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霍夫抢近水晶棺前,以为将要得到“不死秘药”的药引,是时主药、药引合而为一,“不死秘药”趋于完满,服食下去,大功告成,从此长生久视,与日月同辉,天地同寿,哪管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星辰陨尽,自是不死不灭。
这份生命即将得到升华的喜悦,无法描述,又溢于言表,激动得令他难以自已,却哪里想到乐极生悲,一下从天堂跌落了地狱。只见他“吧唧”一声摔落在地,不作动弹,气机衰败下去,若非还能感觉得到微弱的一丝,怕以为已经伸腿嗝屁了。
再看那将霍夫打飞之人,虽有霍夫猝不及防的缘故,但使得这么一位高手毫无还手的余地,足见其人功力之高绝,当还在霍夫之上。
那人击飞霍夫之后,怔怔地立在水晶棺前,其虽不动,众人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生怕将之惊动。
过了一小会儿,那人转过了身来,露出了一张众人熟悉非常的面容,没错,这是一张与兰斯洛特一模一样的脸,除了那一对尖尖的耳朵,仿佛便是兰某人镜中之照影。
这位英雄王精灵查理曼食是才还是一尊石像,一块石头,忽然就大变活人,活转了过来,众人不由想到加纳遗迹中的那匹独角兽,也是一般情况,二者之间的关联定是非同小可,莫非与“不死秘药”有关?那只独角兽也吃了?
兰斯洛特勉强压下拔腿逃跑的冲动,涩声道:“查理曼?!你真的还活着?!”
老卡特咽了咽唾沫,对兰斯洛特道:“你小子认识他?”
兰某人看了看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面孔,道:“某家要是说不认识,你们信吗?”
老卡特和卡特琳娜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也似。
老卡特又道:“你小子该不会是查理曼的兄弟吧?!”想了一下,又自否定道:“也不对,哪有相差了一千多岁的兄弟,就算查理曼他老娘老蚌怀珠,那也不是这么一个怀法。”顿了顿,老卡特拍手恍然道:“有了,你贼小子定是查理曼不知道多少代的孙子!”
兰斯洛特翻了个白眼,道:“长得相像而已,别要给某家乱攀亲。”
老卡特道:“你这个不孝子孙,忒也混账,连自家的祖宗都不认了!”
兰斯洛特也不与这糟老头儿瞎费口水,便作不理。
这时卡特琳娜出声道:“快瞧,你这祖宗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甚么某家的祖宗?!”兰斯洛特不满道:“再胡扯某家可不客气了,老大耳刮子扇你们!”说着,他还是把眼往那查理曼看去。
只见得查理曼神情木然,一双眼睛平静之极,宛如一潭死水,不兴一丝波澜,不带有一毫的感*彩,仿佛没有了灵魂,仅是一具人偶。
“这……”
正当兰斯洛特、卡特琳娜和老卡特疑惑不解之际,查理曼忽然动了,奇快无比,就连三人也只觉眼前一,查理曼已然欺至,探手便去夺卡特琳娜手里的“琉璃金盏”。
卡特琳娜面色一变,匕首翻起,向查理曼刺去,同时,兰斯洛特和老卡特亦拳掌齐出,夹击查理曼。
但查理曼先是右手一拨,将卡特琳娜的匕首拨偏开去,转而却朝兰斯洛特削去,惊得兰某人连忙缩掌后跃。但犹未完,查理曼拨开匕首后,手掌顺势就朝兰某人拍了过去。
兰斯洛特便觉风压迫人,慌忙双掌往面前一封,阻挡来掌。不过手上巨力涌来,竟然抵挡不住,叠封的双掌就被击得分扬。心下骇然,这一刻真正明白霍夫为何不堪一击了。他喉头一甜,嘴角溢出血丝,不敢硬扛,连忙就势倒掠,以卸劲道。
而另一边老卡特拳头朝查理曼招呼过来,那查理曼抓向卡特琳娜手里“琉璃金盏”的手立马一缩,进而五指一拢,捏起拳头,不避不让,一拳就朝老卡特擂了过去,正与老卡特的拳头硬碰一记。
“砰”的一声闷响,老卡特飞退,只觉拳骨欲裂,整条臂膀都没了知觉,他脸上一阵不自然的潮红,内里暗惊,直道我的乖乖,好硬的拳头。
查理曼一掌一拳,轻描淡写间,挥退了两大高手,更是硬生生令二者吃了个亏,这是何等的功力道行。不过也难怪,活了千多年,就算是一头猪,也能修炼的天下无敌了,更何况是这位纵横天下的英雄王者。
在兰斯洛特等一众在寻常人看来非人的存在眼中,这查理曼当真是非人中的非人,无愧是千年老怪物。
只是那一双冰冷毫无生气的眼睛,着实令人胆寒,让人不由得犯嘀咕,这查理曼真的还活着么?这人除了能动弹,根本就不像是个活人,啊不,是根本不像是个活精灵。
卡特琳娜眼见着查理曼如斯恐怖的实力,哪里还有胆子捋其虎须,乘着查理曼对付兰斯洛特和老卡特的间隙,急忙纵身倒掠,拉开距离,保住圣杯秘药着紧。
其时,卡特琳娜将身倒退,飞出了高台,但注意力尽在前方高台上的查理曼身上,背门大开,并无防备,台下那闯进内殿的魔鬼觑得便宜,身影一晃而没,再现时已至卡特琳娜背后,爪下发出破风厉啸,劲朝卡特琳娜挠去。
那魔鬼本身没有半点气机,一如草木泥石,除非亲眼看见,方辨其形影,到感知背后锐风袭体,才觉察其杀招。
卡特琳娜心下大惊,急急忙拧腰款臀,劲力一荡,那本因她倒掠而被风吹搠前飘的裙裾忽然有如活物,逆而向后翻起,遮挡其身,漫卷来爪。
就听得“哧啦”一声裂帛声响,那裙摆毕竟为利爪所撕破,好在卡特琳娜底下穿着长裤,没把春光泄露。卡特琳娜得此反应余地,“呔”一声娇叱,反手就是一匕首向那魔鬼划去。
匕首掠过,却是未落实,那魔鬼身影淡化,不过幻影一道。卡特琳娜暗叫一声不好,中计了,时前方已是风压迫人,查理曼运拳打来,势如天崩。
卡特琳娜无法,避让不得,握持“琉璃金盏”的手臂只得往面前作屈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