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得“布雷克”这个名字,兰斯洛特忙问道:“那个‘布雷克’是不是个昂藏大汉,使一把门板那么大的剑?”
博耶特道:“你……你也知道大名鼎鼎的‘佣兵之王’么?”
“那当然,我们可是老交情了。”听了此言,兰斯洛特方才确认这博耶特口中的“卡特老头”就是他所识得的那个。
博耶特道:“也不知道布雷克怎么会同这么一个恶劣的糟老头儿混在一块儿?!”
兰斯洛特笑道:“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别看布雷克那个大家伙长得挺老实,里头可坏着呐!跟那老卡特是一路货色,我跟你说,他们可最爱以多欺少,抢人家的东西了。”
“我……我……我……我……”那博耶特闻言,手指着兰斯洛特,“我”了半天,没“我”出个结果来。
兰斯洛特看得难受,遂问道:“你甚么?”
“我……我呸!”博耶特总算顺了口气儿,他骂道:“放……放……放……放你娘的臭狗屁!布雷克是忠的,那……那卡特……老……老头儿才是个奸的!”
兰斯洛特也不生气,道:“那‘戴面具的家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好端端的,你们干嘛要追杀人家?”
博耶特道:“那……那天晚上,那……那……那些戴面具的家伙捉了一村子的人,逼……逼……逼……逼他们喝药……”
“噢?!大半夜的开嗑药派对?!这是脑子坏了吧,唔,有病就得治,不乖乖吃药,非得人家来逼,确实坏得很严重。还有这一坏就是一整村,治理起来也实在棘手,麻烦的紧呐。我说,那些戴面具的家伙是哪家精神病院的医疗队么?”兰斯洛特道。
博耶特道:“你……你……你吵死了,再……再打岔,我……我就不说了。”
“行、行、行,某家不打岔,你接着说,不过人家好端端的给村人喂药治病,你们干嘛去追杀人家?难道你们的脑子也坏了,想抢人家的药吃?”兰斯洛特道。
博耶特道:“你……你不知道,喝了药,会长……长毛,獠……獠牙这么长,爪子这……这么尖。”说着,博耶特双臂分张,以示长短,只不过张得有些开。又把两手作爪,使劲地比划了几下子,他道:“会……会变成野……野……野……野兽,变成怪物,鬼……鬼……鬼……鬼才吃药……我……我可不吃。”
兰斯洛特挠了挠下巴,道:“原来如此,那些戴面具的家伙抓人试药,叫你们撞上了,坏了人家的好事不说,还把人家来追杀。然后你跟老卡特日久生情,有了一腿,但那老东西是个虐待狂,你小子实在受不了,便逃走了。”
“甚……甚么乱七八糟的,老子跟那糟老头儿一……一点关系也没有。告诉你,老子以后可是个伟……伟……伟……伟大的诗人,那可是名……名载史册,流芳千古的存在!”博耶特嚷嚷道。
说完“啪嗒”一声,就见其身子一歪,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软倒在了地面上,鼾声大作,彻底醉翻,不醒了人事。
兰斯洛特瞧了他一眼,自语道:“某家就说嘛,这小子一脸的色相,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把路边的野来采,怎么看都是个色中饿鬼,如何会对一个糟老头儿有兴趣呢?!”
“唔,看来倒是某家错怪了你,你小子却并非是块玻璃,碰你的话也就不用担心沾上玻璃菌了,呵呵。”口里说着,兰斯洛特蹲下了身去,拍了拍那博耶特的屁股,又伸手到他怀里摸了摸,掏出来一个钱袋子。
把钱袋子在手里抛了抛,兰斯洛特眉眼一弯,道:“嘻嘻,博耶特兄弟一看就是个大方的人,兰某人两袖清风,便承蒙兄弟做东了。不过能请兰某人喝酒,那可是兄弟你家坟头的风水好,积了十八代的福德啦!”
兰斯洛特站起身,正待要唤来侍应结算酒钱,这时,恰闻得隔壁桌的两名酒客交谈的言语,兰某人心下一动,即又回落座上,侧耳倾听。
就听得其中酒客甲道:“喂,听说了吗,布雷克被大公给抓了。”
另一个酒客乙反应冷淡,只道:“哪个布雷克?”
酒客甲道:“还有哪个布雷克?当然是威震天下的‘佣兵之王’布雷克了!”
那酒客乙闻言,登时来了精神,道:“此话当真?”
酒客甲不满,道:“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作甚么?!”
酒客乙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大公为甚么要抓了布雷克?难道安维伊公国要与全天底下的佣兵为敌么?”
那酒客甲却不就答,他端起酒杯泯了一口,装模作样,吊足了那酒客乙的胃口,待得其连声催促,这才道:“听说前天夜里布雷克到城西‘销魂窟’寻欢作乐,风流快活,不料临了因嫖资问题与楼里的妓女起了纠纷,动起手来,杀伤了人命,被城卫军连夜追捕,终于在隔天擒拿归案。”
酒客乙道:“噢!难怪前天夜里城西方向那么大的动静,可惜布雷克虽然厉害,到底还无法同一个国家作对,不过布雷克究竟是杀伤了谁人?”
“听说死的只不过是几名妓女罢了。”酒客甲道。
“区区几个妓女而已,大公至于这么小题大作么?难道里头有大公的相好?”酒客乙道。
“鬼知道是发的甚么疯?!”酒客甲又道:“大公是甚么人,还会缺女人?犯得着去逛妓院么?岂非自贱身份!”
酒客乙道:“话不能这么说,这种大人物女人玩的多了,总爱搞点儿新鲜刺激的样儿,像有的就把女人换着玩儿,有的一块儿嗨皮,还有的甚至玩起了男人。而我们的大公喜欢逛逛妓院,那也没甚么好稀奇的。”
酒客甲嘻嘻笑道:“听说那布雷克昂藏雄壮,异于常人,那玩意儿想必也异于常人,只怕有老子胳膊这么大,没准儿那几个妓女就是被他在床上给搞死的。”
酒客乙道:“可不是么,更没准大公喜爱男风,逮捕归案是假,想把那大家伙纳为禁脔才是个真,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