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尼知道一种方法,如果是刚刚被咬伤之人,用这种方法能够极大的预防感染病症?”
“当真?”
持真法师点点头:“老夫人如此问,可是有人被此虫咬伤?”
林氏惊喜道:“正是有人被银蛛子咬伤了,若师太能为太后诊治,王府一定重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救治世人,亦是普渡世人,何须酬劳,贫尼会尽力一试。”
众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老夫人连忙吩咐下去,让人按照持真法师的要求准备好要用的东西。
其中最关键的一种草药,名为天胡草,要将此药研磨成粉末,取纯净细软的粉末平铺在细草纸上,将其紧紧卷住,外裹以质地柔软疏松而又坚韧的桑皮纸,用浆糊封口,点燃之后实施针灸即可。
谢娆听持真法师说了方法,肯定道:“持真法师说的不错,我也是用这种方法。”
听她这么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持真法师此番得到肯定,她方才所说的话更让人下意识的觉得可信。
李清懿心下也不由得感叹这持真法师见多识广,不仅知道银蛛子的来历,还能提出正确的解救方法,能被人称颂的人,的确有几分真本事。
持真法师起身跟谢娆出去给贺家老太太治病,李清懿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持真法师,不经意间瞥到了她手上的念珠。
那是一串白玉菩提子串成的念珠,因常年摸盘把玩,被手上的汗水浸润,呈现出一种莹润的棕黄色。只是其中有一颗珠子似被什么东西划过,有一道十分整齐痕迹,被屋外射进来的光线一照,呈现出一种深而枯的红褐色。
像干涸的血一样。
李清懿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道,不愧是高人,连手上的念珠都这么有故事。
持真法师出去,屋里的人则继续方才的话题。
不过,李清懿的心绪被持真法师的话给搅乱,方才要问林觅的问题便不那么清晰了。
有持真法师“双命人”的说法在前,李清懿不由自主的相信持真法师的话,持真法师说秦增命数“擎羊”,意思就是,虽然前途无量,却会刑克亲人。
当年老夫人听了这话兴许一开始十分迟疑,但一件件事情累积起来,便让她动摇了,后来镇北王府更是深陷谋逆案,长子被砍头,老夫人对秦增再不报侥幸。
只是不知道当初持真法师具体都跟老夫人说了什么,真的一一应验?
她看向回府为老夫人过生辰的公孙婉言。
公孙婉言接触到她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今日持真法师提起,那她趁此机会问问当初批命的事,应该不会很突兀。
李清懿这边想着秦增的事,那边镇北王妃已经开口问起了林觅做披风的细节。
“觅儿,你为老夫人做这披风,从布料到针线,都是你从外面采买而来么?”
林觅方才经持真法师那么一打岔,此时已经镇定下来。
她觉得李清懿说的没错,是有人在她的披风上做手脚,想要害公孙老夫人。
“上京之前,我便有所打算,所以在家带了一些适合王妃和老夫人的布料过来,针线也都是我在家的时候惯用的,唯独桑蚕丝,是在京城购置的。”
她这话说的很实在。
因为要借王府的力入宫选秀,所以这一趟,她必定抱着讨好王府众人的心思,提前准备一些东西也不稀奇。
林氏闻言点点头,说道:“那虫卵都藏在蚕丝中,看来,问题的确就出在这桑蚕丝上。”
林觅一想到自己的手曾在那些蚕丝上抚摸过,就觉得脊背发寒。
她说道:“知道老夫人生辰后,我曾去几家成衣铺看过京城新近流行的披风款式,其中有一家的衣服样式精致大方,剪裁也十分出众,我在那里多停留了一些时候,后来就直接在这家铺子购置了一些桑蚕丝。”
“是哪家铺子?”
林觅想必是对那成衣铺印象深刻,想也不想就说道:“萃锦楼。”
萃锦楼?
李清懿眉头微动,原来林氏给她挖的坑在这里。
王府众人显然也知道萃锦楼是李家的产业,闻言都看向她。
林觅疑惑,站在她身边的公孙南迟疑着低声解释,“萃锦楼是大嫂娘家经营的……”
林觅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开口质问。
镇北王妃好整以暇的看着李清懿。
桑蚕丝是在萃锦楼买的,除非林觅早就知情,否则,就算是林觅自己,也无法确定当时购买的桑蚕丝有没有虫卵。且当时林觅又在萃锦楼停留了不少时候,萃锦楼的人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做手脚。
除非桑蚕丝自己会说话,否则,李清懿是不可能解释的清楚的!
“懿儿,这……”
林氏做出欲言又止,一副不知该不该往下问的神情。
众人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上座的老夫人倒是没有发怒,只是神色间隐隐透出几分失望,似乎打心眼里不希望这件事与李清懿有关。
公孙恬握紧了手里的帕子,忍不住替李清懿辩解,“怎么可能是大嫂,大嫂不会害祖母的!”
公孙南点头,“我也相信大嫂!”
阮氏和袁氏对视一眼,都蹙起了眉头,她们想的就复杂得多了。
虽然这段时间大家跟李清懿都相处得不错,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李清懿是不是故意装出一副和善面容?
秦增与老夫人有那么多的恩怨,说不定二人从一开始就是抱着报仇的想法,才回镇北王府的呢?
可内心深处,她们又与自己的女儿一样,希望这件事与李清懿无关。毕竟秦增这条金光闪闪的大腿又租又壮,现在大腿抬起脚来踹了老夫人的脸,这让她们往后夹在中间如何做人啊!
阮氏说道:“老夫人,此事还没摸着影儿呢,可不能错怪了好人。”
“是啊老夫人。”袁氏看了一眼李清懿,替她说好话,“臻哥儿媳妇行事向来有分寸,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耸人听闻的事情来,还是先查清楚为好……”
贺大太太“嗤”的一声笑:“哟,你们镇北王府还真是一条心,难不成这银蛛子是自己钻到桑蚕丝里下了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