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吕白与皇茗月被释怀空发力甩向深空,虽然凡经脱酌“饥沥,但看三人如此恶斗,也都深感震撼。正在此时,远方忽地数声鸾鸟长鸣。天边出现了数个黑点!
不一瞬间,那几介,黑点便已到了眼前,原来正是凰鼻七卫中的老大皇天凌率了几名乌鸾骑前来救急!眼见皇茗月面色惨白,衣裙褴褛。皇天凌也是甚为震惊,道:小姐小你。
李心白忽然插嘴道:“此处十分危险,你立刻将你家小姐带走。藏到一个绝密之所,越秘密越好!董元昊只为杀她而来,倘若寻她不到,他孤军深入大周,也必定不会久留,自然会离去的!”
皇茗月瞪他一眼,对皇天凌说道:“将你的乌鸾神弓给我,我要一箭射死那该死的董元昊!,小李心白面色一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如此意气用事!难道你真的要所有的人都为你而死在此处?”皇茗月面色一变,大有发作的态势。但她终究是明白事理的人。心知董元昊绝非寻常人物,李心白这句话说得正是在理。于是便冷冷地哼了一表,翻身坐上了皇天凌所骑的那只乌鸾。一回头,却发现李心白竟然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眼中不禁露出了疑问的神色。
李心白回头望了怀空怀明二个长老一眼。对皇茗月说道:“你伤势严重,快找个安全清静的地方疗伤!二位长老如今正是关键之时。我要与他们共进退”
皇天凌便道:“我立刻调集乌鸾飞骑前来给你们助阵!”
李心白怒道:“不耍做傻事!董元昊是何样人物,乌鸾飞骑前来,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你们快走,有二位长老在,我怎么会有事”
皇天凌便干脆地拱手向他一行礼,御起乌鸾振翅飞去!匆匆一转头之间。皇茗月眼中似怨似忧之色一闪而逝,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李心白又转头,蓦然发现那边的战况已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
释怀空与释怀明如怒目罗汉相叠。但俱已面色如纸,满头的汗气蒸腾,而董元昊的苍天剑挟着炫丽阳气,已几乎将那口大光明金钟刺破了一半!
好在董元昊一人力敌浩然宗两大长老,亦需全力以赴,一时不得分身!
李心白心知董元昊浩然元气实在太强,再斗下去,只怕二位长老撑不了多久!恰好那时空中一缕阳光从身后斜照下来,李心白心中一动,便想起了谪剑仙所授的那一式天耀势来!
如今董元昊正是无暇分身的时候,若果此时出招偷袭,说不定能趁其虚弱,一击制胜!虽然如此暗箭伤人的招数实在令人不齿,但如今形势所逼。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想到这里,他便运起元气诀小一时双手手心、双脚脚心、丹田等五处阳点煦暖发热,天地之阳气便如浩荡水波般纳至体内,融入了那已经隐然成型的内丹真阳之中!
而麟玉剑,亦高高地指向了空中的艳阳!
刹那之间。天安之日、麟玉剑锋、青色的衣袍,竟同时都发出了一团强光!虽然与董元昊的剑光烈火与二位长老的黄金佛光相比还相差一段距离,但这光芒一起,他右臂上的一个“天剑符印”却同时辉映出一点神光,令这向上与苍穹烈日相接的剑华凭空带了几分动人心魄的力量!
董元昊但觉空中一股浩然元气积聚,苍天剑所聚集的九天阳气竟被空中那青年人抢去了不少!略一抬头,心中不由得大为震骇!
看这起手势,正是本门的独门高阶剑唯我尊之天耀势!如此密不外传的剑招,他是如何学到的?难道是李青莲
一念至此,董元昊不由得又痛又怒!
他与般若宗二位长老的斗法正在关键之时,眼看如今占尽了上风,只消突破了释怀明的大光明金钟,释怀空的如来大掌印自然也抵抗不了多久!但在这分身无力之时,李心白的这一式天罐势确实是令他颇为忌惮!
若放在平时,这样一介,毛头小子的一剑。他自然不放在心上,可如今若被他趁虚而入,只怕会有大麻烦!
正在思忖时,头顶剑光炫动。那一剑却是从右侧天空如光雷一般轰将下来!
阳光瑰腾,剑破苍穹,归为一元,气势实在是道劲不凡!
电光火石之间。董元昊已经无暇他想,唯有提起全身的浩然剑气,以一式“正气凛”来硬受他这一剑!
李心白挟着天阳之威,剑在下,身在上,那雷柱一般的光烈剑气已轰然击在了董元昊身上!董元昊魁伟的身子徒然一震,整个人退出几大步。但那身躯之外随即应激出一道丹黑色的凛然剑气,比如黑铁铸就的厚墙一般,将那一式硬生生地抵受了下来!
看这阵势。却似是外来的攻击愈强,这正气凛的气墙愈加恢宏网强一样!硬受一击之后,他的面色除了更加灰白一些之外,便再无异常!
