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马车里,李清懿跟二婶也再在说二姑奶奶这桩事。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阮氏十分不高兴,“这位二姑奶奶有求秦增,才勉强拿出几分笑脸,要是无所求,铁定是和公孙老夫人一条心的。”
李清懿笑道:“二婶没必要与她们生气。”
阮氏瞪她,“你倒是宽心!”
李清懿说道:“二婶想啊,那位二姑奶奶在母亲和夫君之间受夹板气,最终会如何选择?”
“这还用说,肯定是选夫家,只要帮夫家解决了任命的事,她就还是宋家的长媳,里子面子都有。解决不了,要么与旁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下半辈子都不得安宁,要么舍弃两个孩子,和离回王府。这两个,可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二婶说得对,所以,她与公孙老夫人,必定会生出嫌隙。”
阮氏恍然,“怪道你不着急。”
李清懿说道:“虽然这位二姑奶奶不那么可信,但既然有求于咱们,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浪费?”
阮氏讶异道:“你指什么?”
“镇北王妃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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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老夫人连夜收拾东西往京城赶路之时,秦增派去找公孙一族族老的人就到了地方。
族老们连去京城商议的步骤都省了,立即决定开宗祠,重写长房这一支的族谱,压根没有考虑公孙老夫人的意思。
镇北王是公孙一族的嫡系子孙,老夫人虽是他母亲,却只是公孙家的媳妇,是外姓人。
相比之下,秦增却是公孙一族长房长孙,何等重要的身份,岂容公孙老夫人私心作祟!
而且,萧家也已经平反,萧澜与便不是什么罪臣之女,秦增的身份,更要比现任镇北王妃所生的公孙意尊贵得多。
认祖归宗无波无澜,族长带着两个德高望重的族老作为代表,跟着二房三房的人一起进京,亲手将族谱捧给秦增过目。
秦增拿到手上一看,连李清懿这个孙媳的名字都已经安安稳稳地写上去了。
很好。
秦增表示十分满意
族长见到他眉头舒展,心里算是踏实了。
“让人给族长和二位族老辟出几间院子,好生招待。”
“是,大人。”
既然要回镇北王府,那就是真的回镇北王府。
之前在秦府用惯的东西,长荣早就带人搬过来安置好,又因为秦增公务繁忙,厂卫时常进出镇北王府,弄得二房三房那边一惊一乍,连大气也不敢喘。
公孙老夫人知道秦增就是故意要立威,免得府里有人上蹿下跳,平白找麻烦。
这会儿秦增又请族老们再府中住下,公孙老夫人心里又憋上一口气。
秦增对此视而不见。
大婚前,他最后一次去李家看李清懿,心中因为担忧节外生枝,仿佛预支了接来下几个月的话。
李清懿笑盈盈地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听到心里,最后补充了一句:“你放心,这是上辈子牵扯来的缘分,谁也分不开咱们。”
秦增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这回怎么这样大方的给了句痛快话,没害羞也没躲闪。
不过,得了这一句,比他自己劝自己一万句还踏实。
从李清懿的院子出去,他又去拜见了李庸跟阮氏。
李庸一如既往地没什么好脸色,虽说他已经知道秦增并非官宦,但一想到当初他拿“假成亲”的事儿骗他答应亲事,他就浑身都生气!
不过秦增将阮氏哄得高兴了,李庸就是有一万个绊子,也不敢随便使出来。
阮氏不管李庸瘪着的嘴角,眼角眉梢里全是喜意,掩都掩不住,早就从心底里认可了这个英俊端正,又年轻有为的女婿。一番家长里短的嘱咐,又亲自送了秦增出门,回来跟李庸说道:“咱们懿儿就跟天上掉下来的珍宝似的,当初想着要给她说亲,我这心里怎么也舍不得,可如今她嫁了秦增,我就一百个放心,一万个舒心。”
李庸不理她的絮叨,‘啪啪’拍着大腿,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阮氏见他如此,翻他一个白眼自上榻休息去了,连声招呼也没有。
李庸愣愣地看着媳妇这般,心想自己的地位如今当真是垫底了。叹息一声,终于接受了李清懿就要嫁为人妇的事实。
接下来的几天,李清懿无所事事,如同朝臣乞骸骨回家荣养了一般。
铺嫁妆前一天,李家跟阮家在京城的铺子和酒楼就张灯结彩,贴出大红招帖,从这一天起三天里头,铺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半价卖,门口散利市的摊子也长长地铺设出来,一时轰动了整个京城,这样的手笔可是前所未有。
铺子里的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掌柜们则都聚到了宣德侯府。
铺嫁妆可不是小事,尤其李清懿好几份嫁妆,数目惊人,宣德侯府找不出那么多抬嫁妆的壮丁,掌柜们忙了几天,将京城所有行老手里的小厮看了个遍。
好在东厂提督大婚的噱头够足,京城人家一般不会把婚嫁的日子定在同一天,也就没有跟宣德侯府抢人手的。
铺嫁妆这事由碧波楼的孙掌柜带着其他铺子的,还有外地送嫁妆进京的二十多个掌柜一同负责。各司其职,指挥调度人数众多的抬嫁妆队伍。
掌柜们跟着东家做生意,风里来雨里去个个见多识广,都是经过大事的,虽说事多人杂,却仍调度得井井有条。
李庸和阮氏亲自看过,十分满意。
李清懿是李家嫡长女,她出嫁是族里的大事,无论如何不能失了李家的体面,失了姑爷的脸面。
抬嫁妆的厮儿们头一天就被召集起来,讲规矩说奖罚,排队沐浴换衣服。
宣德侯府一夜灯火通明,天光大亮时,诸事已备,两个掌柜前引,率先出了宣德侯府大门,后面,厮们儿两人一抬,抬着嫁妆出了大门。
碧波楼原先只让女客进,不过李清懿大婚,碧波楼腾了出来,这会儿一圈雅间都是来看嫁妆热闹的贵客。
其中一间,太子打着呵欠,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宣德侯府的方向:“这是谁择的时辰?哪有这么早就开始抬嫁妆的?这天还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