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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由

    主人赋予了我跌宕起伏的精神世界,使我从中悟到了一个道理,人不自由。
    不单单是被捆起来的,肉体的不自由,而是精神上的……我总是想,自我意志只是一种幻觉。
    用五蕴六根组装出的我,被欲望驱使,被感受绑架,像个傀儡。
    被占有,就生出依恋,被惩罚,则生出顺从,穿几天贞操带,会更像个性奴,被搂在怀里,便沉沦于温情。
    许多故事里的主角都有目标,有主线,有进展,从宫女变太后,从凡人变神仙,千难万险,化险为夷……到最后哪怕是个悲剧,也悲的荡气回肠。
    可生活不比故事,生活里充满了兜圈子。主人走了,我身上没了贞操带,走在熟悉的校园里,恍惚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倒是这一番折腾,让我实打实爽到了,行走时神清气爽,坐立间心旷神怡,我心无挂碍的问他计划什么时候再来,他大大方方的丢下一句:“看你需要”。
    …………
    假期前聚会活动变多了,我一直有些傲慢的觉得,同龄人的聚会都是傻瓜聚会,所以借口不去,我在同学间的人设也很好的支撑了我的不合群,她们都觉得我是社会关系复杂的成熟富婆。
    说我社会关系复杂倒也没有冤枉我,我确实总和同学之外的人出门。
    除了类似小帅之类的人,主人的银行卡们也为我带来了新的社交活动,这些银行卡背后有一众精英人士,挂着诸如“家族财富管家”、“私人银行首席金融官”、“大客户经理”、“超高星要客专属金融助理”等等名头,对我进行着无微不至的维护。
    业务员们的热络又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他们在各自机构的后台上肯定能看到这些巨额财富并不真正属于我,我也是个像他们一样,只是为财主办事的狗腿子,可他们仍会巴结我,像是高攀不到局长,只能巴结科长一样,企图让毫无真实权力的科长,为他们在局长面前美言几句。
    其中有一位经理,我就叫他“经理”吧,他确实帅,实打实一副电视剧里的金融精英的样子,我翻他的朋友圈,他毕业于顶尖大学,也有留学经历,在我国顶尖的不能再顶尖的金融机构里实习过,和业内的大人物开过会、合过影(虽然是站在后排角落里)。现在在大银行里服务大客户,实在是光彩逼人,给我一种难以亲近的眩晕感……当然,假如所谓的大客户不是我的话。
    经理邀请我打网球,我说我不会,他说要教我,我看着他的头像照片,实在是舍不得拒绝。
    我实在想去,思虑再叁,我还是询问了主人,我打着视频和他讲的,他听罢脱口而出“操!”
    他匪夷所思的看着镜头里的我,嘴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他调整了呼吸,沉住了气,终于慢慢的开口对我讲:“这些人是最可怕的,天知道他上过多少人,上学时的漂亮女同学,上班后的漂亮女同事,风韵犹存的阿姨……保不齐他留学时上过的姑娘被某个搞说唱的黑人上过,黑人上她之前还上过站街的退役脱衣舞女郎……”
    他生动的演绎把我逗笑了,他大概看我表情完全不严肃,于是提高了嗓门:“……你这样瞎搞是会下地狱的,拽着我一起。”
    我完全严肃不起来,笑着告诉他:“我们就是去打网球。”
    他叹了几口气说:“我最多能接受,类似,他抱着你教你挥拍,你在他怀里闻闻古龙水的香味儿就得了,你要是被他上了……”他顿了顿道“珍爱生命,你下辈子可不一定能长这么漂亮了。”
    最后我还是赴了约,像他说的那样,闻了闻香水的味道,晚上准时回了宿舍,全程隔一会儿拍一张照片,在假装自己单纯无邪没见过世面的同时,留下一些记录我行程的证据,以防他后续怀疑我、难为我。
    室友问我干什么去了,我也不隐瞒的分享了经理打网球时的英姿,所以说同学们觉得我是社会关系复杂的富婆也完全情有可原。
    只是,明明几个月前我的人设还是文静不爱说话的好学生,这对我天壤之别的定义,让我觉得有些黑色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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