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来开?”齐意眨眼,他也会开车呀。
“……你有驾照吗?”齐忌被他异想天开的想法逗笑。
唉,他开车是在末日后学会的,从来没有证,忘记这一点了。齐意懊恼一拍脑袋。
他从后座起身,慢慢攀到驾驶座上方,去勾齐忌脖子,软着声音撒娇:“哥~~怎么了?”期间不小心摸到一块皱巴巴的地方,咦,恶心心。
齐忌静了一会儿,答道:“有些累了。”和刚才的话相同,解释的不是一回事。
说话间,他抓住齐意的手臂,将齐意上半身扳过来,同时自己微微倾身,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把齐意掣在身前。
齐意来不及震惊齐忌从差点没抱动他,到仅凭双臂的力量就能把他抓过来,这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赶紧顺着齐忌的动作,干脆跨到驾驶座和副驾之间的那块平台上坐着,这样和齐忌面对面,能看见对方眸子里黑沉一片,偶然被移动的灯光点亮少许。
齐忌有一只手摸在齐意后颈上,不知怎地,齐意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阵发毛。
齐意从来没有怕过他哥,齐忌身边永远是令人安心的,但此刻他到危险。
“还想问什么。”齐忌的手指在他后颈处摩挲着,似乎笑了一下,“再叫一声‘哥’听听。”
齐意咽了口口水,好像想起了齐忌让他别叫“哥”,但是今晚真的太惊险了,他不自觉用最安全的方式保护自己,直到恢复了耍赖没肯改口,他以为齐忌不会追究的。
一个湿热的吻封住齐意的狡辩。
齐意很快败下阵来,张开嘴气喘吁吁地任由另一个人侵入,灵魂沸腾,精神性的甘美在那里流淌,身体也受到一些物理性的快乐,神经末梢控制不住指尖微微发颤。
在齐意觉无法呼吸之前,齐忌放开这个吻,但并没有放弃对他的限制。
“这样让我觉自己是个变态。”齐忌嘴上这样说,眼里却写满了餍足的笑意,仿佛毫不在意目前的处境,又或者这种暧昧的纠缠他正乐在其中。
他猜想齐意可能会被他突然展现的这一面惊住。
他耐心地划清界限,帮齐意迁走户口,让齐意改口,减少那些世俗性的阻碍,可他心里真的是那么想的么?未必,也可以说,他根本不在乎。
齐意确实有点吃惊,充满迷惑地盯着齐忌看了好一会儿。
齐忌的样子看起来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但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他给人的觉向来是温和克制,但熟悉他的人也知道他并不是个好惹的人,两种矛盾的印象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是因为齐忌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事有十足的把控,他怼人的姿态也足够体面。
这些齐意一直知道,他都知道。
他很快意识到,父亲的严格要求、学校以及社会的规训把齐忌修磨成了一个完美的继承人、一个滴水不漏且几乎没有私人情绪的人,但没有把他变成另一个人,在他彬彬有礼的表层人格之下,不存在另一个被压抑的灵魂,齐忌所展现的一直是他的本来面目。
这是一个如此空洞乏味的生命,没有激情的热度,背负着责任和使命行走于世间,很难说是作者没能赋予他灵魂,还是说在精美的皮囊下潜藏着一个人人都有的灵魂更让人失望些。
可齐意所求不多,他想要的不是喜怒哀乐,而是情绪之所以存在的理由。
笑容在他唇角扬起。
“叩叩叩。”手电筒灯光怀疑地射了进来。
齐忌按下车窗。
“先生,这儿不能停车啊。”交警眼神狐疑,对车内的情形扫来扫去,鼻头抽动,好像还闻到一股血腥味?
车里两个男人坐姿诡异,颜值超过大众平均水平……他很怀疑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抱歉,家祖刚刚过世,我和家弟现在赶去医院,刚刚停下来接一条消息。”齐忌侧过头,眼神低垂,缓缓解释道。
“……节哀。你们也快点走吧,这儿不能停车。”
车窗刚升上,齐意像根弹簧一样弹回后座,坐姿僵硬,背挺得笔直。
作者有话要说:
齐忌还是有点疲劳驾驶,试图让小意讲个冷笑话助兴,冥思苦想了半小时没想到orz
但但但但但但但
第65章
齐厌水终于还是从抢救室中出来,转移到ICU,心跳平稳,只是意识不清。
他也不算有什么大病,只是上了年纪,年轻时打拼太狠,各项器官和系统逐渐衰弱,然后心脏最先支持不住,几个月前刚刚装上支架。
七月份出院的时候大家看他的面如金纸,—副将死之人的样子,这回紧急又送入医院抢救,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知道丧钟已为他敲响,没想到他又撑住了,这让整个家族兴师动众的聚集成了—场闹剧。
子孙后辈们急匆匆赶来,又在手术室外守了好几个小时,在确认老爷子没事后,陆陆续续散了。
只有岳冉冉和齐雍和留下。
齐雍和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心脏不好,看在也是因为心脏问题而躺在重症监护室的老爷子,内心便较其他子女多了几分不忍,因目睹齐厌水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样子,万分感慨。
“雍和,你先回去吧,我守先生的夜就行。”岳冉冉跟齐雍和—样,隔着玻璃望着齐厌水的身影。
“走吧,不用陪夜。”齐雍和稍微侧头看她—眼便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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