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真落到地卜来。专了几步,脚步竟有此踉番吓四,他也已经透支得很厉害了。
赢武剪扭头望着他,冷道:“大国师,这头妖尸竟然被浩然宗的那个余孽所毁,你可还有办法复原?”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已森然如冰。
颜九真脸上也露出了遗憾痛极的神色。他跪地说道:“启禀皇上,这九阴巽虎妖尸阵是两千年前的巽朝皇帝周长岳穷尽帝国的术士之力布置出来的,凭此法阵,周长岳几乎横扫东西两片大陆,威力实在是神鬼也难以估量!但这法阵长埋地下两十多年,巽虎妖尸的炼制方法早已失传,微臣也不知其法,实在是无可奈何!”
听得如此,赢武剪脸上的神色更为可怕,那双黑色的瞳子内瞬间燃起了两朵血色的火焰!他往谪剑仙消失的方向望了一眼,却不再说话,只大步踏进了铜虎楼的大门!
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可见,他心中的盛怒,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铜虎楼里很快便传出了一声紧接一声的女子惨叫声,那声音凄厉得令人恍如踏进了十八层地狱!
颜九真久久地伏在地上,头一直不曾抬起来。几滴冷汗,从额上滑落地上。
他深知这个男人的性格。这种不发一言的愤怒,比起暴跳如雷的愤怒,要可怕上一百倍!这个夜晚,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殒命在这头麟虎的尖牙之下了,”
谪剑仙忍痛飞出了雄京。
虽然他在飞行的过程中已经以真武仙气封住了伤口周围的经脉穴道。但那三针赤蝎皇的尾针实在是可怕之极,纵然连他这种有着二百年深厚修为的剑修者也抵受不住!
他愈是发力飞行,那蝎子毒的毒性便发作得越快,整条左腿便如被一团无明烈火裹在里头一般,在飞剑上几乎连站也站不住!
捋起衣衫一看,整条左腿竟都变成了一种可怕的红色,道道血管隆起,像一条条红色的蚯蚓,触目惊心!
又发力飞了数百里,血管里的毒血竟蓦地冲破了禁制,一下子涌上了谪剑仙的上半身!谪剑仙但觉一团内火熊熊烧上小腹,直往心室而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强行运功去压制时,那火气不但没有退缩,反而飞速地钻向谪剑仙的天灵盖!
好可怕,好刁钻,好邪异的毒!
空中的飞剑开始出现了剧烈的摇摆,谪歹仙忽然“啊”的一声,从空中一头栽向一座青山!
一道白光划出一条歪歪扭扭的弧线,重重地撞在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内。
轰的一声坠落泥地之上,他只觉得全身都几乎散架了一般,那头颅更是炽热犹如火烧!迷迷糊糊之间,感到一个窈窕的身影来到了他的身旁。似乎还听到了一把银铃般美妙的女子声音。
失去意识前,他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句话:“快,快去告诉李心白”千万不要妄闯妖尸阵
当谪剑仙慢慢地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时,还没睁开眼睛,便已感到浑身上下一片清凉,说不出的舒适。缓缓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原来竟整个人都浸在了水中,只余半个头露出了水面。
正上方便是晴朗而深邃的天空,缀着几朵淡淡的白云。阳光落在脸上,温柔地抹了一层暖意。扭头四顾,却发现自己却是躺在了幽深止谷里的一汪清潭内。四周怪石鳞绚,草木苍翠,隐约地,还听到了落花深处传来的一两声鸟鸣。
谪剑仙轻轻动了动手脚,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几乎是赤身**地躺在水中的,浸在身上的水清冽万分,还隐隐约约地带着几分药香。
就连被三针赤蝎皇蛰中的左腿,此刻也恢复了知觉,那火烈无比的感觉,如今已被压缩回伤口附近三寸左右的血肉内。
谪剑仙微微一皱眉头,就想坐起身来。就在这时,后方的一块止。石上却忽然传来了一把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你想死的话就起来吧。”
谪剑仙艰难地扭过头去,迎着朝日明丽的光线,看见了坐在山石上的那个清丽的青衣女子。服饰虽然是北秦女子常见的装扮,但头上以巧手扎了数根可爱的辫子,便令这女子显出了几分异地的风情来。
此刻,这女子正冷起一张俏脸看着他。秋水清眸中波光微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在周围这枯瘦的山水之上,这女子就像桃花一般的明艳。
谪剑仙温和地一笑,道:“原来是姑娘救了我。这救命大恩。定当回报!”
那女子说道:“谁要你回报!”
谪剑仙被她抢白一句,也并不在意,只是又温煦一笑。他低头看见自己的下身只穿着一条贴身短裤,不觉脸上有些发热。身为名动东陆的剑修高手,两百余年来又一直过着一种半人半仙的逍遥生活如今竟被这样一个年轻姑娘随意摆弄自己的身体,还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不管怎么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要是一个仙人让个女孩子给脱了衣服,估计也会脸上发烫的吧。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心道:沧桑百载,竟然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赧颜,实在是有损我谪剑仙的声名!
心神一清,他便平静地笑道:“这寒玉潭水清凉无比,水中的乌骨洗血草又极其珍贵,确实是驱毒复元的良方。姑娘为了救我,耗费甚巨,还要委屈自己替在下更衣,李某实在是过意不去!”
那女子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竟然也微微一红,嫣然如醉。她低低地“哼。的一声,说道:“如果不是听你提到李心白的名字,人家才懒得救你!”
说到“李心白”时,她的眼中竟然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采。
谪剑仙“哦”的一声,便又笑了:“这天下真是小得可以,原来姑娘也认得李心白!”
那青衣女子微微昂起头看他一眼,反问道:“你又是谁,你和李心白究竟是什么关系?”谪剑仙淡淡一笑,道:“我本山野散人,云游世间,偶然结识心白老弟,虽然年岁相差颇多,但却颇为投缘,于是便结为了忘年之交。
那女子蹙起月儿般弯弯的眉毛想了一想,忽然现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你是”说到这里,她却忽然又住了口,眼睛还警慢地往两旁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