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韩非的问题，老乌龟不由得嗤笑一声：“你难道就没有发觉，你自己的灵脉出问题了么？”
    韩非一愣：自己的灵脉，好像没啥问题。虽然九级灵脉变成未知灵脉了，但是效果好像并没有变差。
    反而，自己现在灵气和能量的使用效率更高了。自动吞食能量和灵气的效果，也更好了。不晓得恢复效果，有没有变得更好？
    总之，就是一句话：自己觉得现在除了没钱，哪哪儿都好。
    韩非不禁道：“所以，我资源没了，跟我的灵脉有什么关系？”
    老乌龟冷哼了一声：“本皇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要感谢你这葫芦好，还是恨它好。”
    韩非不禁看向炼妖壶：“什么意思？”
    老乌龟：“你本就是九级灵脉。某种意义上，九级灵脉可称之王脉。甚至，只要七级以上灵脉，都是有几率和可能成王的。你小子也有自己的道种，凡是能生出道种的路，其实很都不弱。”
    “不是，你等会儿……道种？啥道种？”
    老乌龟冷笑：“你就没发现，你丹田里那枚种子没了？”
    韩非当时眼睛一亮：“所以呢？这又怎么回事？”
    老乌龟悠悠道：“你的这葫芦，大概是嫌弃你的道种和九级灵脉。所以，趁着你炼体突破，生机无限，资源丰厚，外加有本皇大道支撑的情况下……强行把你的道种给崩碎了，断了你一条路。然后，以本皇大道为基，给你重新续上了一道经脉。现在，你懂了吗？不是你资源没了，而是你所有的资源，都被这葫芦，用来给你逆天改命了。”
    “嘶！”
    韩非直接傻眼：“不是，你等会儿！咱慢点儿捋捋……你说我那种子，是道种？道种具体啥用啊？”
    老乌龟轻笑：“那是大道之种。道种的存在，意味着你必然会走上一条大道。入尊，是迟早的事情，基本没有瓶颈。”
    “嘶！”
    韩非顿时就惊了：啥？那枚小种子，就能让我入尊？
    当时，韩非整个人就不好了：这么牛批的种子，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啥用，还摸透呢，就被葫芦给我崩碎了？
    却听老乌龟道：“哼，小种子，你出生前，不也是小种子吗？你慌什么？你不是还有另一条无敌路么？”
    韩非眼睛一亮：“无敌路，也有种子么？是不是叫无敌种？咋弄出来？”
    老乌龟：“……”
    只听心底，顿时响起歇斯底里的吼声：“你还想弄一枚无敌种出来？你咋不上天呢？世间走无敌路者，千万人，都要生出无敌种来，岂不全都无敌了？”
    韩非撇嘴：“也挺好嘛！”
    老乌龟哼道：“这世界，根本就没有无敌。所以，不可能有无敌种。”
    韩非讪讪道：“行吧，行吧！那你说说，我经脉怎么回事？现在，这还是九级灵脉么？”
    老乌龟似乎在咬牙切齿。
    不过，心想着那是自己的大道，它这才沉声道：“九级灵脉？凡人的灵脉才会去分级，真正强者的灵脉，从来不会去分级。或者，被称为天脉，或者被称为异脉、古脉、成长性灵脉、甚至传说中的神脉。具体能到什么程度？那不是看经脉本身是怎样的，而是看你如何去修炼……在诸神时代，有人即便凡脉，也能修成神脉。说到底，要看人。”
    韩非敏锐地把握到了一个词：“诸神时代？诸神时代是啥时代？”
    顿时，老乌龟直接闭嘴：“这个问题，你以后自己去找答案，本皇不知道。”
    韩非眉头一挑：看来，这问题涉及的，就比较深远了。
    不过，韩非倒也不慌。
    既然初步达成同盟关系了，那以后，有的是时间问。
    至少，现在自己算是知道了来龙去脉。合着，炼妖壶是嫌弃自己资质不够好，强行用资源，给自己重新配了一个更好的天赋。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也挺好。
    莫名其妙的，自己的天赋变高了，都已经超出了所谓的凡脉范畴了！这等好事，别人想遇都遇不到。
    虽然韩非还有很多事情，想问问这老乌龟，不过现在却不是时机。
    此刻，黑暗战争港，正在爆发大战。水木天四大域，此刻肯定聚集了大片的生灵。
    比如，自己刚才遁出冰雪城墙的时候，就是因为感受到有寻道境大妖来了，这才躲进了炼化天地之中。
    韩非当然不是来打架的。
    只有被逼无奈，才会守着水木天打架。如自己这般这么优秀，却这么穷的人，应该是趁此机会，趁对方后方阵地空虚，深入敌营才对。
    老乌龟道：“你的敛息术虽然不弱，但光凭这等小术，但凡对方有半尊级强者或尊者发现不对，都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你。”
