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把司务长给问的没话说了,他在那些订单,嘟囔了一句,“算了,不是亲儿子就不是亲儿子。”
“宰大户!”
这话说的,张师长忍不住摇摇头,“虽然不是亲儿子,但是年底养殖场赚了钱,咱们驻队还是能个肥年的。”
这倒是。
司务长已经畅享起来了,“不过,到时候咱们怎么吃,还是要听沈厂长的,她是厂长,她说了算。”
养殖场正在清点牲畜数量的沈美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旁边记录数据的小猴顿时关切地问道,“嫂子,你是不是感冒了?”
年底的漠河冷的出奇,温度已经得到零下十几度了。
沈美云摇摇头,“应该不是,我估计是有人在骂我。”
“算了不提这个了,小猴,你把这批数据记完了吗?”说起来,李大河学了年多,没学会记录数据,但是小猴进来养殖场半年,就把记录数据的这一套东西给学会了。
只能说,他的天赋是绝对可以的,尤其是对数字的敏感程度,就是沈美云也追不上。
面对沈美云的询问,小猴点了点头,“都清点出来了,目前一共有千百四十头的猪,包括了种猪,母猪,小猪仔。”
沈美云点了点头,“那兔子呢?”
小猴来了精神,“兔子可多了,我一连着点了个把月,数清楚了,兔子一共有一万一千多了。”
“其中包含小兔子有两千只左右。”这个小兔子,是指没有成年的兔子,而兔子的生长速度是很快的,到了明年年中的时候,这两千只的小兔子,便能继续待产了。
只能说兔子的繁殖能力,是非常疯狂的。
有时候沈美云他们怕兔子的繁殖次数太多,影响寿命,还特意分开了去,但是没用。
到了发情期的兔子,就开始到处乱撞。
后面索性不管了,随着兔子们的天性了。
沈美云听完这个数后,心里便有了成算,“那养鸡场呢?”
小猴麻利道,“养殖场是最值得一提的,如今已经有六千只左右了,不过,小鸡仔在一千五到两千五之间。”
鸡苗是用鸡蛋孵出来的,他们自己的养鸡场基本都实现内供需平衡了。
生下来的鸡蛋,让黄韵达的母亲过来看一眼,挑选出种蛋出来,一批一批的孵化,时间久了,这数量自然就上去了。
沈美云把所有的数据全部一一记录后。
“很不错。”小猴才来半年的光景,已经能把养殖场摸到这般清楚,说实话,他真的很有天赋,当然,他也很勤奋。
小猴听到沈美云的夸奖,心里美滋滋的,“都是嫂子,还有大河教的好。”
倒是谦虚。
“美云,美云——”司务长跑了进来,满头大汗,“又来订单了。”
这下,沈美云和小猴都忍不住看了过去,“哈市炮校,还是隔壁驻队?”
按照时间它们也该来订单了。
“都不是。”司务长声音兴奋了几分,“你们绝对想不到是谁给的订单。”
不等沈美云他们问,他便主动道,“是供销社!”
“供销社!”
供销社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是流通卖肉的渠道,而且还是正规的。
有了供销社的订单,以后他们厂子猪肉鸡肉还有兔肉,基本上都不愁卖了。
沈美云也意外了,“供销社?”
“你怎么拿到的?”
他们驻队目前可还没和供销社合作过,虽然驻队的猪肉不愁卖,但是不管是供销社,还是国营饭店它们都是有特定的销售渠道。
简而言之,外人根本进不去,这也是他们驻队,从一开始都去找别的驻队的原因。
一是自己人,二是大家都是一个体系的。
不管是说话办事,还是买卖都能方便一些。
听到沈美云问这个,司务长就笑了,“是哈市驻队的会计,往年不是都在供销社采购吗?求着供销社买肉,供销社每次都给一点点,你也知道今年哈市驻队来咱们驻队采购了,这自然就用不上供销社了。”
剩下的事情,不用他说完沈美云就明白了。
就是供销社也是缺肉的,从哈市驻队那打听到消息,哈市供销社自然就联系上他们漠河驻队。
说到底,还是出名了。
沈美云听明白了,“那他们有说要多少吗?”
