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桃有些抗拒自己,安洵也只是心头不悦,难得止步不前,“强迫?桃桃莫不是忘了方才我讲的婚约一事?”
陆桃蹙起眉头,极为不解,“我何时与二殿下定下姻缘?”明明前不久母亲还在为她挑选郎君……
不料安洵只是勾了勾唇,眉目无端多了几分柔软,“父皇见我心喜于你,为我赐下婚约,许你做我的女人。”
皇上赐婚?
陆桃无声地叹了口气,奈何心底滋生的恨意愈发壮大。
安洵是端木宴的人,与自家仇人共度余生,携手相伴,这比杀了她还痛苦。
“二殿下,你我都深知有情人终成眷属,强扭的瓜不甜,我已有心喜之人,并且想要与他厮守终生。”陆桃格外冷静,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世间之事并非强求就有结果,还望二殿下深思。”
意料之中,安洵早就猜到陆桃会这般拒绝他。
“桃桃还是听话些,此事我定会宣告整个盛京,我要风风光光将你娶进门。”话罢,安洵收回僵在空中的手,不再去看陆桃微红的杏眸,“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一时间,重新坐回椅子上的安洵企图用本子来分散注意力,奈何缩在一边的团子过分耀眼,也不知她在捣鼓些什么……
“桃桃饿了没?”
见男人有意来自己身边,陆桃急忙背着他收拾地上的残余。
“开门!”
令屋内两人十分惊诧的是,身着红衣的少年猛然闯了进来,漆黑的眸子蕴着怒意,极为狠厉地盯着安洵几眼,不同往常,这次的少年穿着更为贴身,就连发冠都闪着芒芒金光。
“三弟?”愣在一边的安洵有些疑虑,久而久之又生出几丝被打扰的怒气,“你来这儿干什么?”
“端木宴待会要过来。”安寂冷声说到,丝毫没往旁侧一脸震惊的陆桃身上看。
“他这是又要作什么妖?”安洵没好气地埋怨了几句,然而正当他吩咐女婢将陆桃带走时,向来话少戾气重的少年居然拦了下来。
安寂对上男人意味深长的眸,淡淡开口,“外面人多眼杂,若是让她跑掉了,这担子你负得起吗?”
沉思片刻,安洵终究是点了点头。
瞧安寂这般冷眼相看,事不关己的样子,安洵一如往常将怀疑撇之脑后,一直有人八卦三皇子与陆府二小姐旧相识,如今看来,也只能当个笑话,不能当真。
一时没缓过来的陆桃仍旧死死盯着少年的背影,她无论如何也没想过,安寂竟然会去投奔端木宴……
而他又装作不认识自己,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陆桃缓缓埋下头,继续思虑如何逃出这里。
“给我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跑的差点岔气的端木宴嘶吼了几声,沉着脚步走进了屋里。
“是谁,是谁私换了草包?”
近几日毒品买卖越做越大,断货是常有的事,然而整车整车的假货运营,一连损失了众多黄金白银,丢失的成本不说,就那遥远路途的经费都高值千万。
定有内鬼潜伏在这里,端木宴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情绪按了按胀疼的心口。
也不知为什么,陆桃总有意无意地感觉安寂在护着她,那挡在自己身前的红衣身影格外刺眼。
“呵,在我面前装傻充愣?”端木宴冷眸扫视了眼众人,堪堪落在了冰冷孤傲的少年身上。
“安寂,你说是哪个不要命的混账敢坏我的好事?”端木宴扯嘴一笑,伸出手想将少年拉拢靠近些,谁料他硬生生避开,仍旧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还没等端木宴火大,小跑过来的侍婢喘着粗气,极为害怕地低头轻颤,“端木少爷,乔心……乔心又想服毒自杀!”
已许久没见过女主了,陆桃敛起眸子,时不时抬头望一眼安寂。
“又想寻死?”端木宴心头无端生起闷愤来,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时,脑海突然蹦出一个娇小身影。
“把她给我带过来。”
“我同你们一块去。”安寂沉声开口,奈何秽品侵蚀五脏的剧痛刺的他有些发颤,“我知道是谁私换了货物。”
“你知道?”端木宴有些好笑,他并非完完全全信任于安寂……
“好,你也来。”
陆桃被女婢左右禁锢着,亲眼看见安寂当着众人的面含下半瓶白粉,少年细致如白瓷的肌肤微微颤栗,冒出的点点青筋似乎都在向众人宣明贯彻心扉的销魂。
如此一来,端木宴出乎意料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这小子今日怎一口气灌了这么多进去,不过,吃的越多,越利于他掌控。
“走快些!”身着浅衣的女婢莫名有些不耐烦,斜着眸看了眼面红的陆桃,此人长的为何这么宜人……
小道两侧冒出的细枝划过陆桃的小脸,几道刺痛感袭的她小脸绯红。
“快点走……”还没等他人督促,有些冰凉的大掌将几人掰开,硬生生地将两边的女婢挥倒在地。
安寂没敢去抚陆桃的脸,直接将她抱在怀里离开了,一道红影落下微光,陆桃缓了几口气,格外心安地圈住少年的白颈。
“疼不疼?”
陆桃摇了摇头,奈何鼻头有些酸涩,一股委屈感袭的她两眼清泪。
一路上,安寂没再说话,然而窝在怀里的陆桃紧紧贴在少年的胸膛,生怕他丢下自己。
一颠一颠的,宛若幼时哄睡自己的小床一样轻轻摇晃,陆桃望了眼平坦的地面,心神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