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解。”
朱煦拉开后车门,探进去半个身子,去帮冯斯谣解安全带。
冯斯谣看着她,“好。”
朱煦不敢和她对视,左手撑在靠背上,右手尝试去找锁扣,按了半天也按不开,这才发现冯斯谣脑子不清醒地扣到了另一个锁扣里。
左手撑了半天,有点撑不住,越是靠近,那些令她躁动的气味就越是浓重,朱煦的思绪混乱,气息也不稳得厉害,右手摸索了半天才寻到正确的位置,安全带解开的那一瞬,她的腰却被扣住了。
车内光线昏暗,冯斯谣的眸色同样暗沉,视线交错的刹那,朱煦突然心慌。
“你,你做什么。”
“没什么,”冯斯谣的手指划过她的唇,锁骨,项链,停在她的胸口,还是重复那句话,“扣子,没有扣好。我帮你。”
朱煦吞了一下口水,也无意识地重复:“嗯,你帮我扣。”
冯斯谣笑了笑,眼尾微微眯起,像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
“不,”她说,“我帮你……解。”
“你……”
胸口突然钻进一丝凉意,朱煦努力聚焦视线,发现冯斯谣其实早有动作,竟然在她都没发现的时候,已经把她裙子上半身的扣子解得差不多了。
朱煦一惊,本能地支起身子:“不要……”
姑且算是个“老师”,何况朱煦从小到大的耻度都很有限,她单身六年清心寡欲,自己都不会DIY,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也从来没在床以外的地方发生过关系,当下的情况属实有点挑战她的底线了。
“不要什么?”
冯斯谣的手指慢条斯理地钻到她背后。
“不要在这,”对方的爱抚轻柔,背上也传来一阵酥麻,朱煦的身体开始有些反应,但理智仍令她在显而易见的危险气氛中强作镇定,甚至试图让步,“至,至少回去……”
“不,”冯斯谣还是无情拒绝,不由分说地命令,还有点蛊惑,“就在这,不会有人来的。”
朱煦挣扎:“这里好窄。”
“我这辆的后座可以放平。这种情况,买的时候我就考虑到了。”
“什么?你……”朱煦羞恼极了,一度气结,“你抱着这种目的买的车?”
“对啊。”
“你怎么会是这种人啊!”
“我是哪种人?”
“不正经,流氓!”
“朱老师教训得对,”冯斯谣浅笑回应,手指继续动作,“再多骂我几句,我爱听。”
“冯斯谣,你真是……”好骚啊!
不能骂,越骂她越兴奋!
朱煦被调戏到哑火,直到她听到极其细微的“咔哒”声,bra也开了。
胸口的束缚在安全范围之外的场所被解除,朱煦差点惊叫出声,而身下人长年健身,上肢力量惊人,托住她的大腿,只一个用力,竟然把她整个人拉了进来。不知冯斯谣按下了什么按钮,车门也被一同关上。朱煦重心不稳地跌进,整个人被迫把冯斯谣压在身下,两个人的身体紧密贴近,不寻常的热度几乎令她窒息。
于是“轰”地一声,带着颜色的思绪像长了翅膀一样从各个角落飞出来,朱煦又得惊慌失措地去脑海中寻找自己的老房子——不锁起来不行,现在的发展,现在的台词,简直太糟糕了。
还有更糟糕的台词。
冯斯谣昂起头,埋首嗅了嗅她的头发,轻声问。
“洗过澡了么?”
“……嗯。”
“怪不得。”
“什么?”
冯斯谣轻轻笑了声,贴着她的耳朵,用气音说:
“宝宝,你好香啊。”
“……”
救命啊,要死了。
朱煦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脑内的老房子,它着火了。
而朱煦并没有机会将它浇灭。
因为冯斯谣开始亲她了。
*
除开那个洗澡间里生硬的初吻,一直以来,她们之间的吻,都是浅尝辄止,或是温柔缱绻的,但这个吻却截然不同。它显得有些急躁,有些粗暴,还带着清晰的侵略性。
冯斯谣之前开玩笑说,自己在国外进修了厨艺,“手艺”也不曾退化,复合四个月才初次被压,朱煦现在终于有了切身的体验。被迫跨坐在对方的大腿上,单手勾住对方的后颈,一边艰难地回应着这个颇为强硬的吻,一边被灵巧的手安抚得很是舒适,由于太过舒服,朱煦甚至开始走神。
她总以为,冯斯谣从来就是那么温柔,从前也好,现在也罢,对她总是迁就着、微笑着,即使因为乱吃飞醋闹别扭,也总是自个儿消化,一会儿就好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这个人,可以在异国独自生活那么多年,可以从那么早开始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可以二十多年来朝着幼时立下的目标坚定不移地前行,又可以为了一个人,坚决地放弃已经拥有的一切选择回来,全部归零,义无反顾。
她是个强大而孤傲的人,骨子里有太多的骄傲、偏执和冷淡,只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她才将自己最温柔的一面释放出来。像呵护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地靠近,小心翼翼地试探。
但不管是怎样的她。
都是她爱着的人。
在做这种事的时候突然想通,然后豁然开朗,于朱煦而言是次很新奇的体验,但“骄傲”的冯斯谣不干了,朱煦感觉自己胸口一疼,差点叫出来,就见冯斯谣报复性地咬了一口,然后在她心脏的位置吸了一颗硕大的草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