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的卫兵出动,些许的混乱很快的就被镇压了下去,堡内之人多已是就近躲入了工房之内,亦或是被卫兵驱赶进去其中,骚动平息,便有那有心想要浑水摸鱼之辈也不得不收起了心思。
不过那些个卫兵实也不敢对堡中之人多作杀伤,奴隶且先不说,许多的雇工还是卫兵们的家眷亲属,如何能够下得了手?
即便是被杀死的只不过是一些个卑贱的奴隶,但这堡中无论是物事儿还是人丁,尽皆都是伯爵老爷的财产,死伤一两个的话那倒没什么,混乱之中是难免的事,自然也不好追究。
但若是伤亡太甚,那肯定遮掩不住,这斗胆毁坏了伯爵老爷的财产的罪过,卫兵们一条贱命可赔之不起啊。
且说兰斯洛特趁着混乱奔向了先前进堡之处,原本依着兰斯洛特的计划还待再查探一下此堡中是否建有那地下室,以他兰某人身经百战的经验来看,若是有的话收获当是更为丰富。
当然了,发财那只是顺手而为,兰大老爷自也不会忘了此行的初衷,他心想这安德列希家的女主人早就已经下了地狱去便不去管她,而那伯爵老儿与他的胖儿子也算是打了照面,彼此亲切的认识了一番,就剩那个老二了,叫皮什么玩意儿来着?!
兰斯洛特心下思忖,早些时候打听了一番,那伯爵老儿却是下了两颗龟蛋,养了两个龟儿子,那个皮老二方才在主塔内却是没有见着,也不知在哪儿玩耍?
他暗道不定那胖子的老二的皮此刻就正躲在地下室里呢,忒也淘气,这是跟爷爷我玩捉迷藏呢?!念头一转,兰大老爷又生出了些许恼火,他娘的,某家想看你生成何等的鸟样,那是给你面子,竟然敢不老实的给我在家呆着,好等某家来验货!该打!
可惜今晚闹出来了动静,已然无法再作查探,只好留待下次了。不过么,你个乌龟儿子王八蛋,又非是什么绝色美人,却叫某家还得要多费手脚时间来看你,呼,定是皮痒痒了,下次来时定要把你这块鸟皮给扒了,也省得你麻烦,还得要去割。
再说幕墙上头的戍守卫兵们此时全都打起了精神来,连那几个先前被兰斯洛特击昏的大头兵也早已被堡中的响动给吵醒了过来。
他们醒来后一开始还有些许糊涂,而后便是一惊,再而见得那堡内的混乱嘈杂,哪里还不知是出了大事儿。
只是他们对自己遭袭昏迷的事情也不敢声张,否则的话,此时拿屁股想也知道上头心情不愉,要是让上峰知晓了的话,那还不得拿他们去泻火,将他们拿去问罪。
于是乎其等强装镇定,就当是无事发生,而自家与其他人一样只是偷了偷懒,不小心睡着了而已,也便就与其他的卫兵一道观望着堡内的事态发展。
无奈这些个大头兵们不想有事儿,害怕出事儿,可事情却偏偏就要来找他们。
就在他们翘首观望堡内情形的当口,一只缀着绳索的钩爪飞上了墙头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钩爪落在墙顶,而后就见绳索回缩,钩爪后撤,一下子勾紧在了女墙上。
声响虽然小,但是幕墙上的卫兵们此刻已然不似先前那般昏昏欲睡,又在篝火一侧,因此其等立时便已发觉,靠得近的卫兵连忙发声示警,离得稍远的也持剑戒备,众皆靠近了过来。
就在靠得近的大头兵发声示警之际,眼前人影一晃,便见得自墙底下跳上了一个人来,来人一头红色长发,身背一个大包袱,正是兰斯洛特。
“是你!”
兰斯洛特飞纵上了墙头,被一旁的篝火光亮一照,容颜清晰,面带神气,见眼前几个大头兵齐齐惊呼出声,眼露气愤,心知乃是先前进堡时叫自家打晕的那几个,于是他笑道:“哟!醒了,睡得可香甜?!”
那几个大头无端挨了揍,失了职守不说,醒过来后被打的地方还十分酸疼,见了兰斯洛特,他们顿时恼火,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卫兵们当即手握剑柄,把住出鞘,二话不说,瞅准了兰斯洛特的脑袋,便就拿之来砍,只听得其等口中兀自哇哇乱叫,嚷嚷道:“兄弟们,抄家伙上!干。他丫的!”、“吃老子一剑!”、“哇呀呀呀呀!贼子,纳命来!”
见得这几个大头兵冲上前来,兰斯洛特不退反进,探手便将一柄迎面砍来的长剑给夺下,更是将对方扯得一个趔趄,俯身失蹄,叫兰某人一个手刀劈在后颈处,顿时昏倒在地。
而这时,右边一个大头兵也已杀至,兰斯洛特足下未动,他把身一矮,手上太阿反持,将之一扬,当即把那名大头兵挥舞过来的兵刃磕飞。
手臂再是落下,但闻一声惨叫,手中那柄长剑已然将其人的脚板给扎穿,死死地定在了地上。
随后,兰斯洛特长身而立,旋转身形让过了左边的另一柄兵刃,更是顺势伸足,反脚侧踢,将那左边的大头兵给踹飞了出去,跌落在地,摔翻老远。
兰斯洛特只三拳两脚的功夫便将那靠得近的几个大头兵给解决掉了,他也不多作纠缠,一个箭步跨出,抢上了城垛口。
随即,但闻衣带破风之音猎猎作响,兰某人已然朝着幕墙之外跳下,其身若鸿毛,飘然而落。
堡外墙底,兰斯洛特方一落地,骤觉身畔气流生乱,锐意来袭,虽事发突然,但他似是早有所觉,不慌不忙地将脑袋歪去了一边,就见一柄长剑自其耳边划过,刺在了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