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声中心地方很大,因为经常通宵实验等结果,所以谷小白安排了完善的生活起居设施。
虽然不如家里温馨,但也足够了。
因为参加春晚的演出,306的几个人都只能自己在外面过年。
这还是几个年轻人第一次在外面过年。
还有人,已经没有家了。
譬如江卫。
一个女主人,在这个时候,把大家都聚集了起来,一起聚在白声中心的会议室里,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春晚。
那种感觉,和往日里每一次的新年一样平庸,但是温馨。
但是张学翠没想到,除了他们一家三口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是手残。
从小就经常帮忙包饺子的谷小白,包饺子又好又快。
谷家三口,都是厨艺全能来着。
王海侠包的饺子,和他本身一样锋芒毕露。
周先庭包的饺子,和他自己一样壮实。
赵默包的饺子,和他本人一样有口难言。
反正极具想象力。
而张学翠没想到,孩子们也就罢了,刘彻卫青俩中年人也是手残。
没办法,饺子这种东西,西汉的时候还没诞生……
看两个人面对一团面那满脸好奇又手足无措的模样,谷平几个人觉得很纳闷,这俩人到底从哪里来的。
表现比较出彩的是江卫,虽然也就是普通人水平。
“以前在部队上包过几次……”江卫也就这水平了。
“算了,你们几个别帮忙了,越帮越忙,这些都得烂在锅里……”作为一个轻微强迫症的物理学家,谷小白终于受不了几个人了,把他们赶走了。
“江卫,你去把冰箱里我存的好吃的东西拿出来,待会儿我做个孜然羊肉……”
一家三口忙忙碌碌的模样,让大家很不好意思。
但是这一家三口反而很习惯了。
我们是干啥的?开饭馆的啊!
专业人士好不好!
很快准备好了年夜饭,此时此刻,时间才到了晚上11点。
“耀哥儿快出场了!”
“来来来,看耀哥儿!”
“主会场的大佬!”
“等耀哥儿回来,要问问他登上这种大舞台的感受!”
千里之外的京城,一栋别墅里,付家子弟齐聚一堂。
“上次看函哥上春晚,已经是好几年前了,这次小耀又上春晚了,咱们家里还有这种艺术细胞呢?”
“是吗?我怎么没遗传到这种艺术细胞?我连个口琴都吹不响。”
“你可能不是亲生的。”
“去去去,你才不是亲生的。”
付中栋抬头看看表,道:“小耀这个时候去表演,待会儿怎么回来?派司机去接了吗?”
“我让司机回家过年了,待会我开车接他回来吧。”付中梁道。
“我去吧。”付函道。
“我也想去,小耀厉害啊!出道第一年就上春晚了,可比某个人厉害多了!”
“一起去一起去!去迎接我家的大明星!”
付函翻了个白眼。
我就知道,我回家继承家产,会让你们这些家伙嫉妒!
现在就看我不顺眼了是不是?
这豪门恩怨啊,情仇啊……
“我打死你,敢挑衅我,翅膀硬了是不是……”
“等等等等,小耀上台了!小耀上台了!”
偌大的别墅里,立刻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音箱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付中栋升级了家里的音响系统,之前他从来不在意这个的。
电视上,人高腿长的付文耀,已经背着自己的吉他走了出来。
“上单中单下单我是王者无敌
手机电脑游戏机我拯救世界拯救你”
东城,奔老师躺在自己沙发上,和自己女儿大呼小叫:“耀哥儿加油!加油!”
“棒球帽戴左边
一根从不点的烟
书上说抽烟有害健康
但是我要耍酷,妈妈……”
舞台上,付文耀带着自己的乐队,甩着大长腿,帅气地跳着震感舞。
东城,蒋明初上台演完了一个节目,下了台,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急匆匆开车直奔家里,推开门,就看到家里两个女王大人,此时正跟着大喊:
“哈,i'm a bad boy bad boy!
i'm a bad boy!bad boy!”
舞台上,黑熊精鼓手,一边随着节奏舞动着身体。
乐队的所有成员,都在认真地弹着琴。
“足球篮球乒乓球我是赛场no.1
吉他贝斯架子鼓不会乐器别跟我玩……”
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辛勤练习,指尖破了,掌心起了茧子,但是永远都不能放弃。
因为成绩从来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即便有天才在前面,可能永远也追不上,即便再怎么努力,可能也不是第一。
但是永远都不能松懈,不能放弃。
因为我们要在音乐这条路上,久远地走下去。
“纹身贴小脏辫
破了洞的牛仔裤
请给我三百去补习,妈妈
其实我要去学街舞
哈,i'm a bad boy bad boy!
i'm a bad boy!bad boy!”
