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每天都来给我上课。 一声声呢喃在空中画出无数虚点。 她们引出一根直线,到顶头猛然一顿,蓦地另起一行飞去。 飞得太快了,花园里的水塘都无法临摹下她们掠过时的影子。 她们从地窖一跃就登上阁楼。她们用轻盈的翎毛笔,把那谁都无法模拟的签名,一挥而就。然后,一对对地,她们括一个大括弧,晤面,聚合在一起,在天空的蓝色底板上,落下墨迹。 可是充满友情的目光还追随着她们,如果你懂得希腊文和拉丁文,而我认识烟囱的燕子在空中描画出来的是希伯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