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做我们很可能会承受不小的损失……即便后期有所补偿，也抵不过我们的损失……”廖长鸣沉吟了片刻问道。
    “我知道……”易水寒的眼神内敛，琥珀色的眼眸游离着锐利的光泽，“但说句狂妄的话，这个损失我能承受！我这次要让所有人知道，只要欺负到我们头上来，即便是老虎我们也要拔掉他的牙，打断他的腿！”
    “只有让他们知道彻骨的疼痛，他们才会知道并不是好欺负的！”
    “有时候啊……弱小不会是受欺负的理由，懦弱才是！”
    这时候的易水寒，黝黑的眸子里满是纵横的锐气和锋利。
    廖长鸣抬起头紧紧地盯着他，气血微微上涌，内心莫名的震撼。
    从《无间道》这部电影合作开始，和他对接工作的人都是郑燎原，他原本以为这个工作室是以郑燎远作为主心骨支撑起来的。
    但此时看着这样的易水寒，他又恍然明白过来，如果易水寒没有惊人的能力和城府，他如何能够驾驭住郑燎原这等商业奇才。
    此时的易水寒，看起来不像是一个荣耀加身的明星艺人，更像是一个纵横商场的商业精英。
    他的城府、他的隐忍、他的谋略……即便是廖长鸣都有些心惊。
    以有心算无心，廖长鸣不得不承认，以目前的状况，对方很可能会跳进易水寒挖好的陷阱。
    只是……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很可能会得罪那些院线……这样会对下次合作造成困扰。”这是廖长鸣的担忧。
    如果上级部门板子真的落下来，绝不会仅仅落在永城传媒的身上，这些涉及造假、偷票房的院线也会首当其冲受到惩罚。
    郑燎原冷笑了下说道：“既然他们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就得承受这样的后果。
    电影市场有时候不一定是买方市场，当我们的电影足够优秀时，同样会转变成卖方市场，就如《无间道1》一样。
    如果不愿合作……那就不合作了吧，现在各大院线全国个点都有分布，少部分院线对总票房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郑燎原掷地有声地说着，眼前的这个状况，容不得有任何妥协。
    人善被人欺，这个道理谁都懂，但只有做到才会让别人重视。
    易水寒沉吟片刻补充道：“特别是永城传媒旗下的院线，竟然已经撕破脸皮了，他们的院线我们决定永久拉黑！”
    廖长鸣看着态度强硬的两人，心中有种莫名的震撼。
    尽管此时他们和永城传媒碰撞，就如同鸡蛋碰石头。
    但他们的强硬态度和步步为营的谋划决定了，如果永城传媒不留神，很有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而且，只要他们的电影能够保持这样的质量……那他们还真的不虚那些院线！
    廖长鸣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好，那我们暂时按兵不动，你们那边注意收集材料，我这边也会探查消息……争取一击即中！”
    商量好对策之后，他们便开始着手准备工作。
    而他们这种放任自流的态度很快就体现在接下来的票房上。
    第四天，《大妖纪》的票房突破了七千万，而《无间道2》的票房跌破了六千万。
    两部电影的票房差距拉大到了一千万以上。
    第五天，两部电影的票房差距更是拉大到一千三百万……
    这也证明了，永城传媒和他们的合作院线丧心病狂地蚕食着《无间道2》的票房。
    而私底下，郑燎原也安排进行着证据的收集工作……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无间道2》的票房不断下挫，难以威胁到《大妖纪》第二名的位置。
    但实际上却是一方风起云涌，一方暗潮涌动，战况一触即发。
    面对着这个状况，各方对此也有着不同的反应。
    对于《有神》、《大巨星》这样的第三方来说，尽管他们发现了异样，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没有触及自己的利益，他们自然不愿多去深究。
    那些娱乐媒体更是如此，其实做过了解的记者能够察觉其中的问题，但都沉默不言甚至信誓旦旦地分析，《大妖纪》会超过《无间道2》的原因……
    一个是因为不愿得罪永城传媒这样的巨头，一个是这个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也不敢去触碰这个雷区。
    网络上的风声也在永城传媒的引导下开始转变。
    “无间道2这部电影是还可以，不过不适合在春节时候看，太压抑了，看了阴沉好几天。”
    “大过年的还是看看《有神》、《大妖纪》这样的电影好，《无间道2》太沉重了。”
    “新年除了必看《有神》外，《大妖纪》也是一部不错的选择。”
    “感觉《无间道2》这部电影有些牵强附会吧，陈永仁和刘建明不如上一部出彩……”
    ……
    如此种种，一切似乎都朝着方翔睿设定好的方向发展着。
    在这期间，其实还是有不少人提醒易水寒。
    那些易水寒的粉丝自不必说了，他们都拍下了那些张冠李戴的电影票提供给工作室，默默协助工作室完成证据的收集工作。
    而杨木文、陈锋等人也隐晦地提醒易水寒票房有问题，易水寒对他们的善意表示感谢，并且言明已经着手准备。
    见易水寒已然察觉，他们也没有多说，相互寒暄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而在永城传媒大厦办公室中。
    方翔睿看着最新的票房数据，张扬肆意的大笑着。
    事已至此，势头已经形成，易水寒已然再难翻身。
    电影不错又如何，还不是被他按在地上碾压么！
    方翔睿的眼神阴狠锐利，不止这一次，今后只要双方有任何冲撞的时候，他都会毫不留情地碾压。
    他要让易水寒这个爬虫知道，电影市场，不是他这个小小艺人能够玩转的！
    “睿哥……我们要不要再加大点力度？对方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陈成全同样畅快地笑道。
    本来这种明目张胆的行为是要适可而止的，毕竟做得太过，会招惹来太多的关注。
    但易水寒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行为让谨慎的他也有些麻痹大意了……
    以目前的状况上看，即便是这样，《无间道2》还是有盈利的空间！
    如果能进一步挤压这部电影的生存空间，那就真的说不准了……
    方翔睿沉吟许久，眼神一凝，沉声说道：“好，你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