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丹橘从头上摸下一枚发夹,试着打开铁锁,但是没有成功,江丹橘只好放弃这个办法,她先找到地方翻墙进去,进去之后她没有贸然靠近房间,而是先观察了一下环境,这个地方在外面看起来很小,其实里面很深,因为天色晚从外面看不清楚,两个房间的位置是斜对着,直线距离不算远,但是作为监控范围就不是很有优势,江丹橘不知道他们是被单独关押,还是有人看着,如果有人看着习语会出声询问吗?如果没人看着,这样是不是太大意了?
江丹橘静静的观察了一阵子,并没有任何声音,便悄悄走到习语所在的那个房间窗下,从缝隙中往里张望,里面没有灯光,在院中大树的遮蔽下,月光也几乎透不进去,江丹橘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试图像枪手那样从呼吸声去分辨里面的人数,小时候有个武术老师曾经教过她,那是她刚开始学功夫的时候,那个仍旧沉浸在旧式武侠世界中的老先生,一直在用自己以为的武功秘籍训练她,当时她觉得爷爷真是疯了,找这样的一个武疯子来教自己,现在却开始后悔那时候没有好好学习。在枪手提到自己能在蒙着眼睛感觉周围环境的时候,或者说在她灵光乍现认为枪手有这种特异功能的时候,她其实就想到小时候的事了,只是当时没想到自己也会用得上。
里面确实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比较急促,另一个则比较微弱,她不知道哪个是习语的哪个是于飞的,但是从刚才习语说话的中气听来,他应该不是气息微弱的那一个。
江丹橘伸手轻轻在门框上扣了几下,如果不是仔细听,就好像是风吹动窗户击打的声音。
“谁?”于飞的声音微弱的传来。
“我。”江丹橘轻声回应。
没有习语的声音,江丹橘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既然于飞能发问,说明里面应该没有其他人,江丹橘打开窗户翻窗进去,让眼睛适应了片刻,便发现习语和于飞被绑着双手双脚分别坐在房间的两边。
江丹橘先看向习语的方向,习语的眼中除了震惊还有些生气,江丹橘几乎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习语示意江丹橘先过去看看于飞,江丹橘心下明白一定是于飞受了伤。
“你怎么样?”江丹橘一边解开于飞的绳索一边问道,于飞看起来伤的不轻,脸上青紫一片还有已经干掉的血渍,身上的衣服也有血迹。
“你怎么是一个人来的?其他人呢?”于飞问道。
看到江丹橘有些迟疑,于飞吃惊的问道“你自己偷偷来的?”
“他们马上就到,已经开始行动了,我只是打了个前站。”江丹橘说道。
“陈队知道吗?”于飞不太相信地问道。
“知道。”江丹橘不想让于飞太担心,含糊的说道。
“我没事,都是皮外伤。”于飞活动了活动手脚“去看看习语吧。”
江丹橘又走到习语身边,她解开了习语的绳子之后,手立即被习语抓住,他的指尖微凉,但是力度很大。
“你是一个人来的。”习语的话不是问话,而是带着隐忍怒气,江丹橘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习语怎么那么容易就能看穿自己。
“我只比他们提前的一步,他们一会就到。”江丹橘有点心虚。
“为什么不能等等。”习语问道。
“我想先确定你们的安全。”
江丹橘的话让习语心中一软,甚至有些许喜悦,但是想到现在的状况,他还是觉得江丹橘太莽撞了,很可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你们现在能走吗?”
“我没什么问题,于飞可能伤会比较严重。”习语说道,对方好像猜到了于飞的身份,虽然两个人非常默契地没有松口,坚持说于飞是习语的助理,但是于飞还是被对方严刑逼供了好几次,以那些人的手段,习语觉得于飞肯定伤的不轻。
“我没事,但是我担心我们出去了,会惊动那些人,影响后面的行动。”于飞说道,他试着站起来,但是疼的满头冒汗,习语过去扶住他。
“那我陪你们在这里。”江丹橘说道,其实她不是没想到这一点,但是她希望自己能在现场,不管有什么风险能第一时间知道。
“你带习语走,我就说习语是自己跑掉的。”
“不行。那些人心狠手辣,你自己留在这里等于送死。”习语说道。
还没有商量出结果,另一间房间里就亮起了灯光,三个人立即噤声,江丹橘轻声问道“对方现在还有几个人?”
“三个,劳伦斯和两个雇佣军。”
江丹橘想问江户川七野为什么不在,但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来不及问那么仔细。
“对方有武器,我们不能靠硬拼出去。”
“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赛琳娜那边还是没有消息,我们可以先把这两个人解决了,然后出去找他们汇合,结果可能并不乐观,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其他选择。”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男人用不算流畅的英语说道。
“我同意,而且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今天晚上实在是太安静了,这让人很不安。”另一个人说道,江丹橘不由得想到这个人的直觉还是很灵敏的。
现在怎么办,不能坐以待毙吧,自己来可不是来送死的,江丹橘环顾了一下,然后对着习语和于飞做了两个手势,两个人立刻明白了江丹橘的意思,三个人分头行动,用房间里的家具堵住了房门,并锁死了窗户,现在想冲出去是不可能的,只能死守。希望枪声一响就能把自己人引来。
房间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对方跑到门口却发现门推不开了,气急败坏的在房门外低声骂着。
“那两个人怎么可能把门堵上,真是活见鬼了。”
“怎么办?”
“加上消音器,先开几枪,劳伦斯先生,你守着们,我们从窗户那边进去。”
两个人发现窗户被锁后有点恼羞成怒,但是仍旧在商量是不是要破窗而入,现在他们并不知道外面已经没有人了,而且很快就会被包围,这让他们还是多少有些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