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说:“给太太说了又?能怎么样?有大老爷和大太太,太太怎么伸手管侄子,何况无论?怎么管,看起来都像是我们王家人站在一起,反倒叫太太难做。我已经想好怎么安排了。”
她让平儿叫来她的心腹小厮,包了一包银子,让他?送去督察院,给王子腾的亲信王信,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
平儿才知道,原来二奶奶真的早有打算。
贾琏身边的那些?小厮兴儿,旺儿等人,的确是帮着贾琏瞒着王熙凤,有什么事情自然不敢对里面说。
不过王熙凤早就不信任他?们了,培养了自己的亲信,用得也挺顺手。
至于贾琏的那几个小厮,想从?他?们口中?套出东西也容易,只要给足了银子,就没有不能说的了。
一时也就顾不得二爷的秘密了,他?们心里想着,更何况也并不是告诉了二奶奶,只当是一时说话没留心,说溜了嘴,被别的下人偷听去了,谁知道是谁告诉的,二爷知道了便也无从?追究得起来。
贾蓉忽悠得尤老娘同意?把?尤二姐嫁给贾琏做二房,还在外面置办了房子,那房子就在荣国府后巷的花枝巷里面。
贾琏本来想着隔个几天就找借口,瞒着凤姐儿出外几日,就住到这边来。
外面的人嘴紧,里面的人也别想知道。
还特地挑了个黄道吉日,预备下了花轿,让人抬着进了门,圆了二姐正经出嫁的梦想。
当然吹吹打打的迎亲之类的也就免了,他?们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的,又?正值国孝,民间也不让娶亲的,公候等有官职的人家时间只会更长。
贾琏就算家中?有钱有势也不能顶风作案,更何况还是瞒着家里的。
尤二姐和她的母亲和妹妹感情好,贾琏便大方的邀请他?们过来同住。
这正合了母女三?人的心意?。
尤三?姐本来就怕她姐姐心慈面软,被贾琏忽悠欺负,如果能够住到一起,平时贾琏不在的时候,她们也能给二姐搭伴儿。
尤氏两姐妹,尤二姐和尤三?姐平素已经和贾珍,贾蓉厮混惯了,见惯了风花雪月。
不过她们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尤氏也不不可?能让她们进门,进门又?往哪里聘呢?
尤氏虽然隐约知道两个妹妹和他?们家的几个男人必定?有事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管不住家里的男人们。
这尤老娘是她后娘,这两个妹妹也是尤老娘后带来的,论?血缘关系是没有的,所以?尤氏也并不太管她们的死活,只要大面上能过得去就行了。
要想嫁进府里来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绝对不能再?重蹈秦可?卿的覆辙。
更何况贾珍,贾蓉只是与她们厮混,也从?来没想过负责。
尤氏姐妹两个也已经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给自己终身找个依靠。
尤二姐于是找了贾琏,满心以?为?这下后半生有着落了。
这天,贾琏把?小厮们都安排在铁槛寺那边跟着贾珍帮忙,正给贾静做道场。这样让人以?为?他?也在忙着大伯的丧事,实则一个人偷偷的过来洞房花烛。
尤三?姐和尤老娘住着厢房。
贾琏与二姐两个刚喝了交杯酒,正柔情蜜意?,忽听外面砰砰的有人敲门,动?作特别大,声音特别响,像是来讨债的。
贾琏被打扰了兴致,十分的不耐烦,立刻让人去看怎么回事儿。
后买的丫鬟翠儿连忙去应门,不想却是几个带刀的官兵闯了进来,吓得她不敢出声。
贾琏也连忙披衣服走了出来。
贾琏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私闯民宅要干什么?”
带头的那个说:“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爷爷身上的这身官服!”对手下人说:“把?人都绑起来!”
贾琏不悦道:“你敢你知道我是谁吗?”
带头的看了看贾琏身上披的外衣,的也是一身红,好像是一个新郎官打扮。
不屑地说道:“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做暗娼的营生,在这里的男人还能是谁?不是龟公就是嫖.客罢了!”
贾琏还想理?论?,已经被人按住,更何况他?身边一个得用的小厮也没有,这边只有几个小丫鬟,贾琏看他?们来势汹汹,也有些?缩了,不敢与人家硬碰硬。
其他?人冲进去,把?尤老娘,尤二姐,尤三?姐都搜了出来。
贾琏在他?们掌灯之后,看清了他?们的服饰,才知道他?们是督察院的,不由得心中?一惊。
督察院下面设置武吏,平时巡逻,督查京中?治安。
它还有另外一个职能,就是可?监管京中?官员。
贾琏身上也是有官职的,虽只是挂个名,也在受监管之列。
贾琏于是好言好语重新与他?们攀交情,发现他?们根本不吃这一套,坚持要把?所有人带回去调查。
带头的那人怒道:“还说不是暗娼,这花轿都在院子中?呢!”
他?们接到的举报正是这一家的老鸨子带着两个姑娘,专门以?洞房花烛的方式招揽客人,让姑娘们披上大红的嫁衣。的确也有许多男人会吃这一套。
现在,连专用的花轿都在这儿呢!物证都有了。
那人问贾琏:“你若说他?们不是暗娼,那这轿子是怎么回事儿?你说你们是正头夫妻,岂知这不是更大的罪,圣人有旨,老太妃国孝期间,三?个月内百姓不得婚嫁,这日子还没有出呢!莫非你真的在国孝期间娶了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