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钟君号已经进入了越南的专属经济区,距离越南著名的旅游胜地下龙湾只剩下几十公里的距离,以钟君号现在狂飙的速度,半个多小时就能到港口了。
对面,两艘渔船正迎着钟君号冲了过来。
“这两艘船想要干什么!这么下去会撞上的!”大副眉头紧皱,拿起了电台,尝试联络他们。
但是回复他们的,只有一阵怪笑。
“甩开他们!”王贯山大声命令。
按照王贯山的血性,如果是之前,早就直接开干了。
但是这艘船上什么武器也没有,而且船上还有这么多的平民,现在也只能暂避锋芒了。
钟君号调整方向,而那两艘船也开始调整方向。
拦截的意思非常明显。
“船长,他们船上好像有武器!”有人汇报。
王贯山拿出望远镜看了过去,此时双方已经距离很近了,能看到对面是两艘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渔船,但是船顶上好像架着什么武器。
到底是什么?高压水枪?机炮?
如果是后者,那就危险了,很容易造成伤亡。
但是我们都避让了,你们还拦?特么的真欺负人是不是?
王贯山下意识地思索着自己船上有什么可以使用的武器,脑海里已经下意识地开始思考战术、待会儿真冲突起来如何在有限的损失之下,干掉对方的两艘船了。
突然他觉得哪里不对,猛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份。
现在他的责任,是保护好这艘船,这艘船上所有的科学家和孩子们,而不是逞一时之快!
我在搞什么!
王贯山想到谷小白还坐在身后,连忙转身,想要安抚谷小白,道:“小白,放心吧,我们速度比他们快,只要我们转向绕开,他们追不上我们,只是会晚一点到……”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谷小白已经站了起来,他的双眼古井不波,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还带着隐约的兴奋。
我曾是君王一怒血流漂杵的齐桓公。
我也曾是八百铁骑纵横荒原的冠军侯。
难道到了海上,就怂了吗?
几艘渔船,就想要威胁我?
“不用。”谷小白摇头,“撞上去!”
他也不知道对面这两艘船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知道是有人对自己不爽,还是单纯想要打劫。
不过他也不在乎。
“撞上去?”王贯山真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真想咆哮了。
你知道直接撞上去是什么后果吗?
船毁人亡不说,那种破船,一百个也没有咱们的船贵好不好!
“撞上去。”谷小白再次命令道。
这一次,他的声音格外坚决,有一种完全不容置疑的味道。
听到这个命令,王贯山一咬牙,指挥舵手:“撞上去!”
“船长?”
“撞上去!”
钟君号再不转向,笔直对准了前方,加速!
再加速!
妈蛋,撞沉丫的!
不信这两艘破破烂烂的渔船,我们还撞不碎!
不过内心深处,他还已经开始想待会儿的后果了。
要不要现在向救援组织求援?
就在此时,他突然看到,钟君号的两侧,突然浮现了一团团的雾气。
更多的雾气从钟君号的背后的白色尾迹里沸腾而起,尾迹在海面上v字形扩散,像是海面被拉开了一个拉链,拉链的对面,像是异世界入侵,有烟尘雾气喷薄而出,在钟君号的后方,雁翼一般展开。
顷刻间,下龙湾外,大雾弥漫,遮天蔽日。
“这是什么?”王贯山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海水雾化系统。”谷小白眼睛眨也不眨的说。
“还有这东西?”王贯山眼睛瞪老大,真的假的?
“用过加湿器吧,这东西就是个大加湿器。”
王贯山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超声波加湿器,也是我的研究领域来着。”谷小白摊手。
至于王贯山信不信……你爱信不信。
我这一行,我是权威,敢质疑我的,已经都被我手撕了。
你不信的话,找个人来质疑我啊。
王贯山能怎么办?他就只能信了……
“难不成我驾驶的船,其实是一个大号水上加湿器?”此时此刻,王贯山已经开始自我怀疑了,“难道我们来越南,是给越南人民送温暖……不对,送湿润来了?”
我特么是个送水工吗?
就在此时,他突然看到,在钟君号一侧,猛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那是一艘比钟君号大了好几倍的木质战船,这种大小的战舰,即便是在在现代海军之中,也算是大号的战舰了。
在那艘船面前,钟君号像是没长大的孩童,而那两艘渔船,就像是玩具模型一般渺小。
但这还不算,下一秒,千面白帆破雾而出,百多只木质战舰,排成了战斗队形,冲锋!
什么情况!!!
王贯山连忙低头,看向了面前的声呐。
啥也没有!四周一片空白。
王贯山都傻了,这你又要怎么解释!
“这又是什么!”王贯山觉得自己太难了。
我到底是上了怎么样一艘贼船!
“哦,雾气投影,和喷泉投影差不多。”谷小白轻描淡写,“别忘了,我还是个歌手来着,一点舞台布景的小技术,我还是有的。”
王贯山差点就要怒吼了:“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吗?好吧,我信,你说啥我都信!”
还能怎么着,谁才是声学天才?谁才是舞台之王?
你!
你是!
我特么就是个开船的,我闭嘴!
反正我已经上了贼船了,逃也逃不掉了。
对面的两艘渔船,更是完全傻了。
我特么什么情况?
我们不过是受雇来吓吓那个讨厌的中国歌手,怎么突然蹦出来这么多船?
我们这是踢到了什么铁板了?
声呐都探测不到的船只?声学隐身船?这么牛叉的高科技?
这些船在雾气中影影憧憧,看不太清楚,但是那么多艘船撞过来……
“快……快跑!”两艘船像是见到了猫的老鼠,吓得转身就跑,“有舰队打过来了!那个混蛋带了一支舰队来打我们了!混蛋,快跑!快通知他们……啊,我要死了……”
他们来得有多快,跑的就有多快。
但是他们就算是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跑得过航速已经飙到了40多节的钟君号。
钟君号轻巧地踩着海潮,追到了他们的身后,从两艘船中间穿了过去。
三船交错的刹那,王贯山看到那两艘船上的渔民,鬼哭狼嚎的模样。
突然对他们有一点点的同情。
但只有一点点,转瞬即逝。
下一秒,无数的木质战船,淹没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