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回到谯南后,直接回了酒楼,正在忙碌的赵恩见林默二人回来了很是诧异,毕竟赵亨今早才随他娘一起去将军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恩上前好奇的问道:“小默你怎么这么会计就回来了,馨儿姑娘刚刚出了事,我知道你很难过,你现在应该多修养修养,酒楼有我在,你就不用操心了。”
赵恩说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赶紧改口,林默摇摇头。
“不用担心我,我想馨儿也不希望我一直消沉下去,我还是过来看看酒楼吧,毕竟馨儿也一直希望酒楼能红红火火的。”
赵恩点了点便继续忙碌起来,林默则先回到到后屋。林默推开以前孙掌柜的屋子,看着屋内的陈设陷入了沉思。
林默决定从孙掌柜这开始查起,毕竟一个跟马家如此亲密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是服毒死的,而自己从马家那得到的结果是这个孙掌柜自己贪墨被发现服毒自尽,林默原本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想来确是十分蹊跷的。
林默细想来有两个疑点,一是并未找到孙掌柜服毒的直接证据,譬如没有在茶杯中发现毒渣,而且服毒太过突然,没有一点征兆;二是孙掌柜即将成婚,按照周福吴顺他们的说法这个孙掌柜与未婚妻伉俪情深,不应该就这么抛下她。现在林默首先是要找找看,这儿有没有蛛丝马迹,不过由于时间过去太久了,而且屋内被打扫过,林默也没抱太大期望。
这间屋子一人没人睡过,除了上次自己喝醉了没地方睡被不知道哪个人抬进来睡过以外就没人来过了。
林默转了转,看着四周没什么特别之处,心里也有些失望了。
赵亨也四下看了看,这间屋子平素都是房门紧闭的,毕竟死过人,赵恩也嫌晦气,所以一直不让赵亨进来。
赵亨看着屋子疑惑的问道:“林叔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间屋子太阴森了,平素我都不敢进来。”
林默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没做什么坏事,鬼也不会伤害你的。我以前还在这睡过呢,一点事都没有。”
说着林默坐在床上,把那几匹绸缎放在床边向赵亨示范自己当时的睡姿。
“林叔这几匹绸缎都被老鼠咬了,还能要吗?”
“怎么不能要,我当初就是靠着这些被老鼠咬的绸缎积累了开酒楼的银子。”
“那怎么不把这几匹一起卖掉啊?留在这也没用。”
“这几匹是给孙掌柜成亲用的贺礼,虽然孙掌柜死了但还是人家的东西,以后有机会了把东西还给那个孙掌柜的未婚妻。”
赵亨点了点头。突然林默想到了什么,拿起绸缎自己看了看。
发现绸缎的拐角已经被老鼠咬烂了,林默又在上面反复查看,最终目光停留在绸缎暗红色的花纹上,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我尽然把最不该忽略的东西忽略了,看来人毕竟不是电脑,都会百密一疏啊,”
林默小心翼翼的将绸缎包好,林默让小亨把周福吴顺二人叫过来,不一会儿,二人便一起过来了:“东家你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们一些关于前掌柜孙寿的事。”
二人听了有些奇怪但也没什么推辞直接说“东家你问吧,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我问一下,孙掌柜出事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吴顺想了想,摇了摇头。
“东家过去这么久了我实在是记不得了。”
周福看着吴顺笑道:“你当然不记得,你出来知道赌钱输多少赢多少,你还记得什么?”
吴顺立马不服道:“都快三个月了,这么久时间当然记不得了,你难道记得吗?”
周福得意的笑道:“我还真记得一些。”
然后看向林默:“孙掌柜出事的那天手被割伤了。”
“这个我也知道,以前不是说过了吗?”吴顺不服气的看着周福。
周福接着说:“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孙掌柜得了花柳病。”
吴顺看着周福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孙掌柜从来都不去寻花问柳,怎么可能得病,你要是瞎说,当心孙掌柜晚上过来找你。”
“我哪里瞎说了,我有证据。”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林默接过手一看,里面尽然是一些药名,这张纸一看就是药方。
周福得意的说:“这是当时我偷偷从孙掌柜房间里看到的,好奇就顺手拿过来看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这是治什么病的,我以为孙掌柜得了什么大病,拿着药方去郎中那一看,原来是治疗花柳病的,我这才知道是孙掌柜得了花柳病,我也不敢声张,就没跟别人说。”说完周福得意的看着吴顺,仿佛再说,我连着都知道,就是不告诉你。
林默盯着药方看了一会又奇怪的看着周福,随即道:“这张药方我就先留着了,今天的事不要跟别人提起。”说罢给了二人一人一两银子,二人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口里不停感谢林默大方。
林默又问道:“你们知道孙掌柜他未婚妻住在哪吗?”
