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比较紧实。
陈荷塘的个子又大,所以穿上有些显小?
但是也能穿。
沈美云有些苦恼,“这已经是最大码的。”
一米八五的。
但是这个码数,到了陈荷塘身上还是显小,从这里就知道他个子有多高了。
陈秋荷摸了摸,“这不难,我拿过来放一下就好了。”
“这里,这里,还有下面的地方,都是可以放开的。”
沈美云,“?”
她一脸茫然,“还能加大?”
陈秋荷,“自然啊,不然你以为这些衣服缝是干嘛的?”
看着闺女一脸懵的样子,陈秋荷笑了笑,“你是好日子过多了,怕是忘记了,咱们家以前困难的时候,你那衣服也是接了一截,继续穿的。”
沈美云还真记不得了。
但是,架不住她嘴甜啊。
“妈,你真厉害,这都会做。”
陈秋荷摇头,“就咱们现在来看,你出去问问,哪家女同志不会针线活?”
当然,他们家美云就不会,算是少有的那种了。
“算了算了,你不会,长峥会,你俩这也算是搭配不累。”
当母亲的总归是偏心自家孩子。
沈美云嘿嘿笑,她拿着棉袄,“您穿上看下?’
陈秋荷想享受一次,自家大哥才有的待遇,于是,伸展着胳膊,眼一横。
沈美云就秒懂了。
她嬉皮笑脸道,“来来来,我帮您穿。”
还别说,陈秋荷的衣服穿着这件衣服,还怪好看的。
她生得温婉,眉眼清丽,哪怕是来前进大队来下放,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还是一身书卷气。
这灰色的棉袄在她身上,反而多了几分高级感。
“妈,你穿这衣服真好看。”
“就像是——”沈美云想了下,“像是百货大楼画报上面的女演员。”
陈秋荷听到这话,噗嗤一笑,“你妈马上都奔五十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还画报上的女演员。”
“你可真会说。”
沈美云笑眯眯,“就是好看嘛,你比那女演员还好看呢。”
这话一说,陈秋荷忍不住眉开眼笑,伸手点了点沈美云的鼻子。
“就会哄你妈。”
沈美云,“我这是实话。”
“不信,你问我爸,好看不好看?”
沈怀山已经是看呆了,其实,他从未见过自家妻子穿这种款式的棉袄。
温婉的气质中,多了几分英姿飒爽。
他虽然没说话,但是看呆的眼神,已经能代表了一切了。
这让,陈秋荷心里也多了几分美滋滋。
“快让你爸也试下。”
陈秋荷就只有一件棉袄,她没有军大衣,沈美云打算这是放在明面上的,等到时候要走之前,在从泡泡里面拿几件其他的衣服。
让陈秋荷试着穿。
反正,她们母女两人的身材都差不多。
轮到沈怀山的时候,军大衣穿在他身上有些长了,他偏向斯文清瘦,所以个子也没陈荷塘高。
陈秋荷看了,便说,“大哥那衣服接一截,我知道从哪里来了。”
这话一说。
沈怀山愣了下,理了下自己过分长的袖子,略带醋意地说道,“自从和大哥相认了,你眼里都是大哥了。”
这话一说,陈荷塘顿时有些拘谨,“小荷花,还是不从怀山的衣服剪裁了。”
这多不像话。
陈秋荷瞪了一眼沈怀山,“就知道开玩笑,看把大哥都给吓着了。”
“你那么长的衣服袖子,给人看病都不方便,不剪短一截,你留着干嘛?”
被怼的沈怀山,瞬间没话说了。
老老实实的脱了军大衣,递给了陈秋荷,又把旁边的棉袄子给穿上了。
棉花袄子穿在身上就是暖和啊。
浑身都热了起来。
沈怀山穿着转悠了一圈,“还是我闺女疼我。”
这话说的沈美云哭笑不得,这战火连天竟然把她也加入了阵营。
她忙转移话题,“我怎么闻到有红薯的甜味?”
陈秋荷哎哟了一声,忙走到火盆子那。
“你和绵绵出门之前,我给你俩一人烤了个红薯,都给忘记了。”
她用着火钳扒拉出来。
红薯的外壳已经烤黑成黑炭了,但是香甜味却十足。
沈美云忍着烫,剥开红薯皮,给绵绵了一口,自己也咬了一口,烫的直吸气。
“真甜。”
这年头的红薯和后世的还不一样,这红薯又面又甜,一口下去,能把人噎的说不出话。
但是好吃也是真好吃。
“在烧几个橘子吃。”
她顺势从网兜里面,丢了三个橘子到火盆子里面。
陈秋荷看到那橘子,意外了下,“这橘子长得真漂亮。”
橙黄橙黄,还油光发亮的。
沈美云心说,这是后世被打蜡的橘子,当然漂亮了。
就是味道没那么好。
但是这话不能说。
她笑了笑,“遇到好橘子了。”
“妈,你要是不怕凉,就尝一个。”
这话一说,沈怀山也跟着拿了一个,剥开了以后,分成四瓣,陈秋荷,美云,绵绵,陈荷塘,一人分了一块。
“冬天要多吃点水果,补充点维生素,免得手指甲倒是起倒欠。
这是实话。
他是个医生,在场的都知道。
老老实实的听了进去。
他又去看了下苹果,沈怀山惊讶了下,“这是烟台富士吧?”又大又红。
沈美云意外了下,“爸,您认识啊?”
她当时囤货的时候,专门挑的烟台富士买的,又红又大的苹果。
沈怀山去洗了一个,拿着刀切成了几块,装在了盘子里面一起端了过来。
这才说道,“我以前有个病人,是从烟台过来到北京看病的,他看好了以后,每年若是有空来北京的话,就会给我带一箱子苹果。”
这话一说,沈美云意外了下。
她似乎很久没听到,沈怀山提到过去的事情了。
在他们家落难的那一段时间,沈怀山似乎很在意过去,他的过去的辉煌,成了拖累。
拖累了妻女,跟着他一起过上了痛苦的日子。
见沈美云不说话。
沈怀山抬头看了过来,他咬着了一块苹果,又脆又甜,就是有点冰牙,他眯着眼睛,“怎么?没想到爸爸还能提起来过去的事情?”
沈美云嗯了一声,“我以为您——”
在也不会提起。
沈怀山摇摇头,端着盘子递给了沈美云,沈美云接了过来,这才听到他慢慢地说道。
“我曾经以为过去是是辉煌,但是也是耻辱。”
“但是自从来到前进大队的时候,我想通了很多事情,其实当大夫,不管在哪里,只要有病人就好。”
“我给北京人看病是看,我给前进大队的人看病也是看,只要我能看好他们,让他们能够脱离生病的痛苦那就行了。”
他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其实在前进大队也挺好,这里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同事相争,更不用应付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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