灰濛濛的一片,又低头看着脚下,完全被灰濛濛的雾气所遮盖,就连四周也不例外,整个地方看起来无边无际,似乎是没有尽头一般,
“这是哪里?地狱吗?牛头马面在哪里呢?还是说自己······”乾枫自言自语道,就这样,说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回应出现,他甚至在这里大声叫唤了几下,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乾枫一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索着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可这里连一个人都没有,着实让他害怕。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因为那些血肉中的银色丝线,才会昏厥过去的,可接下来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难不成自己已经死了,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场梦,眼前的一切只是梦境而已”,乾枫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阵子,觉得两者都有可能,但根本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定只是一场梦”,他摇了摇头,抛却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陈伯的养育之恩还未报,司徒曦晗的大恩也没有偿还,这个结果绝对不是他所能接受的,所以他不信,也不会去信。
“我倒要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鬼地方”,乾枫干脆把心一横到底,整个人俯下身,单手向着脚下所踩的雾气抓去。
当整个手掌没入那灰濛濛的雾气中,他的脸色难看之极,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或者说没有任何知觉,雾气凝实而不变,没有丝毫影响。
看起来,这里的一切才是真实的,而他自己如同虚幻的鬼魅一般。
乾枫不信邪,看着这死气沉沉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前方雾气深处走去。
“砰”。
不过走了才几十息时间,他就撞到了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反而,整个人往身后不自觉的退了几步。
“这是······”
乾枫见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用目光不停的扫视着面前的东西,良久,才逐渐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那是一扇通体发黑的大门,隐没于灰濛濛的雾气内,完全看不到门的顶端,其身不知是由什么材质打造的,上面无数的花纹显现,错综复杂,给人一种玄奥的感觉。
乾枫看着这扇巨大的黑门,估摸着,光是这门身,至少数十丈之宽,还不算自己看不到得地方,他的心头一阵狂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个地方除了灰濛濛的雾气,就只有这一扇不知来历的门,刚才自己明明连雾气都触摸不到,可又偏偏出现了一扇挡住去路的黑色大门,冥冥之中,似乎是有意让自己止步于此,可又为什么会产生一种熟悉之感。
这一点,他实在是不能理解。
“黑色大门”。
突然间,乾枫脑中灵光一现,这不与当时那间石屋的大门一样,通体黑色,只不过没有这些繁复的纹路而已,其身也没有如此巨大。
不过他相信,这两者绝对存在某种联系。
“咦,这是什么?”乾枫发现,这扇门之上一直有白色的光斑显现,忽明忽暗,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
乾枫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扇黑色大门,赫然发现,哪里是一个光斑,这是用白色纹路勾勒出来的一个青年男子,只不过这男子的刻画,实在是太小了,给人一种错觉罢了。
“这······这不是那书案上所雕刻的男子吗”,他发现两者的面貌完全是一模一样,根本没有区别。
这到底是哪里?黑门、神秘男子,乾枫越来越搞不清楚了。
为什么那书案上的男子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那扇石屋上黑色木门,究竟与这里的黑色大门存在着怎样的关系,还是说,那扇木门是石屋的主人所仿制的。
如果是,为什么这么做?还有那间屋子的主人到底是谁?就是那书案上的男子吗?可又为什么在这里出现?自己到底身处何方?难不成自己与他也有关系?自己还能出去吗······
乾枫看着眼前这男子,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多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里,结果看到同样一扇门,同样的一个人,可偏偏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他郁闷之际,原先一直没有任何变化的黑色大门,竟然发出了耀眼的银色光芒,方圆数里之内,皆被其照亮。
乾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先是一惊,而后身体不断的向后退去,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远离此地还是没有错的。
就在他转身欲向着身后跑去的一刹那,那扇大门散发出更为强烈的光芒,刺痛着他的双眼。
那强烈的光芒持续不过短短的一瞬,紧接着,一闪而逝,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大门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向着他一涌而去。
乾枫的脸色大变,如果说刚才只是让他胆战心惊,现在这一刻,完全就是吓得魂飞魄散了。
但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看似来势汹汹的光点,竟纷纷驻足在乾枫周围,没有越雷池一步。
见此,乾枫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单指轻轻的向其中一个光点触碰而去。就在其快要碰到它时,那光点一闪而过,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这不可能”,乾枫惊呼道,这些光点好像有着属于自己的想法一样,这让他有点难以置信。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又向其他的光点抓去,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此时,却有一个光点,不同其他,毫无避讳的向着乾枫冲去,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进入了他的身体。
乾枫大惊失色,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隆隆”的声响传来,天旋地转,整个人连站都站不稳。
原先脚下灰濛濛的雾气全部散去,露出了黑褐色的大地,并且还不断的往下沉去,脚下不时从地底涌出咚咚泉水。至于那扇黑色的大门,则是完全与地面腾空开来,静静的漂浮在那边。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容不得他做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