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春甾看到此时,心中有一百个,一万个想骂人,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她工作后也谈过几次恋爱,有一次是自己提出分手的,也是第一次,也只有这么一次。
她在黄昏之后,居然看见她的男朋友牵着其他女人的手,进了一个旅馆。
从哪以后,她没有考虑就和那个男人分手了,而现在的孔昌易似乎是一样的悲哀。
她只是看见他们走进了旅馆,但是孔昌易却硬生生的听见了他们性福的声音。
布春甾的心都提高了嗓子眼,她害怕出事,害怕孔昌易忍不住,破门而入,那么结果将是不言而语的。
但是结果,却使布春甾放下了心。
孔昌易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到了房间。
当时,他的不敢动,似乎一动身子,心口的那口气就憋住,将他活活的憋死。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能够感受到,生气可以气死人的。
孔昌易躺在床上,自我感觉马上就要死了,胸口的那口气一直就这么憋着。
难道临死之前的人都是这么痛苦嘛?
他还不想死,他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
他第一个想起了蓉,为什么是蓉,他也不知道,但是他就是想起了蓉。
似乎蓉是他心中永远的刺。
他见到蓉的那刻起,就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就想可以占有她,终于结婚了,只是一个空架子,只能看着她和厂长整天的日日夜夜。
最后,他终于占有了,但是他却开始了他的逃亡生涯。
他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见到蓉后,他们会不会走到一起,蓉会不会原谅他。
芊芊?
他死了,华芊芊是不是会伤心?
马上他自我否认了,既然她已经跟了其他人,怎么会为他伤心呢?真是自我多情了。
至于小护士、佑佑、侯晓梅……,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父母?
他最后想起了父母,他的父母知道他的事情吗?
知道他因为杀人而逃亡的事情吗?
他的父母是要强的人,他可以相信到他们知道后,那种失望和羞于见人的样子。
……
不知道过了多久,孔昌易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需要重新审视这个这些,他要重新认识自我,他只是一个逃犯,显然连一个身份证都没有,更别说是身份了。
华芊芊为什么要跟自己呢?
只有强大的男人,才能赢得女人的芳心。
他又想起自己在中专时,得出的这一个结论。
心态决定一切。
当孔昌易想到这里时,忽然发现心中的那团怒气不见了,呼吸顺畅了许多。
全身自然的放松了,忽然感到眼皮重的怎么也睁不开,不知中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难懂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嘛?
没有痛苦,似乎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其实他不知道任何事情,只要想通了都是一种享受,哪怕是死亡。
……
太阳已经东升,阳光照射着车庄分公司的院落。
也许是没有任务的缘故,整个车庄分公司,只有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就连负责卫生的老汉也没有起床。
但是,此时却有一个女人悄悄的从一个门中溜出,如做贼一样,左顾右盼后,箭速的向自己的房间冲去。
多亏没人看见,若是看见,她必定羞愧死了。
她也不希望人看见,所有才会这么早早的就起床了。
但是她回到房间时,却愣住了,因为还是有人看见了她,不仅看见了她,而且还在她的房间中,睡在她的床上。
她愣了一下后,马上又恢复了面容,笑起来了。
不知道她是想掩饰她的行为,还是真的见到房间中的人高兴起来。
她床上的男人在睡觉,她傻傻的摇了摇头,将自己的被子拉开,给男人盖上。
她在男人的身旁坐了下来,傻笑的摇了摇头。
她有洁癖,但是她已经记不清了,她什么时候就开始有洁癖,她的东西只有她自己可以用,不要说其他男人,就是女人也不行,但是现在这个男人,居然盖着她的被子,被子一直都是挨着她的身体,似乎这个男人就挨着她的身体。
想着想着,她浑身颤抖了一下,不过没有以往的嫌弃,似乎这个男人挨着她是一种幸福。
她想起了《红楼梦》中的妙玉,给贾宝玉用自己的茶杯,专家说这是在示爱,那此刻自己的的行为,难道也是示爱嘛?
她越想心中越是春心荡漾,脸色不由的通红,似乎他们已经睡在了一张被子之下。
她已经低垂着不敢看床上的男子,似乎真是他们在赤裸相对。
“芊芊,你什么时候回来?”床上的男子说话了。
没错,此女子就是华芊芊,刚才刚刚回来,她听见男子的声音吓了一跳,忙抬起头一看,男子正笑看着他。
“我刚回来。易容你怎么在这里呀?”女子忙又低头回答。
没错,床上的男子就是孔昌易,他因为昨晚忽然受到了打击,心情憔悴,疲惫不堪,所以就睡着了,当醒来时,就看见了眼前的华芊芊。
睁眼看见喜欢的人,是每个人心中的美事,心中自然万般的喜欢。
再看看红彤彤的脸颊,孔昌易心悦的脸忽然阴沉了下来。接着怒吼般的对着孔昌易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脸色红晕,一种是羞涩,一种则是幸福之后的美妙,而此刻的羞涩之情,却被孔昌易看成是幸福之后的美妙,自然想到昨天晚上窗外听到的一切。
作为男人哪有不生气的道理,故而发出了怒吼。
华芊芊低头羞涩之时,忽然听到孔昌易莫名其妙的怒吼,本来一直处于喜悦之中,被这种怒吼震惊,一副不解和害怕的眼生看着孔昌易,不知道如何回答。
从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华芊芊,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怒吼过,此时却被孔昌易怒吼。且从喜悦到怒吼,似乎从高峰到低谷,让任何人也无法相信,难以接受。
“我,我,……”华芊芊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只是不解的看着孔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