周福想了想,“在青山镇内一家酒馆旁的巷子里第三道门就是了。”
吴顺道:“你怎么连这也知道。”
周福道:“孙掌柜说过你不记得了,哦,我想起来了,你那天又去赌钱了,不在这。”
吴顺一听不好意思的看着周福和林默,毕竟以前自己还真是经常不在铺里跑去赌钱,要不是孙掌柜人不错,早就把自己赶走了。
林默问清楚一切后,便带着赵亨,拿着绸缎说要送给孙掌柜的未婚妻,毕竟这也是属于她的,而且自己要是由于孙掌柜才得了这个铺子,自己于情于理都要去看望一下她,周福吴顺二人连连称赞,说了林默仁义。
林默嘱咐不要告诉任何人,二人点了点头,林默带着绸缎领着赵亨便离开了。
林默带着赵亨先在一家比较偏僻的绸缎庄买了几匹跟要送还给孙掌柜未婚妻绸缎相同花纹的绸缎,随后直接回家,把旧的那几匹放在箱底,然后拿着新买的出发去青山镇。
赵亨为林默为什这样,林默只是笑道:“这绸缎都破成这样了,我那这送还回去,那孙掌柜的未婚妻指不定以为是故意消遣她的。”赵亨听了点了点头,觉得十分有道理。
马府,马知远听着张管家说林默已经回来了,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笔在纸上随意的花了几笔,将原本画好的一副山景给涂抹掉。
青山镇离谯南只有十里路,二人坐着马车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
林默领着赵亨不一会儿就到了镇里,随后按照周福说的指引来到了孙掌柜家门口。
林默敲了敲门,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
“谁啊?”
然后门被打开,一个二十多岁面容清秀发髻盘起,头上插着簪子的女子正疑惑的看林默。
林默问道,“请问你认识孙寿吗?”
那女子一听林默提到孙寿立刻眼神中充满防备,语气也不善起来,。
“你是谁?怎么知道孙寿的?”
林默一听这反应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于是赶紧行礼道,
“在下是谯南食为天酒楼的东家,酒楼原本是孙掌柜的绸缎庄,后来孙掌柜发生不幸,我就盘下绸缎庄自己开起了酒楼。由于一直忙碌,孙掌柜有些物品一直没法处理。这几匹布料,就是当时孙掌柜的,现在孙掌柜不在了,我多方打听才知道孙掌柜有个未婚妻,所以特地前来归还这些布料,不知是不是你?。”说罢就把绸缎拿出展示给女子。
女子一听林默的话语,再看看林默带着一个孩子也不似个坏人,于是点了点头,
“我就是孙寿的未婚妻,你叫我孙氏即可。谢谢你们特意过来把东西送给我。请先进来吧,喝杯茶歇歇脚,我等会做些饭菜二位就在这吃些便饭吧。”
说着讲林默二人引进屋子,林默一进门就被惊呆了,后屋的正厅尽然停放着着一具棺材,棺材前面放着一个牌位,上书“亡夫孙寿之灵位。”
林默有些手足无措的指着棺材“嫂子,这,这是……”
孙氏点了点头:“嗯,这是我夫君孙寿的棺材。”
“这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怎么还未下葬啊?”
孙氏眼泪在眼中打转,轻咬嘴唇坚定的说道:“我夫君死的不明不白,一日不查明真相,我就一日不下葬。”林默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心中感慨万千。
林默不说话,而是走到棺材前,跪在蒲团上,拿起边上的一叠纸钱,在香烛上点燃,放入火盆中,嘴中说道,
“孙掌柜,我知道你有冤屈,含冤而死,我林默也有冤屈,且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我不仅是专程来看嫂子,也是专门过来告诉你,你的冤屈,我林默一定替你伸张,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说罢,林默重重的扣了三个响头。孙氏一听,惊诧万分,看着林默,眼中流露出疑虑,错愕,不甘。
最终压制住心中无数念头,淡淡的看着林默说道:“你们且在这等一会,我去买些菜来。”说完便出了门。
赵亨看着林默道“:林叔你刚刚是不是把她吓到了,她不会报官把我们抓走吧。”
林默摇了摇头,“我只是有感而发,相信她只是去买些菜而已。”说罢与赵亨坐在院里等着孙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