虽然一击碍手,仁二。的心情却汛速地由最初的狂喜高峰急跌而下。心更是难以言表m连执剑的那手,如今也变得冰冷而虚软!
般若宗的两位绝世高手。加上他一个剑修界的新秀,以三对一。竟还是奈董元昊不何?
幸而他这一击虽然无法趁势将董元昊一举击败,但还是逼得董元昊将大半元气用于凝气护体,苍天剑的锋炫剑势立刻便大为减弱,释怀空与释怀明顿时感到面前的压办大为消减!
董元昊在受了连番重击之后,后劲也不如适才那般浑厚磅礴,那气势便一点点地颓落下去!
便是在这时,释怀空忽然高呼一声道:“大宗主剑法盖世,老衲师兄弟二人慑于大宗主剑锋无敌小唯有不顾武道,以多敌少,实在有愧,于心!今日一会,获益良多小大宗主,我等就此罢手,如何?”
说着,便主动一收手下的禅气!
董元昊身为东陆剑修界的巅峰人物,眼见对方已经主动收势,也不好再纠缠不休。又见皇茗月已经被人救走,刺杀一事,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成功的了,于是便也趁坡下驴,收回了空中的那把苍天剑。
释怀空、释怀明二人从空中落在地上,虽枯身屹立,但面色皆已苍白无比。显然是禅气耗费过度之故。反观董元昊。只是一身苍黑色剑服略沾风尘。面色稍显青灰。巍然而立之间。风神慷慨,不怒而威。
他朝二位长老拱手行了一礼道:“般若剑法光明圣洁,二位长老佛法精深,今日董某受教了!他日有缘。一定亲自上般若寺拜会释怀素大长老!”
释怀空还礼道:“阿弥陀佛小大宗主素有东陆第一剑的威名,指教一事。本宗实在是当之不起!”
簧元昊微微一冷笑。也不答话,只转头望了李心白一眼,冷冷道:“小子,你这一剑,果然是好得很!”
李心白想到自己乘人之危出剑偷袭,终归不是光明正大之举。脸上竟是一热。
董元昊心知刺杀一事已经无法成功,于是便向二位长老一拱手,便化作一道黑光飞去了!
李心白转头望向二位长老,正在惊诧二人为何在占据上风的情势下主动求和,却忽然听见释怀明闷哼一声,见其身子一摇,几乎瘫坐在地,那嘴角也渗出了一缕血丝!
释怀空急忙一手搀扶住他,自己也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其容颜枯槁,神气大为衰弱,整叮,人也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李心白这才知道二个长老早已油尽灯枯。暗受内伤,适才的主动求和,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计策。他急忙赶到二位长老身旁,将二人搀扶到一处洁净的地方坐下歇息。
一番打坐调息之后,怀空怀明二长老才渐渐恢复过来。释怀明回头去看那已一片狼藉的战场,叹道:“这个董元昊,确实是好生厉害!”
释怀空也说道:“董元昊一心要统一天下三大剑宗,我般若寺如今已成为他野心之路上最大的障碍。将来,只怕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二人相顾而视。心中都有些忧虑。
李心白这才说道:“弟子谢过二位长老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二位长老及时赶到,只怕弟子如今已经成为董元昊的剑下亡魂了!”
释怀空淡笑道:“心白,你亦不必过谦。如果你不是从旁出了那一剑,只怕老衲与师弟也要被董元昊所重创!我般若宗与你真武宗,如今都已是同一船上的人,须得同舟共济才行!”
李心白于是又问起二个长老的伤势。所幸的是,二位长老的伤势都并不算太严重,只是眼下气血损耗过度,只怕要恢复平时功力,亦要花上不少时间。
如是,三人便飞起半空,前往寻找皇茗月。
董元昊飞在半空,大风拂起他的长发。将那苍黑衣袍吹得猎猎作响,远远望去。其傲岸威武之气丝毫不减。只是在闪电般飞越赤澜大江之后。他才轻轻伸手,拭去嘴角渗出的鲜血。
回想起这一战,自己以堂堂东陆第一剑、浩然宗大宗主的身份刺杀区区一个女子,不但没有碍手。反而被李心白那一剑偷袭击得他内息紊乱,受了内伤,实在是令他郁怒非常!
他本一身傲气,故而虽然当时便已受了内伤,但仍是强行抑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内伤便又重了三分。否则的话。以他的狂傲孤高。他怎肯善罢甘休!?脑海中再次浮现李心白的身影时,他不怒反笑,自言自语道:“果然后生可畏!难不成,这个小子日后真的可以成为本宗的劲敌?哈哈哈哈,好。好,来便来!本宗寂莫已久,正待有这样一个好敌手来试我的苍天剑!”
一阵旋风卷过,黑光刹那远逝,而苍穹之中,仍久久回荡着一阵雄豪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