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特转身闪过侧面来袭的剑光,他足下一顿地,将鞭子上的劲力消去,内中心思斗转,急寻良策,暗忖道不如先将那幅画作抛出,好诱使她们前去争夺,当可以此摆脱现下里的不利局面,自家再坐山观虎斗,也好收那渔人之利。
只是此计方生,便就让兰斯洛特果断地弃了,这两个娘们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一个比一个精明,又岂会这般容易便遂了自己的意,只怕是即便他将诱饵给抛了出去,她们还是会先联起手来把兰某人给灭了,然后再从容的分出个高下来,定鼎人鱼图的归属。
仿佛知晓他心中所想也似,卡特琳娜开口道:“你放心,我与帕拉斯先前已经立下了约定,要联手对付于你,更何况要是不先把你拿下的话我又如何能够安心?所以嘛,等你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以后,我们还是会先把你给擒拿住,至于其他的那得等将你这满脑子坏水的家伙降服之后再说,可不会叫你渔人得利的,嘻嘻。”
兰斯洛特听得心中苦涩,他面作鄙夷,冷笑一声,道:“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卡特琳娜笑道:“人家对你可是一片痴情,天地可鉴,要说这世间上最了解你的那就是人家了。”
兰斯洛特道:“蛔虫最喜欢吃。屎了,你这爱好可是不雅。”
卡特琳娜却是半点也不着恼,她嫣然一笑,道:“嘻嘻嘻,那也没法子,谁叫你这坏家伙长得就像一坨屎呢。”
兰斯洛特闻言两眼一翻,被噎得不轻,气郁不顺,内伤反复,这令得他脚下迟滞,险些又叫帕拉斯给一剑刺中。
说话之间,卡特琳娜手上不停,把个长鞭子抖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鞭,将兰斯洛特的行动封锁,让其进退两难。
兰斯洛特无法,他左脚受制于人,脚下步伐完全被打乱了,此刻面对着帕拉斯的强力攻势是越发的难以招架,一时险象环生。
兰斯洛特情知不妙,再这般下去,落败也只是迟早的事,他明白当务之急,必须得趁早解决掉左脚上的束缚。
打定了主意,兰斯洛特不再运力抗拒鞭子上传来的劲力,趁着卡特琳娜勉力一拽之机,他不退反进,借力飞身,踏步近前,向其扑去。
卡特琳娜见兰斯洛特攻来,她并不慌乱,但见其人将双臂盘绞,把个长鞭再一次绷紧,而后右脚弓歩后撤,重心沉降,只闻她一声娇喝,猛地发力拽动长鞭,往身后一扯,意欲将兰斯洛特扯离地面,进而甩将出去。
兰斯洛特左足骤然吃力,被卡特琳娜拽动前伸,右腿却还留在原地,他唯有任得其人拽动,不由自己,双腿劈叉间,被迫使了个一字马落下地去。
世事多磨砥,人生惟艰难。
兰斯洛特方一落地,顿时酸、麻、胀、痛、苦,五味纷至,金星闪烁,天女散,一阵昏天黑地之中,五蕴魔头群起乱舞,杀得难解难分。
当其时,红尘迷乱,呼啸而来,将他淹没其中,个中滋味是既上眉头,又上心头。
只见兰斯洛特双泪盈眶,面皮抽搐,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口中嘶嘶有声,不断抽吸着凉气,心底里直叫妈,只差没有呼天抢地,哀嚎自家的不幸,这下子,兰某人可真真是明白了“以卵击石”的真意了。
蛋蛋的感伤充斥心胸,催人泪下,只是兰斯洛特此刻却是无暇叹息忧愁,他强忍着不适,急切间弯腰俯首,把个脑勺后的剑气寒霜让过。
帕拉斯可不管兰斯洛特贵体是否抱恙,心情又是否欠佳,只见她剑出连环,下刺上挑,御剑枭首,狠辣无端。
非只如此,在她挥剑进击的同时,玉足前趋,脚上钢靴更是直往兰斯洛特腿脚上踩去。
兰斯洛特情急之下侧身一趟,肩背抵地,趁着卡特琳娜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空隙,左足猛然曲起,发力将她扯拉得往前踉跄几步。
紧跟着兰斯洛特右腿横扫,伸足勾住长鞭,其势不减,但见他两腿一抻,便将鞭子给绷得笔直,借着帕拉斯上撩之剑,一举将长鞭截断,去掉了脚上约束。
解去了束缚,兰斯洛特当即翻身而起,继而竖掌为刀,径直便往帕拉斯脖颈处砍去。
见状,帕拉斯凛然不惧,她倒提宝剑,旋身一转,霎时寒光绕体,硬逼得兰斯洛特不得不收掌后撤。
无奈单凭一双肉掌,兰斯洛特又岂敢往利刃上去碰,当即唯有收手,徒呼奈何。
而卡特琳娜长鞭被截,仅剩丈余长短,她也不在意,但见玉臂一振,劲力贯通之下,旋鞭作枪,抬手便扎,直往兰斯洛特脑后刺下。
兰斯洛特察觉身后气流有异,他不敢怠慢,忙将脑袋一歪,把鞭枪让过。
卡特琳娜心下早已料到会有此招,她并未曾指望一击就能建功,趁着鞭势尚未走老,她运臂起力,骤然一甩,将鞭子甩出了一记清脆的鞭。
长鞭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兰斯洛特的背上,无有任何哨,鞭肉相触,爆发出来“啪”的一声激情脆响。
兰斯洛特起始让过鞭枪刺击之后便已心生不妙之感,来不及多想,他连忙吸进一口气,沉降丹田,牙关一咬,顿时力灌肩背,肉眼可见其青衫之下肌肉块块坟起,犹若钢筋虬结,坚如磐石,把个身上的衣衫撑得紧绷欲裂。
哼!!
一声闷哼声中,兰斯洛特硬生生地挨了卡特琳娜一鞭子,他背上的衣衫已经被抽破,破损处露出了背后的肌肤,再观其背部,只见得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由肩膀处斜斜划下,直达腰部,观之怵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