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想喝药,殿下先喝杯水吧。”
齐越按下心中的悸动,随手把药碗放到一边,准备去倒一杯白水过来。
姒月看他要走,瞥了一眼门外,伸手搂住了齐越的腰,绕到他怀里,整个人贴了上去。
“不许。”
她樱唇轻启,依然没能发出声音,但齐越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然后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姒月手下微微用力,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姒月手抚上齐越俊俏的脸庞,明明是情意绵绵的动作,在他们俩身上却偏偏有一种屠夫与狼的错觉。
两人的唇不断靠近,齐越一手揽上姒月的纤腰,一手按住她的头,加速了这个过程。
姒星站在殿外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攥紧手里的帕子,似乎要把里面两人也像这帕子一般绞死在手中。
文禾站在后面半步的位置,将姒星面上的狰狞看得一清二楚,她轻咳一下,往前走半步,朝里头轻唤道:
“王爷……”
张文禾的声音不适时的响起,床上吻得热切的两人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齐越甚至还闲出一只手放下了一边床幔,一副无关人士勿扰的样子。
她回头看一眼姒星,觉得有些尴尬:“公主……咱们去外面等王爷吧。”
姒星此时已经压下脸上的狰狞,眼色里却蕴含着浓浓的不善,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光如炬的看着寝殿里的两人。
张文禾见她仍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很无奈的叹口气,她跟在齐越身边十年,深知王爷脾气是什么样,凡违逆他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刚才她大着胆子叫他一声没有被怪罪已经是王爷给她面子,现在姒星还不走,只怕到时候……她俩都没有好果子吃。
“月儿。”
姒星恼恨的看了半晌,在里面两个人进行下一步动作前,张口叫了姒月的名字。
床幔后的人果然猛地停下了动作,姒月仿佛受到什么打击一般从齐越身上起来,翻了个身看向殿门。
姒星刚好看到床幔后姒月透出来的半张脸,还是她熟悉的小妹,可眼里的光却不如往日单纯,仿佛一颗蒙上了厚厚尘埃的明珠,虽然仍能看见其中透出来的光,但也失去了最初的那份清亮。
看来,皇兄他们的事情给她的打击不轻啊。
“王妃到这里来有什么事?”齐越坐起来一点靠在床上,大手一揽再次把姒月收进怀里,伸手摩挲着姒月细白柔软的脸蛋,“若是无事,便带着人退下吧。”
姒星看着床幔后两人亲昵的动作,按捺心头的不快,温言说道:“臣妾许久未见月儿,想跟她说几句话。”
“哦?只是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
姒月点点头,抓住齐越衣襟的手却没有放开,人也紧紧贴在他身上,一副受惊的小白兔一般,同意得稍微有些勉强。
“既然如此……”齐越搂着她坐起,把床幔扯开,露出了他们俩的亲密动作,“本王也只好跟着一起聊聊了。”
……
“月儿现在可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姒星在床边坐下,看着自己的夫君抱着自己的小妹坐在床上,一勺一勺喂着药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在他俩面前依旧很好的维持着端庄的姿态,温和的样子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大度坦然。
姒月点点头,手却搂紧了齐越的脖子,跟他紧紧的粘在一起,像是连体儿一般。
“殿下现在还不便说话,王妃少问问题,只管说话便好。”齐越把空碗放到一边,轻轻擦拭了姒月的嘴角,不带什么温度的说道。
姒星有些尴尬,眼神飘忽了一下才满脸笑意的继续对姒月说:“月儿刚刚醒来,应该还不知道,父皇的情况好些了,最近已经可以起来小坐一会儿了。”
姒月听了,果然微微松开搂住齐越的手,跟他坐开一点,眼里燃起欣喜,姒星很满意的看着她的动作:“等月儿好些,咱们一起去看父皇吧?”
姒月也不点头,只是人已经坐到床沿,捡起地上的鞋子就开始穿起来,意图十分明显。
“殿下现在就要去?”齐越一把拉住她,完全禁锢住姒月所有行动,“现在外面寒凉,殿下刚醒不久,还是等过些时候再去吧。”
“不要!”
姒月挣扎了一下,下意识地说话,却只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有臣妾陪着,王爷不必担心。”姒星出来打圆场,“月儿也学过一段时间的武,从前身体比我还好上许多的。”
齐越却没有搭理她的话,只是对姒月说道:“殿下如果一定要去的话,本王便一同前往。”
说完,他坐起来帮姒月穿好鞋子,没等自己王妃一起,抱着姒月便先走了出去,留下姒星一个人满脸羞愤的坐在原处。
姒月!我迟早要让你付出代价。
……
步辇里,三人并排而坐,偌大的御花园里难得的空旷,只有抬轿宫人的脚步声在整齐有序的“哒哒哒”响着。
姒星看看旁边的齐越,知道刚才强要姒月出来惹他生气,此时也不敢先说话。
只有姒月一个人,仿佛没事人一般,拿着个大大的水壶往自己嘴里猛灌,丝毫没有感觉别扭。
“殿下的嗓子恢复不急于一时,这样喝水太伤身体了。”齐越强硬的拽下姒月手里的水壶,劝说道,“若有许多的话要对陛下说,殿下可以写下来,本王代为传达便是。”
姒月没有搭理他,擦了擦嘴直接从齐越手里把壶抢了过来,继续往嘴里灌。
“停。”
齐越见她一意孤行,也不继续阻拦,只是把步辇叫停,然后对她说道:“殿下既然不愿意听我的,那便等嗓子好了再去,今日便先回春和殿吧。”
宫人得令,已经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姒月把最后一点水喝完,伸手把壶往齐越手里一塞,轻咳两声:“本、殿下、今天,非、去……不可。”
她断断续续地说完,作势要往步辇下跳,齐越果然拉住了她,把水壶往外一丢,恨恨地说道:“去昭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