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走进树铭的办公室,柯心格恭敬一声。
“过来,看看你要杀的这人吧!”树铭直接进入正题,招手示意柯心格走到他电脑旁。
电脑的屏幕上,有一张照片,是一位长相很普通的中年男子,留着胡须,名为黄三。照片侧,是中年男子的身高,年龄。
以及居住地:并州第十街道,普通住宅三号楼六一三房间。
再就是此人的生活规律,基本上,每天早上九点出门,下午五点归来。进行拍摄工作,实则是收集任何可能有用的情报,打听一切。
这黄三,算是那位丁元帅之下,长期驻扎在这并州的一位探子吧。
“团长,他是谋财还是害命了,亦或是犯罪了,为何要杀他?”仔细读了这些信息后,柯心格开口问道。
“这些,不是你问的,你要做的就是执行我的命令,听清楚了么?而这,也是你身为军人最重要的一点。”树铭淡淡道。
培养真正的狙击杀手,从一开始,就必须让其感受到命令为天职。
“知道了,团长!”柯心格点头。
“从明天凌晨算起,你只有五天的时间,记住!”树铭说道。
同时,也拿出了一些钱交给柯心格,说道,“这是你这五天的经费,你可以用这些钱买你这次考验想要准备的。”
柯心格并没有立刻接下钱,开口应该是想要拒绝。
但直接被树铭打断,“不用拒绝,你接受考验,这些费用理应我来出,不够的话,你考验结束你还可以找我报销。”
“如果你完成考验,以后我给你指派的任务,都需要钱,这是常事!”
“知道了,团长!”柯心格点头。
拿了钱,柯心格离开了。
树铭也直接联系穆文诗和翡玉霞,说自己接下来的几天会暗中离开,军校和训练石枫等人的事,就交给两人了。
树铭自然是要暗中跟随柯心格。
这是柯心格第一次进行狙击任务,也是第一次面临真正的杀人,虽然柯心格冷漠,但在树铭看来,很大的可能还会是失败。
所以,他必须跟着,保证柯心格的安全。
接近傍晚,柯心格身着便衣,带着包袱走出了黄牙军校,树铭暗中跟随。
并州第十街道,已算是并州的郊区,这里都是普通住宅,生活着并州经济条件最不好的底层人民。
来到这里,天已黑。
任何地方,都绝对是穷人相对较多,所以这里的人基本是来往不断,柯心格在人群中,没有任何的显眼。
他找到了三号楼六一三房间,观察了大约两个小时。
这时候,已进入真正夜晚,柯心格到了四号楼,打听四号楼靠近三号楼的那一排,六层以及六层之上有没有短租几天的空房间。
最终,柯心格选择了七层的一间。
暗中观察柯心格选择的房间,树铭心中赞赏,“不错,这间房还行,通过窗户能清楚的看见黄三房间的客厅。”
树铭也在四号楼的七层选择了一间房住进去。
当天晚上,树铭在自己的房间,通过望眼镜观察黄三的客厅。
虽有窗帘,但在灯光的映射下,客厅中如果有人,影子会倒影在窗帘上的。
通过影子判断,是两人,并且是一男一女。男的,自然就是黄三,女的应该是黄三在这并州找的女朋友。
对树铭而言,这就足以下手了,而且绝对是一枪爆头。
但对柯心格而言,很有难度,因为有窗帘。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绝对是绝好的狙击机会,因为黄三亲自拉了窗帘,并且和那个女人在客厅吃饭。
但树铭是什么都没有等到,大约十点钟,黄三和他的女友离开了。
“第一次进行狙杀,果然是害怕!”树铭心中道,没有什么,继续等待。
入住到这房间,树铭也直接买了五天的食物和水。
在柯心格这边,一切如树铭猜测,黄三出门之前,柯心格的狙击枪早瞄准了黄三的脑袋,但他就是迟迟没有扣动扳机。
他害怕杀人。
他额头上汗水不断,准备扣动扳机的手指,以及整只手都在颤抖。
就是黄三走了,他还是射击的样子,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这考验,我要失败了么?”柯心格在心中自问。
“不行,我不能失败,不管他是谁,我必须杀了他,只有杀了他,我才能拜师团长,才能学到更好的射击术,狙击术,我才能上战场...”自问过后,柯心格不断的在心中自我激励。
下午五点多,柯心格通过瞄准器再一次看见了黄三和他女朋友的归来。
但是再一次,他的手指还是颤抖了,他的内心还是害怕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第四天。
房间中的树铭无奈一声,喃喃说道,“让这小子第一次就进行这样的考验,是不是有点过了?”
“可是要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狙击杀手,第一次也就必须是这样的考验啊!”
“还有最后一天,柯心格,希望你能开出这杀人的第一枪吧,无论这一枪是正中还射歪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敢开出这第一枪。”
最后一天的早上,黄三和他的女友还是像是往常一样吃饭。
而这是柯心格最后最好的机会了,因为傍晚,黄三就会拉上窗帘,那对现在的柯心格来说,想要击中太难。
房间中,柯心格更紧张了,因为他自己也明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他头上的汗水更多,都是低落在了狙击枪上,他的手指更加颤抖了。
黄三就快吃完了。
“报仇!只有开这一枪,我才能上战场报仇,而且我也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射击手,狙击手,这是父亲对我的期待!”蒙上眼,柯心格在心中呐喊。
也终于,他那颤抖的手扣下了扳机。
这颗子弹穿过了窗口,直射向黄三的脑袋。
这是一声玻璃的碎声,黄三倒下了。
继而,就是黄三女友的尖叫,但这柯心格已不关注了。
这一刻,他内心既是成功的高兴,又是一种无形的害怕,对他第一次杀人的害怕,一条生命就这样死在了他的手中,而且和他无冤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