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声嚎叫打断了她们的谈话。还没等苗子的那句“发生什么了”说完,一个穿着深色冲锋衣戴着口罩的短发男人从角落冲了出来,直奔迷你警车的方向跑来,但马上就被随后赶来的休闲半长裙女性利索地一个抬腿绊倒了。
“不许动!”在剧烈运动的过程中,女性的浅栗色假发滑落,佐藤美和子一边用膝盖制住对方的关节一边喝止。白鸟等人这才姗姗来迟,一同帮助被捕的男性站起身来。
苗子和由美眨眨眼睛,相互交换了一个空白的眼神。本以为今天的任务也会波澜不惊,没想到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你们没事吗?”千叶警官敲了敲车窗,苗子用力点点头。这边的由美也摇下车窗,好奇地问旁边的白鸟:“咦?高木没在吗?”
白鸟听完干笑了一声,瞥了一眼往这边走的目暮警官没敢回话。但由美大概已经懂了,她拖着长声“哦”了一下也不再追问。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已经深入商业街内部的节目组的拍摄,几名刑警在重新调整了自己的伪装以后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由美这才转过头来跟苗子询问情况:原来是真的有人不满于水无的离职,因而在社交媒体上发帖说要做点让节目组印象深刻的事情。这个人坚信是节目组排挤水无而导致其的离职,并坚决不听任何人的劝解。
虽然一般来说,这种网上发帖的也不一定会得到警方重视,偏偏在他发帖的时间点,水无的下一个行程是针对商业峰会的宣传采访。为了确保发帖人不是借题发挥或者说是拿水无怜奈做掩护实则要阻挠峰会召开,搜查一课只能把这个事件也列入关注列表。
“……人真是多种多样啊。”由美半耷拉着眼睛,无奈地评论道。若是别的什么小主播也就算了,以水无这个人气,指不定是谁排挤谁呢,怎么就非得有人一厢情愿地相信这种东西?
“不过今天高木不在呢?”
“哦,那大概还是跟着伊达警官吧?”
苗子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是那位‘杀不死的警官’?”
“是哦,”由美有些头大地按了下眼角:“他们一课据说连续熬了快有一个星期了……那位伊达警官明明都快要结婚了,结果还要推迟日期……”
苗子眨眨眼睛,发出了“诶?”的一声疑问。由美耸肩:“之前我们开玩笑说‘如果前辈结婚了的话,那婚礼当天我们也可以放假一天吧,’结果人家说大概率就算是这样也不会给其他人放假,还是不能自己放假然后看着大家忙之类的。”
“所以就只能之后再找日子啦……?诶——好可惜啊……”苗子双手托腮叹了口气,其实她也多少听过这位警官的传闻:由于高木和他的名字都念作“wataru”导致了某次学校午休闲聊时被另一位教师理解为这位“wataru”弃其女友不顾,又在过来讨说法的过程中看见高木与佐藤约会,于是事态升级为“为自己的同事出一口气”*。
幸亏那位远在北海道的女友小姐马上发现了不对,凭借着和伊达警官两个人的默契,他们一个人在北海道协助警方找到了被带走的高木,一个人在东京阻止了这位老师的不理智行为。
经过这个事件后,佐藤高木两个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甚至他们关于婚礼的讨论都传到了交通部,虽说后来发现婚礼其实是为了给另一位退休的长官做演练**。
“松田警官他们好像也不在……他们今天是休假吗?”苗子好奇地问道,她是记得这位伊达前辈有几个关系很好的同期,这段时间被借调来搜查一课协助调查。
由美摸了摸头:“不,这个我也……”她话说一半,不知道从哪里拐来一个小轿车猛地一脚刹车停在不应该停的路口附近,司机甚至还摇下车窗对着商店街里面张望。
宫本由美眯起眼睛开门准备下车,看起来茶歇时间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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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久等了……”伊达航抓着包侧身走进茶餐厅的一角。萩原转头笑眯眯地对他挥了挥手,对面的松田则是把玩着手里的餐巾纸,一脸懒散的样子。待伊达拉开背朝大门口的椅子落座之后,萩原迅速抓起松田面前的菜单放到伊达航面前,收到松田一个白眼作为回应。
伊达航左右环视一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闭了嘴,低下头开始研究菜单。说真的,他没有参与到幼驯染的什么奇妙对话中的兴趣,不管是这一对还是那一对。
“……所以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哎呀……”萩原故作伤心状捧着双臂,“就不能是老朋友许久未见叙旧一番吗?”
似乎是语气对于一个30岁身高一米八的男性过于离谱,周围一桌的男性有人没忍住露出了些许嫌弃的表情。
伊达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用一个过于平淡地语气干巴巴地说:“咱们早上才见过面。”
“就是关心一下班长而已,”萩原收回姿势,清了清嗓子,“你看,班长甚至都愿意为我们推迟人生大事……”
“等会?”伊达警觉地放下菜单,“原来是你跟交通部的人讲的吗?!”他突然感觉拳头有点硬了。
松田眼疾手快挪开了自己的水杯并把椅子往后一撤,举起双手:“我首先说这件事和我无关。”
“小阵平?!”萩原直起身子捂住了嘴,一脸彷佛被背叛的样子:“小阵平就这样抛弃了我——你亲爱的幼驯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