    韩非心思一动：“哼，急啥！”
    韩非嘴角一钩，没想到自己再一次用到《天衍术》，竟然会是在水木天这边。
    天衍术，可演变普通海妖、红妖、半人鱼三种生灵状态。衍变后，与真正的海妖无异。变异需三日后，方可承受再次变异。
    当然了，韩非已经试过了第一种，一只碧海蓝妖。
    这说明：只有到了碧海蓝妖这种层次，才勉强算是海族里的普通生灵而已。而那些真正普通的海妖，小鱼人那些，估摸着连炮灰都算不上！
    这一次，韩非当然会直接变成半人鱼。
    否则在水木天，万一碧海蓝妖和红妖，都是那种稀有品种呢？如果真这样，自己变了，岂不更加引人注意？
    “吼！”
    就看见，韩非往地上一坐，面容忽然发生了一些扭曲，身体开始生出鳞片。
    “咦！等等……”
    韩非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疼痛欲绝的准备，但是这一次的变身，除了有点儿难受，竟然不怎么疼。
    “难道是因为，半人鱼和人很像？”
    老乌龟讶异了一声：“原来，你有这等功法。以人类之躯，变幻万物。这种手段，颇为少见。你这功法等级，怕是也极高。尊者境，的确难以发现。”
    韩非还有心情回应：“我人族遗留下来的惊世之法，多了去了。此番变身，若非生死关头，我和正统海妖，几乎无异。”
    老乌龟嗤笑一声：“那您得暂时封住你的灵脉才行。否则，仅是自然吞食能量这事儿，就会引起尊级强者的注意。”
    韩非心头一动：“封印？”
    老乌龟道：“既已超越了凡脉，理应随念而运才对。只是，你尚未学会控制之法。你待会试试压住灵脉中灵气流转看看。”
    韩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灵脉变化太大？这次变身，出奇的顺利。从开始到结束，竟然连百息时间都没用。
    韩非瞅了瞅自己的尾巴，还在地上拍了一下，觉得很灵活。但是，这也不方便啊！随即，他身上灵气滚滚，有妖气骤生，竟从尾部裂开。
    当初，韩非抢的《拟人术》派上了用场。虽然自己已经将这《拟人术》，推演到了《妖灵变》的级别。
    但是，半人鱼修炼《妖灵变》，就太像人了。
    而且，《妖灵变》的基础限制就是七级妖脉。那是一个极高的妖脉等级。那种天骄，人家海族肯定会努力培养，不会留个野生的在外面。
    所以，韩非选择了次一点的《高级拟人术》，让自己长出了双腿，虽然略显不自然。但毕竟已成人形，在海族应该比较普遍。既不出挑，也不低级。
    “嘿嘿！”
    韩非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儿的钢牙。现在，就差搞一套海妖的武器和衣服了。
    老乌龟声音悠悠：“你这一套变身之法，如行云流水，是不是以前常干这事儿？”
    老乌龟似乎已经知道韩非此行，定然不会轻松，就看他麻溜地把自己变成了海妖，就知道这人准没憋着什么好事儿。
    韩非一龇牙：“海族统治偌大海域，我若不变成海妖，如何能在人家的地盘求存？”
    老乌龟嘀咕：“你其实，可以将海族凶兽划出去。若是你所在这片疆域够大，你就会发现：海族和海中凶兽，很多时候是对立的。”
    韩非眼皮一跳：“哦？怎么说？”
    老乌龟讪讪：“你现在看见海族驾驭各种凶兽，那不过是那些凶兽实力太弱。真正当你出了这片海域，就会发现，这无尽沧海中除了海族，各种凶兽散修同样恐怖。”
    韩非混不在意：“那就到时候再说。现在若变成凶兽，只会被海族捏得死死的。”
    随着韩非心念一动，整个人“刷”一下，就出现在一片海底冰层之下。
    因为有阵法遮掩，所以寻常生灵，根本无法发现韩非。
    但是，韩非从炼化天地里，忽然出现的这一刻。立刻，就有一道感知扫过。同样的，韩非也即刻就扫了回去，发现竟是一只高级寻道境的半人鱼。
    此刻，四大域正准备大战，有寻道境大妖出现并不出奇。
    那半人鱼道：“你是谁？不去前方战场，在此作甚？”
    韩非心头一动，当即从隐匿阵中走出，一边快速朝那半人鱼游过去，一边用海妖语道：“大人，我刚才发现了一个秘密。似乎，有人类强者横渡虚空，跨越了冰雪城墙。我怕那人图谋不轨，特在此的等待如大人这样的强来处理此事。”
    “嗯？还有此事？”
    见到韩非的海妖语，说得流畅，说话节奏又很快，这半人鱼还没察觉出有什么问题。他此刻的目光，倒是注意了韩非脸上，不由皱眉道：“咦！为何我不认识你？”
    韩非已经距离那半人鱼很近，顿时咧嘴一笑：“大人，你怎么会不认识会我呢？我可是……你大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