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让女孩子看过去,都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她怎么生得这么好看啊。
好看到想让人去摸摸她的脸,想要去感受下,是不是手感真的有那么好。
这都是大家藏在台面底下的事情。
只是,这会沈美云和绵绵的离开,周卫民的出声,让所有人都跟着被拉回了现实。
是啊,沈美云在漂亮,在好看,她结过婚,还有了一位五岁的孩子。
这就让人有些惋惜。
周卫民原以为自己这样提醒季明远,对方会感激自己。
没想到,季明远只是合上书,抬头起来,慢慢地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是很犀利的目光,反而是那种温和的,不带侵略性的。
却还是让周卫民忍不住,一惊,有些冒冷汗出来。
明明——
季明远比他还小两岁,这就是季家人吗?
站在金字塔尖尖的季家人吗?
在周卫民胡思乱想的时候。
季明远开口了,“周知青,你想说什么?”
连带着反问都是温和的,却让周卫民有一种慌乱的感觉,明明都是土生土长的老北京人。
但是,在这一刻,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身上和对方的差距。
仿佛被对方压在地方打的错觉。
这也让,周卫民脸上带着几分冷汗,“没什么,就是想说——”
你不要被她迷惑!
这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对上季明远那一双了然的目光。
“沈知青带着孩子,并不容易,我们身为她的同伴,互相关照,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是这样的没错,但是——
周卫民还想说些什么,对上季明远那一双眼睛,顿时不敢再吭气了。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他是里面老大哥的,而且在场的知青,也都愿意听他指挥。
但是,有个前提是季明远不开口。
之前,他也确实是没有开口,周卫民也确实得到了短暂的拥护。
如今,季明远一开口,他能感觉到,大家的心都跟着偏了对方过去。
“周知青,我觉得季知青说得对,我们都是从北京去黑省插队的知青,我们之间的友谊应该是纯洁的,是互相爱护的。”
“沈知青带着孩子,确实也不容易,就像是姚知青一样,她也带着弟弟,咱们确实该多照顾下他们。”
“出了北京城,到了黑省,我们就是一个同一个地方来的老乡,更应该互相照顾。”
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在背后道人不是。
更何况,沈知青还是那种品德高尚的人,那就更不应该了啊。
这话说得,周卫民脸上一阵白一阵赤的,合着,他就成了那个里外不是人的外人了呗?
他不再说话,自己坐在座位上生闷气。
一开始,他也想对沈美云好的,只是,知道沈美云带着的是她的女儿后。
周卫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失望,是复杂。
是那种说不上来的情绪。
所以,在看到季明远在沈美云面前献殷勤的时候,他才会这般提醒对方。
不要被沈美云骗了。
但是,没想到他是好心,到最后,却遭受到了所有人的攻击。
这让周卫民心里很不是滋味。
领着女儿去找父母的沈美云,还不知道,她们母女两人走了以后,后面发生了这些事情。
不过知道了,她倒是会感谢季明远,以及其他知青对她的维护。
至于,对于周卫民,她也说不上太生气,这些年她独身带着女儿,受到的偏见不止一个。
当然,不差周卫民这一个,毕竟,周卫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而已。
那厢。
火车上真的是人挤人啊,沈美云带着女儿绵绵,真的是无地下脚,她真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这才一边紧紧牵着绵绵,一边挤过人群,跨过一节节车厢。
本来五分钟的路程,她硬生生走了四十分钟。
甚至,在还火车上的厕所门口那位置,足足堵了十分钟。
无他,不过是因为好多人没买到坐票,不少人都是坐着走廊道,或者是躺在厕所外面的。
她过不去实在是因为,下不去脚。
还要担心,别把绵绵在火车上弄丢了,可以说,这一路上四十分钟,沈美云都不敢丢手。
怕弄丢了绵绵。
好在,等到十点半的时候,她终于到达了她父母所在的车厢。
这火车厢的车厢,其实也划为三六九等的,虽然沈美云不想说,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最好的车厢是卧铺,需要工作证明以及特殊证件,才能买得到。
其次,是沈美云他们所在的车厢,是知青办统一帮忙买票的普通车厢。
有座位,人虽然多,但是起码能到下脚的位置。
大家坐在里面,能够谈天说地,能够说理想,说抱负,说未来。
再不济,在前面几个车厢她过来的时候,都是能过人的。
而她来到父母这边的车厢时,是完全下不去脚的,就像是一个拥挤的沙丁鱼罐头。
挤得密密麻麻。
而她的父母,甚至连个座位都没有,两人只是蜷缩在椅子旁,半侧在椅子靠背上。
互相依偎。
这让,沈美云沉默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母女之间的心灵感应。
原本闹哄哄的车厢内,本来在睡着了的陈秋荷,在察觉到女儿沈美云看过来的那一刻。
她倏地睁开眼,下意识地四处张望。
一整个车厢,明明有那么多的人,但是她却能一眼看到自己的女儿——沈美云。
当看到沈美云的时候,陈秋荷下意识地笑了下,朝着她挥挥手。
随即,又推了推身旁的沈怀山,低声喊道,“怀山,怀山,美云过来了。”
沈怀山还是愣着的,听着美云两个字,他下意识地四处看了下。
他和陈秋荷一样,一眼都看到了对方。
便想起来过去,但是这一动,才惊觉腿麻了。
还是陈秋荷扶着他,两人这才站了起来,他们一站,坐在他们身边旁边的叶教授便看了过来。
“陈老师,你们这是?”
叶教授和陈秋荷算是同事了,只是双方的学校不一样。
他们也是这次被安排到黑省去的,而且,更巧合的是他们双方家里还是同一天出事的。
只是,不同的是当初去沈家的人是许东升,而去叶家的人则是季长峥。
季长峥给叶家放了水,叶家人这才囫囵地都坐在这个车厢上。
听到叶教授的询问,陈秋荷指了指外面的方向,“我女儿来了,我们过去找下她。”
说完,还不忘朝着叶教授叮嘱,“叶老师,麻烦您帮我们看下位置。”
这话一说,叶教授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叶家人其实不比沈家少,一家四口人,基本都在这里了。
大闺女也和沈美云岁数差不多,只是,她没有沈美云的好运去当知青,而是随着父母一起过来了。
和她一起的,还有她的弟弟。
听到他们交流,叶慧茹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再次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安排妥当了事情后。
陈秋荷和沈怀山,这才挤过人群,走向了沈美云。
“美云,你怎么过来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沈美云眨了眨眼,“我那挺好的,咱们找个地方吃饭?”
“成。”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和列车员问清楚了餐车的位置后。
他们便再次穿过浩浩荡荡的人群,往里面走。
这会时间还没到晌午,餐车这边的人并不多,只是稀稀落落地坐了几个人。
在一个,也是最大的原因,火车上的饭贵,这是众所周知的。
一份米饭加上两个菜,卖到了五毛钱。
而沈美云她们一家四口一起过个早,也才花三四毛,就知道这里面的区别了。
正是因为贵,所以很多人其实出远门,也怕露怯,就更不敢往餐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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