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八和燕七在陇西操练精钢重弩营,所挑选的士兵先不让其练习射靶,却让众人着轻甲奔跑,每日长途拉练十里地,先回营地者,伙食优厚。一月后,燕十八从中挑选出善于长跑的士兵一千五百余。所挑选出的士兵,燕十八又叫每人双臂平伸,手握重石,专挑力大持久者,如此一来,这才选出一千射手。
分出了射手副手,燕十八和燕七便分头训练。燕七领一千射手,只管练习射靶,先从固定草靶练起。燕十八则带着剩余一千副手,每日依旧拉练,但此番拉练,每人每日负重不下两钧。
春节后,徐平身闲无事,便日日呆在军营,观看士兵操练。
燕七将一千射手,分作两大屯,第一屯射完,第二屯便紧跟着射出,一盒箭弩射完,更替新箭盒,仅需一呼吸便可重新攒射,箭雨连绵不绝,声势骇人。而燕十八所训副手一千,此时以不再拉练,但每人依旧负重两钧,且左手持盾,右手持刀,正在联系格挡砍杀。
“当真是虎狼之师,可惜日常用度太过铺张,难以在全军遍及。”徐平看的心动,大为赞叹。心道,若是能亲率此精钢重弩营,何愁不能重新夺回河间?
“徐大哥看这精钢重弩营战力如何?”
“当胜过中都三千新军数筹。”
“若是徐大哥箭弩赶造及时,这精钢重弩营便可实战操练,躲在陇西日日拉练操演,却是无奈。”
“十八,实战操演,可敢去河间一试?”
“少主早就知道徐大哥心意,若是一月内大哥备齐箭弩二十万支,便请少主调拨中都新军,去河间走一遭。”
“此话当真?”
“爱信不信。”
李广在太守府中听三茅唠叨,徐平疾步赶来,开口便要李广将精钢重弩营借自己,前去夺回河间。
“徐平,你一介书生,如何能领兵?不是我三茅笑话你,若是让你骑在马上,颠簸半日,你便要在床上躺三天。”
“孙膑不能行走,尚且战场指挥若定,我徐平如何不能?”
“你徐平能领兵?到让道爷我刮目相看。”
“有少主的两千精钢重弩营,何惧河间匈奴守军?依匈奴给养,河间守军不会超出三万,就算无中都新军相助,单凭两千军士,足可收回河间。”
“徐平,我知道你在河间耗费了不少心血,但若无充足箭弩给养,啃下河间匈奴守军,却也不易。”
“不与你说,我只问少主答不答应。”
“徐平,你若能在半月间打造出二十万支箭弩,便可乘着河间水草未茂之际,打匈奴一个措手不及,若是错过时日,河间水草长起,匈奴便会在河间增兵,届时便失去时机。”
“少主,眼下库余箭弩五万支,属下只需十五日,好酒好肉犒赏工匠,足可赶出十五万支箭弩。”
李广答应了徐平的请求,河间也是李广舍不得的肥肉,千里沃土,待重开的水渠,亲自绘下的蓝图,此刻被匈奴霸占,李广怎能咽下这口气?
徐平说到做到,亲自住在兵器营,催促申屠冶连夜赶造,十五日后,二十万支箭弩终于备齐。
“徐平,今日授你统领中都新军和精钢重弩营的权力,领十八骑卫,务必要夺回河间,我要在河间重新建城。”
“属下必定夺回河间,在河间重新建起一座万古雄关,勒住匈奴咽喉。”
“从今日起,精钢重弩营便唤作狙弩营,归徐平统领。”
狙弩营,终于被李广建起,第一战,便是收复河间。
“徐将军,往前二十里,便是塑方,半日后便可抵达,届时如何渡河作战?”王横此番带新军前来,事事听徐平安排,不敢亲自做主。
“狙弩营在河中压制匈奴骑兵,新军可趁机渡河,待新军渡河后,掩护狙弩营渡河作战。”
“如此作战最为稳妥,恰好避免了新军渡河后,匈奴趁乱掩杀。徐将军不愧为都尉身边第一谋士。”
徐平在河岸备好渡船,两千狙弩营士兵,先用去一小半,只停在河中央,便不再前行,只要有匈奴骑兵进入射程,便是一阵攒射,对岸两百步距离,没有一个匈奴可突破到箭弩射程之内。王横见时机成熟,从容的指挥新军下马渡河,四个回合间,新军便全军登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