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景岚直接挂断了电话。
笑话,她还能让一个小屁孩威胁了不成。
就算他今晚把地球翻了个面,她都不可能出这个门。
派出所里。
施柏寅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眼里露出兴致来。
他将手机扔回给民警,随后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懒散地看着对面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男生以及他身边的家属。
“他家属呢?!到底过不过来!”女人怒声道,“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告诉你今天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施柏寅被女人尖锐的声音吵得耳朵疼,他抬手摸了摸耳垂,“说吧,多少钱。”
女人听到这句话怒拍桌子,“你什么意思啊,有钱了不起是吧,我跟你说这事你给多少钱都没用。”
他抬眼看向女人,眸子里满是戏谑,“我可只给你一次机会,不说可就没有了。”
“你听不懂人话是吧?”女人气急了,指着他骂道,“多少钱我们都不要,你这种爹妈不管的东西就应该被送进监狱里好好管教管教,省得出来危害社会。”
见女人情绪激动,民警刚想出声调和,就听见右手边传来一声笑。
众人的视线转向笑声的主人。
只见他慢悠悠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男生跟前。
被打的男生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而女人也下意识挡在了儿子面前。
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
施柏寅看向男生,声音沉闷。
“真羡慕你。”
男生一愣,“什么?”
“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好的妈妈。”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一丝心酸。
原本态度强硬的女人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男孩,心里也不自觉为方才那些话内疚起来。
“我刚才那些……”
她刚想自己方才的话道歉时,电光石火之间,面前的男孩突然抬起手。
“啊!”
重物撞墙的声音与女人的尖叫声同时响起,施柏寅放开了男生的头发。
扑通一声,被打的男孩沿着墙壁昏倒在地。
一大片猩红的血迹,在雪白的墙上如皑皑白雪中盛开的红梅。
只是那红梅无一丝花香,只有浓浓的血腥味。
民警反应了两三秒才慌忙拿起手铐将施柏寅拷了起来,“你怎么回事,这里是派出所!你还敢在这打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施柏寅没有理会他,抬头看向面前惊魂未定的女人。
“抱歉啊,我这个人最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表演母子情深了。”他嫌恶地皱起眉头,“好恶心的。”
在女人惊惧的眼神中,一名民警处理伤者,另一名民警则将人押出了调解室。
出了门,施柏寅看着墙壁上执法为民四个字停下了脚步。
“喂,手机借我一下。”
听着这副使唤人的口气,民警直接踢了他一脚。
“还想要手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施柏寅转过头,笑意盈盈道:“能帮你升职诶,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男人嗤笑一声,“别他妈做梦了,就你这小子还帮我升职,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告诉你,就你今晚这个事判个一两年是没跑了。”
施柏寅对他的态度也不恼,“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哦。”
不怎么的,民警被他一句话说得心里有些动摇。
他咽了口唾沫,忐忑开口:“你真有办法?”
“当然。”
“能升到哪?”
“想去哪去哪。”
他的声音如巫蛊一般,诱惑着人心。
民警看了看四周。
幽暗无人的走廊如他黯淡无光的过去。
“跟我过来。”
话落,他抬起脚走向光明灿烂的未来。
闹钟响起,阳光从帘缝中渗出。
景岚睁开眼,脑袋像是被人用锯子暴力破开了一般,痛得让人难以忍受。
今天是试用期的最后一期节目,她不可能缺席,便只能撑着沉甸甸的脑袋起床去洗漱。
她打开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调出通话记录,看见昨晚凌晨两点有一通电话打进来,她才确信自己没有在做梦。
这施柏寅,怎么突然跑京市来了?
比赛结束,他不是应该待在新加坡吗?
难不成,真是追着自己来的。
景岚放下手机,脑子不自觉回忆起楼缝里的吻。
就凭那一个吻,就非自己不可了?
她是万万不可能相信的。
至于施柏寅为什么来到京市。
景岚想,大概率是因为自己引起了他的兴趣,就像小孩子找到了有趣的玩具。
而自己的不告而别让他意犹未尽。
神经病。
处理台里的那些人就已经够烦了,现在还冒出一个疯子来,真是不让人省心。
景岚站起身,去到卫生间。
不管怎样,先把今天的节目做好了。
施柏寅这人,后面再和他慢慢算账。
来到演播厅,闵心然见她出现就立马走了过来。
“景岚姐,这是今天的流程单你确认一下。”
景岚接过文件看了一眼,确认没有问题后接过笔签了个字。
“去好好准备吧。”
“好的。”
闵心然走后,吴佳琳也拿着稿子走了过来,“景岚姐,这是昨天和郑教授那边确认好的最终定稿,您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郑教授那边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吗?”
吴佳琳眉头微蹙,“今天早上打过两次电话,但没接通。”
景岚看了眼手表,“现在这个时间有可能还在上课,你待会中午12点的时候再打个电话问一下。”
“好,我知道了。”吴佳琳仔细看了她一眼,“姐,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啊?”
“看起来很憔悴吗?”
“有点。”
景岚啧了一声,只能让化妆室那边多扑点粉遮一遮了。
“要不我去给你买杯咖啡吧。”
“不用了。”她现在听到咖啡就头大,“待会午休我补个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