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本一郎脸色涨红,他被金吾卫按在地上歇斯底里得大喊道:
“你放屁!我不可怜!我也不懦弱!我给我父母报了仇,我报了仇!!!”
姜令妩在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泥潭,可是,不是每个人深陷泥潭中,便要与污泥为伍!
凄惨的身世、痛苦的遭遇、艰难的人生,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作恶的理由。
有人在泥泞中跋涉,脊梁亦不曾弯下,有人浸泡于沟渠,却见明月照分明,有人踏过刺骨风沙,依旧不忘仰望星空。
风雪再彻骨,终有融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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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裴行舟请旨入宫,晋合帝看了眼奏折,遂问道:
“宫本一郎的案子你办的很好,这次多亏了你与姜姑娘,要不然朕亲手点了那灯笼,只怕也会染上鼠疫。”
“陛下乃真龙天子,自有神明庇佑。”
“行了行了,你就少拍点马屁!说吧,你今日前来有何事?”
裴行舟掀开官袍,恭恭敬敬跪地行叩拜大礼,晋合帝见他跪得直挺,迟迟不起身,不由哑然失笑才道:
“渝州,你我虽为君臣,但朕一直视你如手足,你今日怎么行此大礼?”
裴行舟带着常人难以窥见的温软,郑重其事道语声清润道:
“陛下,臣有了意中人,还请您替微臣赐婚!”
晋合帝弯了嘴角,手上动作一滞,继而饶有兴致得说道:
“你是看中了姜姑娘吧,那姑娘模样好性子稳,自然是不错。只不过嘛,若是论这出身,实在是差了些,侧妃之位倒是勉强。”
裴行舟抬眸,一双黑眸坚定而深切道:
“陛下都说姜姑娘这般好,微臣又能如何以侧妃之位轻怠她?微臣想为姜姑娘讨要一个正妃名位!”
晋合帝玩味得笑了笑,他认识裴行舟多年,还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
“这满朝文物闺阁千金,莫非你都看不上,偏偏只要一个姜令妩?”
“是!微臣心中属意只她一人,还望陛下成全!”
其实晋合帝刚刚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嘴,若是裴行舟真与高门贵女结秦晋之好,只怕他也难得心安。
“人生在世,无非是讲究一个合心意,朕就帮你做个媒人!”
“微臣裴行舟谢过皇上!”
...
十二月隆冬时节,亥时已过,满院辉月清幽,点点红梅旖旎香满园。
裴行舟今日上早朝后,便一直被晋合帝留在宫中问询,都说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姜令妩在院中徘徊,不免有些忧心起来。
只听一阵马儿嘶鸣声,裴行舟翻身下马疾步如风,下一瞬间他便出现在了姜令妩的眼前。
姜令妩错愕看着紧闭的大门,又望着眼前挺拔俊朗的身影,不免有些哑然失笑:
“你这人,好端端的大门不进,为何跟个小毛贼似的要翻墙而入?”
裴行舟嗓音哑的厉害,“就是想见你。”
说完他上前欺近,一把握住姜令妩的皓腕,翻身便将她抵在了门板上,鼻尖对着鼻尖。
这院子大门用的是黄花梨木,硬挺的很,稍微一撞就嘎吱响,可姜令妩却不觉得疼,一双微凉的大手护住她的软腰。
裴行舟居高临下望着她,乌沉的黑瞳里漾着漫天星辰,陛下今日答应了他的赐婚,他难以抑制欣喜之情,重重将她揉入怀中。
清霜皎白的月光落在姜令妩眼底,她水眸半睁,不知道他今日为何如此,她仰起雪白的脖颈,“王爷,你今日是怎么了?”
可男人却不答话,他鼻息渐沉俯下身,一阵细细碎碎的吻从发顶,到眼尾,最后含住那一小块嫣红的唇肉,如琢如磨。
姜令妩遂闭着眼,静谧感受着裴行舟赠予的温柔,忽而她身子微微一颤,是他修玉般的手指若即若离,状似无意触碰她纤薄的背脊,浅浅撩起一片酥痒之意。
姜令妩眼睫一颤,只小小声说了句,“痒。”
裴行舟大掌带着灼人的烫意,在她微凉的身子上摩挲着,他一边落下清冽的吻,一面问道:
“你这小女子,究竟对我下了什么蛊?为何一见到你,我就情不自禁……”
姜令妩被他吻得发蒙,一双杏眸潋滟,眼尾沁着薄红,动情时泛着又纯又媚的光泽。
可到了下一刻,姜令妩眼前倏地一黑,是裴行舟伸手蒙住了她眼睛,他似难耐而隐忍得说道:
“阿妩,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吧嗒一声,手中灯盏掉落在地,在黑暗中仿佛一切感官都被无限放大,掉落在地灯笼的声,轻舔慢湿吻的声,克制压抑的喘息,还有自己去擂鼓般心跳的声。
终于,裴行舟大发慈悲放过了她,趁着喘息的间隙,她似小猫一般轻声绵软着,“灯笼掉了。”
“阿妩,唤我渝州。”
裴行舟却答非所问,他柔声诱哄着,在蝶颤的眼角落下一吻,带着滚烫热意的大手仍不断用力,将怀中人与自己贴得更紧些。
“唤我渝州。”裴行舟再度沙哑开口。
很奇怪明明是寒冷的冬夜,可姜令妩只觉得燥热,她有些目眩迷离起来,在男人唇舌再次覆盖之际,朱唇轻声低吟出“渝州。”
裴行舟先前还十分克制,只是温柔舔舐,如今听了这声娇啼,他哪里还忍得住,一吻变得炽热而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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