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只觉得平日里耍来称心如意,如臂指使的巨剑竟是这般的沉重,他苦苦地忍受着腹中的绞痛,只见的身旁的那些同伴一个个的倒在了屠刀之下,已经全都被杀光了。
毕竟那只是一支临时组合起来的队伍,都是些个乌合之众,没有蔷薇骑士那么的勇猛精锐,而且他们事先已经中了毒,能够支撑得了这么久已经是求生欲望的爆发了。
他环目四顾,四面楚歌,如今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要么扔下同伴,只要不惜代价,还有希望杀出一条血路,独自逃生,将其与蔷薇骑士们当做诱饵,弃车保帅,但是问题是手上这名同伴与他乃是一母同胞,血脉至亲,此路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那么剩下的便是与那些蔷薇骑士们合于一处,同心戮力,或许还可以再支撑一段时间,只是这样依然是做那困兽之斗,饮鸩止渴罢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得一阵发苦,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正思忖间,背上又挨了一剑,他心知此时已然不能再等,一剑横拍而出,将背后攻击的恶狼佣兵拍飞,同时借力向着拉海尔他们的方向跃去,只是才走出没几步,便又被好几把刀剑给拦下。
独眼狼正值兴头上,忽然听得身后传来几声惨叫,他连忙回头一望,只见得一抹惊虹忽闪而逝,上下起舞,一瞬间竟是连斩了己方三颗大好头颅。
这道寒芒握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变幻无端,神鬼莫测,手下的恶狼佣兵们挨着就死,碰着就伤,连剑带皮甲都被一划而过,就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竟然无法将其阻一阻。
不单如此,更有一个老头跟在那个女人身旁,见缝插针,很快便已将大汉的包围圈给撕了开来。
帕拉斯御使宝剑,只见她玉臂一振,寒光一颤,将袭来的几柄剑器削断,更令得那几只持剑的手与主人分了家,自立了门户。身畔的老卡特见得有机可乘,挺剑而上将一名恶狼佣兵砍倒,见又有敌人上前,连忙闪身躲到帕拉斯的身后,如此反复施为。
叔侄二人一正一奇,攻守兼备,一时竟无有一合之敌,在恶狼佣兵们突然遭袭,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已将大汉的包围圈破开,与其会合一处,而身后退路重又被恶狼佣兵填满。
帕拉斯一剑将砍向大汉双脚的刀剑劈断,大汉见此,挥剑荡开来袭兵刃,沉声道:“多谢相救。”语气却显得有些虚弱,中气不足。
他脚下的步伐已经有些不稳,一直紧咬牙关,强作支撑,见来了如此强有力的援手心中感激,却也知此时生死攸关,非是婆妈废话之时,遂也不多做言语,只怕也难多做言语。
蹲下身,他伸手在那些个恶狼佣兵的尸首身上摸索起来,不久便找出了两包白色粉末,一包的纸皮上表示着解药,另一包什么也没写,想必就是那毒药了。
他将昏迷中的同伴下颌撬开,先喂了其吃下,又从另一个尸体上找出一包解药服下,心里舒了一口气。
这服下了解药却也不是立马就能见好的,只不过是中和了毒性罢了,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即便毒性已解,但是受损虚弱的身体也需要尽心调养一段时间才能够恢复如初。
老卡特将砍向帕拉斯背后的长剑荡开,大笑道:“老子可是大大的英雄,最见不得别人以多欺少了,这些个卑鄙的狼崽子老子早就教训过他们了,可惜的是他们仍然屡教不改,老子也只好大发慈悲,把他们送回地狱的老家去。”
此时,围攻众人的恶狼佣兵们忌惮于帕拉斯犀利的攻击,那高超的剑术,无坚不摧的宝剑,无不令他们为之胆寒,只见他们纷纷退开几步,不再贸贸然上前送死,只将他们团团围住。
“我可不记得您跟他们打过交道。”帕拉斯道。
“嘻嘻,你忘了么,叔叔我可是在他们守备森严的营地里面来去自如,光明正大的拿走了他们宝贵的弓箭,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教训。”老卡特翘起胡子,洋洋得意道,仿佛顺手牵羊的事情他老人家做起来十分光彩似的。
“那您为什么不把他们所有的弓箭都拿走,给他们一个更大的教训呢?”帕拉斯道。
“什么意思?那么多弓箭要怎么拿?你要把叔叔我这把老骨头累散架么?”
“就是因为您给他们的教训不够深刻,才使得他们不知悔改,所以现在轮到他们来教训我们了。”
老卡特有些疑惑不解,这乖侄女什么时候变得跟兰斯洛特那小子一个鸟样了,就爱故弄玄虚,说起话来绕上一圈又一圈,绕的人头晕。
他向恶狼佣兵们望去,只是这一望却是吓得他老人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见那些个恶狼佣兵们纷纷取来了弓箭,张弓就向着他们这边射来。
只因方才场面混乱,大家一通乱战,那些弓箭没有了用处全都给扔下了,现在暂时罢了手,那些恶狼佣兵又将其给捡了回来,向着帕拉斯她们乱箭齐射。
那大汉大喝一声,一把抓起地上的尸体向着恶狼佣兵们扔去,借此挡下了好几支来袭的箭矢,他强自忍受着身体的虚弱,将手中的巨剑当作盾牌挥舞,左遮右挡。
老卡特见状有样学样,他伸脚挑飞地上的尸体,以此挡住箭矢,再而那尸体落入了阵中,恶狼佣兵们纷纷闪躲,也可乱其阵脚,阻一阻攻势。
再观帕拉斯,只见其周身寒光闪烁,纵横交织,那些箭矢迎面飞来,尚未近身便已纷纷折翼坠毁,防守的密不透风,水泼不入。
她心知不能坐以待毙,娇喝一声:“走!”便带头冲出,挺剑向着包围蔷薇骑士的恶狼佣兵杀去,身后老卡特与那大汉见状也快步跟进,亦步亦趋,为她守住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