司务长,“他们可牛了,说咱们有多少要多少。”
“也是想的太美一些了,咱们这些猪肉不仅要供给自己吃,还要给兄弟部队,全部都给了供销社,咱们自己人吃啥?”
“那你说卖给他们多少没?”
司务长,“我说根据情况来,反正这些肉在咱们手里,咱们才是大爷,他们求着我们的。”
沈美云听到这,心里就有数了。
“给哈市炮校,还有隔壁驻队打电话问,他们要不要,如果不要我们就一起打包给哈市供销社了。”
免得跑几趟,大雪封山路也不好走,实在是不安全。
有了这话后,司务长就立马行动起来,“我来问。”
不过半个小时后,他便过来了,“隔壁驻队说要二十头猪,但是要赊账,他们年后付款。”
“哈市炮校要五十头猪,五百只鸡,一千只兔子,一千只鸡蛋。”
这买来是用来过年的。
沈美云有些诧异,“隔壁驻队赊账,他们驻队这般穷吗?”
都到过年了,连个买肉钱都没有。
“穷啊,他们比咱们还穷呢,赊账的话——”司务长替他们求个情,“美云,你看能不能先赊给他们?他们驻队的拨款要到年后才能下来。”
沈美云,“赊账可以,但是要有个担保人,你让他们找个担保人。”
不然这坏账了,她找谁要去。
这要求她是真敢提啊,司务长听完瞠目了下,不过还是屁颠屁颠的又跑了一趟出去打电话去了。
只能说,在某种时候,司务长是真好用,他完全就是一传话筒。
很快,他又回来了,大冬天的跑的满头大汗。
“老领导说了,他来担保。”
“成。”
沈美云当场草拟了一张担保书,递给司务长,“让老领导签个字,便让隔壁驻队过来拉猪。”
司务长有些怂,但是瞧着沈美云催促他,“快去啊。”
司务长到底是再次跑到了张师长办公室,敲开门,走到张师长面前,眼睛一闭,把担保书递过去。
“老领导,请签字。”
张师长看完那担保书,忍不住瞪眼睛,“司务长,你现在真行啊。”
都敢找他签担保书了。
“是您同意的!”
司务长强调,倒是够义气,没把沈美云卖出去,“您同意了,我才去找沈厂长的。”
张师长接过担保书,刷刷签上自己的名字,“沈厂长有说没,要是隔壁驻队还不上钱,谁来还?”
他看向司务长。
四目相对,司务长指了指张师长的胸口,“您。”
张师长手一顿,“就是把我卖了都还不起。”千多块呢。
他一个月的工资才二百块,还要刨去吃吃喝喝。
“那您还签担保书。”
张师长沉默了下,“咱们驻队过年吃肉,总不能让隔壁干看着吧。”都是一个体系的。
“万一他们还不上,就从我工资扣钱吧。”
这下,司务长顿时觉得的那担保书烫手的很,他不敢接了,张师长却强行塞过去。
“接着吧,拿去给沈厂长。”
司务长真是觉得为难死了。
“别婆婆妈妈啊,我既然决定了签这个担保书,肯定是想好的了,接着。”
“年底了我们事情都多,各忙各的去。”
这下,是要把司务长给赶走了,他点了点头,离开后捏着那担保书怎么也不是滋味。
找到沈美云一说。
沈美云想了想,“那你在上面把自己的名字也签上?”
“什么?”
司务长把声音拔高了好几分,“那不行那不行。”
“绝对不行。”
“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我签了字,我老婆孩子还要不要吃饭了?”
在一个他大儿子今年都二十多了,早该要说媳妇了,这还没定下来,他爱人愁的很。
他自然也愁,自己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去瞎逞能做什么?
“那不就是了。”
沈美云接过担保书,“既然你自己都过不下去,何必操这么多的心?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和我们也无关。”
这话倒是,虽然糙了点,但是道理不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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