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手握上次两人搏命换来的手机,几乎跑遍了a市所有的手机维修店。
因为时隔久远,机型已经不再生产上市,当年手机的很多功能也不及现在,想要恢复数据简直是难上加难。
在被所有的人拒绝之后,许诺才丧气地将这个消息告诉沈季宸。
“不要着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这条路行不通,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沈季宸轻声安慰道,对于许诺所关注的这件事,最近他也下了一些功夫。
却始终没有明确的收获,只能说明对方比他想象中地更加狡猾。
沈季宸实在难以想象,他与这样的人共事了这些年。
未免打草惊蛇,在公司里沈季宸对待江皓的态度还一如当初。这样至少能够麻痹对方,他已经打探到许诺原身的后世是由江皓和周文豪一手打理。
包括开具死亡证明、身份注销、尸体掩埋等一系列事情。
不得不说他们做得很周密,如果不是死者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控诉这一切,沈季宸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江皓就是真正的肇事者。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之前我跟周文豪面谈,他并不同意出庭作证指证江皓。”许诺有些丧气,这条路远比她想象地要复杂地多。
回来之前她有着慢慢的自信,从多方面进行周密的设计,为得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到江皓犯罪的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可到头来忙活了一整圈却是什么都没有拿到。
沈季宸见她垂头丧气,悄然走到身边,伸出的手抬了又抬,最终只是落在她的肩膀上轻拍两下。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说这话时沈季宸眼中有着他从未有过的温情。
这一切都落入站在办公室门外的童思颜眼中,她自小就跟沈季宸一同长大,像是个跟屁虫一样粘着他不放。直到大一些的时候有了少女的情怀,懂得这种情感叫爱情之后,她才渐渐端正了姿态不再那么粘着沈季宸。
想要变得越来越好,期待沈季宸的眼中总有一天会有她的身影。
可不管她如何努力,沈季宸都不肯回头看一眼。
他们之间太过熟捻,童思颜就好像生在沈季宸脸上的一颗痣,即便不用照镜子也知晓她就在那里。
用沈季宸的话来说,童思颜是他永远的好妹妹,但也仅此而已。
天知道童思颜在听到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真想大声咒骂“tmd,谁稀罕做你的妹妹!”
显然童思颜已经习惯了在他面前表现地高贵优雅,她实在没办法在心爱的人面前爆粗口。
即便像现在这样童思颜透过门缝看到一脸宠溺的沈季宸,心碎地像被摔碎的玻璃杯,仍旧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是握着行李箱的手捏的死紧,整个人周身满是寒意像是刚从冰窖中走出来。
她心痛地无以复加,即使这种感觉在许诺出现后就没断过。可时至今日许诺离开四年重新回归,依旧受到沈季宸的眷恋,她才真正了解到沈季宸的内心。
并非像他表现地那般冰冷,相反更像是一座炽热的活火山,随时为了许诺而喷发。
童思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me,她手中依旧拖着行李。
突然发觉自己不远千里为沈季宸出气的做法实在可笑,还好当下没有一气之下推开沈季宸办公室的门,否则那才叫真正的尴尬。
口袋里的电话不停作响,可童思颜却是一点心情都没有。
这边拨了几次的时嘉驹见她没有接电话,转而将电话打到沈季宸那里。
“哥们,我回来了?”时嘉驹异常热情地表达。
回应他得就只有冷漠,“奥。”
“就这样没了?”
“不然呢?你要我安排人为你夹道欢迎不成?”