鸿总安排好了白声中心的安保,慰问了坚守岗位的几名保安,然后又在群里发了红包,也开着车,直奔家里。
在车上,他打开了收音机,音乐声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共享单车骑出速度追公车也要追得炫酷
后空翻前滚翻倒立零下十八度……”
他随着那歌声,轻轻哼着曲调,回忆着一年的起起伏伏,面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这种经济状况下,逆市生长,然后成功打入新的市场的。
跟着小白,这一年真的是顺风顺水。
来年还要跟着小白一起走下去。
安排完后续的一些琐事,接了几个电话,搞定了几个士子舞团的邀约,郝凡柏给小白等人打了声招呼,拒绝了谷家三口的挽留,从白声中心出来,抖了抖领子,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
在别人家凑热闹干啥,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他也有家。
也该回去了,虽然回去也是空无一人。
曾经他的那个家,也算是完整,不过……
一阵冷风吹来,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冷得发抖也不能忘记风度
喜欢的girl在那里看我耍酷
男孩就要有觉悟,妈妈
不然只能一生孤独”
是啊,男孩就要有觉悟,想要怎么样,你放马过来吧!
我会害怕你?
“哈,i'm a bad boy bad boy!
i'm a bad boy!bad boy!”
我就是坏男孩,你恨我恨的牙痒痒,又能怎么样?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离开我。
有多恨,就曾经有多爱。
魔都,俞文鸿气得把家都快砸了。
混蛋混蛋!那个郝凡柏又要得意了!为什么他能够那么得意!
舞台上,非白即黑的五名成员同时抬头,大声咆哮:
“i want to run away .(我想离家出走)
i want to be a bad boy.(我想当个坏男孩)
i am handsome guy on this street.(我就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i am the black without white!(我就是黑色不需要白/非白即黑!)”
那一瞬间,无数的电视前,无数的人跟着大声喊:
“we are the black without white!”
谷平打开了一瓶酒,满上,举杯:“来年更好!”
大家举起了形形色色的饮料:“来年更好!”
“干杯!”
刘彻和卫青喝了一杯,顿时眼睛一亮。
好喝!这什么琼浆玉液?
“来,再喝一杯,我珍藏的好酒,放了好几年了,一直都没舍得喝,本来打算等小白长大了陪我喝呢,看来是没机会让他喝酒了……”谷平惆怅啊。
“是啊,这孩子啥都好,就是不喝酒!”刘彻感同身受。
“来来来,咱们喝!哥几个走一个!”谷平又举杯。
终于有人陪我喝酒了!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的亲戚……回家查查族谱!
喝着好酒,吃着美食,半小时不到,时隔两千年的三个中年人,千古帝王、绝代军神、小店老板,俨然成了好哥们。
谷小白看不下去他们的醉态了,抱着枕头走了:“我该睡觉了。”
三个中年男人齐齐摇头。
唉,这孩子太自律了,真无趣!
东城分会场,钟鼓楼演奏塔里,王明所右脚猛然踩下。
“duang……duang……duang……”
新年的钟声响起,传遍了整个东城,这一次,现场直播又转到了东城分会场。
摄像机给了他一个特写,千里之外的老家,王明所的爸妈激动地叫了起来:“小明!我家小明!”
终于看到我家小明的镜头了,我家小明出息了!
真的出息了!
新的一年,到来了。
……
刘彻和卫青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他们挣扎着醒过来,发现自己还趴在宫殿里的酒桌上。
“我做了一个梦……”
“真巧,我也做了一个梦……”
“梦里,去病叫小白……我还喝了一种很好喝的酒……”
“真好喝啊……”
两个人面面相觑,卫青伸手去推旁边趴着的霍去病:“小白……不对,去病,醒醒,别睡了!”
“让他再睡会吧,估计累了。”刘彻道。
“是该累了……”卫青沉吟。
算了,不问了,到底是真是幻?重要吗?
但有些事情是很重要的。
“对了,来人呐,给我招太史令来。”刘彻突然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地挥手,先把这些写历史的坏人打一顿!看你们还敢不敢乱写!
“我去找安国侯商量一些要事。”卫青起身,看我不把这个不教育自家后代的家伙狠狠打一顿!
(这个春节太特别了,在书里重启一下吧,大家都辛苦了。本卷终,下一卷:碧海骑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