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沙哑,像两片刀片刮擦。
莫皑皱了皱眉,不是她想象中的声音,难道是她想多了。
男人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极大。
莫皑毫不怀疑,他绝对有那个实力,将她的手腕生生掰断。
莫皑吃痛,酒也醒了大半,刚才感受不到与虎谋皮的危险,现在却是心肝都在颤抖。
她竭力镇定,“我说我只是想逼你说话,验证自己的猜想对不对,你信吗?”
她决定实话实说。
“你的结论?”语气极度危险。
他的举动,他的气场,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透露着杀人灭口的讯息。似乎只要她说错一个字,她今晚就立即身首异处。
莫皑压下心悸摇了摇头,“你不是他。”
男人冷哼了一声,恰巧这时电梯里传来叮的一声响,门随之打开。
男人甩开她的手,大踏步离开。
莫皑靠着电梯壁缓了一会,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揉着手腕走了出去。
白皙纤细的手腕留下了一圈青紫,像是魔鬼烙下的勾魂印记,触目惊心。
走过这一截走廊,便能到达一楼酒吧区,穿过酒吧,就能离开。
甫出电梯,莫皑就听到了那边直欲将屋顶掀翻的音乐和呐喊声,只是没了刚才秦风旸演奏时的人气和疯狂。
还没走过这条走廊,就又看到那个全副武装的男人重新折返回来。
莫皑原想在边上站着,等他过去再走。
可男人走到她身边时,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之后牵引着她往回走,走过电梯和安全通道,拐了一个弯,到了一个隐蔽处。
这里灯光较为昏暗,人置于其中,几乎很难被发现,而这样的环境,很适合幽会,也很适合……灭口。
莫皑心神慌乱,可她竭力稳住心神,偷偷觑着眼前这男人,瞅准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男人扣住她的肩,沉声开口:“帮个忙。”
语气不似商量,更像命令。
莫皑还没说话,忽然听到一阵凌乱又刻意压轻的脚步声。
男人当机立断,将她肩头的衣服拉下。
莫皑心一颤,开始挣扎。
他死死压制住她,恶声恶气地威胁,“再轻举妄动,信不信我来真的。”
莫皑极度羞辱,悲愤地撑大双眸,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的眼睛很亮,在昏暗中也仿佛两颗星星,此刻沉默倔强地看着他时,他狠戾残酷的心软蓦然升起了一丝不忍。
下一秒,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男人果断重新硬起心肠,压低声音,“这种情况下,你还没自乱阵脚,说明你很识时务。外面的脚步声,你也听到了,要是让他们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只怕你会惹来杀身之祸。如果你把我供出来了,我相信,你也知道,你依旧活不了。所以,要想活命,就老实点。”
在这种危急关头,他的思路依旧清晰,给莫皑缕清了利弊危害。
莫皑即便再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外头的脚步声已经临近,她迅速做好判断,勾住男人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项。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尽量盖住自己的脸。
男人喑哑地哼了一声,一只手迅速摘掉他头上的帽子、眼镜以及口罩,头也埋在她的颈窝,遮住了他的脸。
莫皑有心想抬起头去看他模样,想想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还是忍了。
湿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脖子上,虽然只是像拍戏那样借位,但他的唇还是无可避免地会烫在她脖子上。
莫皑内心远远不如面上那么平静无波,她头皮发麻,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因太过用力地控制身体,反而使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放轻松。”
莫皑并没因为男人疑似安慰的话放松。
生命垂危,贞洁还可能不保,谁摊上这种事,还能无所谓?
此时,凌乱的脚步声骤然止住,想来应该是到了能看到他们这对“野鸳鸯”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