“如果你硬要那么做,我也不拒绝。”
彼时这边的时嘉驹听到对方小声嘟囔“不要脸”。
“听说童思颜也回国了。”
沈季宸立时接过话茬,“我倒是没见她,只不过刚回来连行李都来不及放就来me胡闹,洛苒冰可是被她一顿骂走了。”
听到沈季宸的话,时嘉驹有片刻地呆愣,但很快笑着说道,“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对于洛苒冰的用意,几人心里皆很清楚。
只是碍于沈季宸在me中所处劣势,不得不与洛家合作。许诺离开之后,时嘉驹就曾不止一次地劝过沈季宸,身处这样的情景之下不得不忍耐。
最初的时间里时嘉驹也曾陪伴在沈季宸的身边,好话说尽,甚至带他出入各种声色场所,企图以此来浇灭沈季宸对于许诺的执念。
可到头来却是什么作用也起不到,最终时嘉驹放弃了,随着团队外出进行拍摄。
其实洛苒冰的出现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在短期内没有其他女人能近沈季宸的身。
这倒让时嘉驹放了心,至少不会再出现萎靡不振被人趁虚而入的情况。
现在许诺归来,别说一个洛苒冰,就算给沈季宸一个美国总统,依照他的个性也不会屈服。
洛苒冰的离开是在所难免的,这时沈季宸再me的势力必然会引起波动。
所以时嘉驹才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国,虽然他只是个不懂经商的摄影师,但豪门争斗看多了自然也有些经验。
只是没想到童思颜竟然比他还早到一步,那莽撞的丫头直接杀到公司吊打了洛苒冰,真是爽到爆了。
按理说这么痛快地反击之后童思颜应该高兴到跳脚,这会又找不到人了,他还真是有些摸不透童思颜。
虽然嘴上并没有说什么,可事实上沈季宸还是在a市最大的滴答酒吧宴请了时嘉驹。
只是令两人都没想到地是,一直联络不到的童思颜已经在滴答喝得不省人事。
时嘉驹在吧台上捞起醉得像烂泥一样的童思颜,对方蜜蜂着眼睛看他,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沈季宸……你个……没良心的!”她大声叫嚷着,成功引得四周围观群众的视线看向这边。
此时的时嘉驹一手捂着面颊,心中万千草泥马奔驰而过。甚至回首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当事人,沈季宸笑得鸡贼,在看到时嘉驹回头之后瞬间消失了。
这边发酒疯的童思颜见到来人,更是起了劲儿地抓挠他的头发,嘴里说着污言秽语,“老娘……真是脑子别……了棒槌……才会马不停蹄来救……你!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花前……月下风流快活!”
说到这里童思颜打了一个酒嗝,手下动作依旧没有放松,她使劲儿地拽着时嘉驹的头发,抬手在他脸上轻拍,“我就该……看着你……被其他的女人……戴绿帽子!”
她手下用了不少力气,让时嘉驹疼得面目狰狞。
费了不小的力气,时嘉驹才从她的魔爪中挣脱出来,没有任何发型和帅气可言。
想也不想时嘉驹立时将已经最态百出的童思颜扛在肩膀上,迅速离开。
碍于她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时嘉驹在不远处的酒店开了一间房。可悲的是临进房间时,许是因为颠簸这疯女人竟然吐了他一身。
挂着满身的污秽,时嘉驹生无可恋地站在前台开房。
尽管高档酒店前台服务人员都是经过培训上岗,在看到这一幕时眼中还是不免带了一些同情,一丝怜悯,一抹厌恶。
待让客房服务人员将童思颜褪干净,时嘉驹将衣服送去清洗后时间已经不早。
一夜的飞行加之安顿童思颜的劳心劳力让他立时倒头就睡。
只可惜好梦并不长,时嘉驹是被一声尖叫震醒,他的魂都快被这一声冲破天际的尖叫声捅破了。
在还没睁开眼的瞬间,一记响亮的巴掌“啪”地一声呼在他的脸颊上。
他是彻底恼怒了,登时睁开眼睛就看到用薄被护着身子的童思颜,对方同样吹胡子瞪眼。
“你干嘛!”时嘉驹生气地捂着脸,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有红色的五指山在上面。
“这么多年没看出来,你这个登徒子!”
时嘉驹真是大开眼界了,这疯女人竟然也能说出这样文绉绉的话,估计这辈子的文化底蕴都用上了。他不禁发出一声嗤笑,“你被害妄想症患了?还不知道哪个疯女人吐我一身才害我这样!”
说着他毫不避讳地站起身,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底裤。
童思颜立时将目光瞥向别处,嘴里咒骂着,“变态狂!”
“我变态狂!要不是我,就你那怂样早被别人吃干抹净了!”时嘉驹有些气愤,他嫌少这样与童思颜争论,大约是被对方不自爱的举动激怒了。
“我被吃干抹净怎么了?也犯不着你来管!”童思颜干脆破罐子破摔,她不再理会对方自床头柜上拿起时嘉驹洗干净的外套罩在身上。
“你这叫什么话!”时嘉驹向前一步走,拦住欲出门的童思颜。
对方毫不客气地再次扬手,这一次时嘉驹学聪明了他立时抱住了头。闭着眼睛等待半晌,也只换来“砰”地关门声。
时嘉驹愤然回头,哪里还有对方的影子。
赤膊着上身的时嘉驹这才后知后觉,童思颜将他的外套穿走了。
他气恼地坐在床边,视线望着门嘟囔着,“我真是脑子不正常,才会喜欢你这个疯女人!”说完,他异常苦涩地抬手摸了摸被打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