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
即便是我们手中有机关枪,也逃不出了!
千钧一发之刻。
荷阿婆哆哆嗦嗦不知道从布袋子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粉尘状的,开始往空中洒,空气中立马弥漫一股浓烈的药味。
这玩意儿洒出了之后。
那些恶心而恐怖的蝙蝠发出了吱吱吱的狂叫之声,竟然胡乱撞,似乎不敢接触这些药粉,开始纷纷退后。
机不可失!
我们像疯了一样钻出了甬道。
出甬道之后,生怕那些恐怖的玩意儿跟出来,打算狂奔而逃。
荷阿婆神情焦急万分:“丫头……等一下,我要放药……”
小竹只得停了下来。
荷阿婆手开始在洞口洒药粉,洒了几遍之后,她说可以了。
我们带着她开始狂奔。
跑了好长一段路,我估计已经沿着“锅盖”壁跑对面去了,方才停下来休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赶紧放下了刘会长,将他后背的衣服扯开,触目惊心的一面呈现在我们面前。
刘会长的背部肿得非常厉害,像是盖了一个罗锅,还呈半透明状,里面组织全是黝黑色的,明显布了大量的毒素!
再一看他的脸,已经开始发青发黑了,探他的鼻息,变得非常微弱,再一搭脉,跳动已经不大正常了。
小竹急道:“阿婆,你一定有办法救我朋友对吗?快想想办法!”
荷阿婆说:“丫头别急……我来处理。”
她先是悉悉索索地摸刘会长的背,当手触碰到中毒臃肿的部分之后,老太太也吓了一跳,立马弹开了:“太毒了,太毒了……”
紧接着。
老太太从包裹里拿出了药罐子,从里面倒出了黄色的膏药。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老太太身子的包裹一直像汽车安全带一样背在身后,而且里面的东西全是用罐子装着,之前虽然落水,但东西没掉,里面的膏药也没被水冲走,否则我们这次必死无疑。
她将膏药先敷在了刘会长的中毒之处,由于没有针,老太太掰扯下了小竹的指甲,弄成尖头状,在刘会长的背部“罗锅”边沿不断地刺,没刺出孔,好像单纯是为了让它变软。
果然。
在十几分钟之后。
刘会长后背坚硬无比的组织在黄色膏药和指甲针双重加持之下,变软了,像一个黑色的水袋子。
荷阿婆说:“小伙子,你有没有口腔溃疡?”
我回道:“没有。怎么问这个?”
荷阿婆说:“没有就好,你把那些毒素吸出来,他就能好了。”
我:“……”
救人要紧!
幸好那蝙蝠咬的不是刘会长臀部!
我赶紧俯下身子,开始吸那些毒素,吸一口吐一口。
这是我这辈子进入嘴里最糟糕的一种东西!
又腥又臭又麻。
鬼知道这是什么!
吸完之后,眼见刘会长的后背肿已经彻底消下去了,脸色恢复正常,呼吸、脉搏也不像刚才那样,我彻底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内心的恶心感再也忍不住,开始在地上狂吐,吐了好一会儿,感觉将自己的黄疸都吐出来了。
小竹过来给我拍背,递水给我漱口。
缓过劲来之后。
我问荷阿婆:“老太太,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荷阿婆说:“苗山百毒之一‘红眼寡妇’,它的毒素提炼出来,比砒霜还毒十倍。本来最大只有麻雀大小,可我刚才听声音,好像跟鸽子一样大,也是奇怪……”
小竹满脸内疚:“哥,都说了别让我选,我从小就没好运气。”
我说道:“这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石头剪刀布玩太差……老太太,我朋友现在没事了吧?”
荷阿婆回道:“没事了。”
我想了一想:“我就不信运气这么差!我来选一个甬道!”
左右看了一看。
我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闭着眼睛,往前面一丢。
石头落在了一个甬道口旁边。
“进这个!”
我们重新打起了精神,往这条甬道口子进。
可刚走了几米。
脚下竟然碰到了一堆东西,拿着探照灯一照,竟然是一具骸骨,已经彻底没有了皮肉,而且骨头还发黑,显然是中了毒之后的症状,边上还有包、铲子、鸭嘴小氧瓶、一本牛皮纸笔记本……
显然是死在这里盗墓贼。
我们顿时不敢再前进了。
拿了边上一块石头,代替手翻了几下,到了后面几页,文字还清晰可辩。
“此墓太过凶险,中间的祭祀台场景骇人,我们不敢前去细看,二狗认为甬道可以通往地面,可数百条甬道,不知道怎么选……”
“经过踏勘,老三认为,这些甬道大部分是天然的,只有少部分是人工的,从人工甬道上去的可能性最大,我们先选择了其中四条。”
“死的差不多了,每条甬道,无论天然的还是人工的,里面全布满了各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飞禽,我们几乎无反抗能力。这条是最后的希望了,祖爷爷在天有灵,请保佑我们。”
最后一页写着。
“会哭的信天翁,几乎将二狗的肉体吞噬殆尽……整个队伍只剩我一个人了,不过它现在好像吃饱了,暂时不动我,在对着我哭。你说你吃饱了还哭个什么劲你?我的腿中毒了,已经爬不出洞口,等死的过程实在煎熬啊……”
看到这最后一行字。
我心中猛地一哆嗦。
“走!”
我们迅速出了这条甬道。
这群盗墓贼相当专业!
他们竟然能从如此多的甬道当中判断出其中四条的人工的,从日记看来,他们在尝试逃离的过程中,不管人工还是天然都尝试了,但全死了,而这位记日记的大哥,已经明确地说,他尸体所在甬道的前方,有一只“会哭的信天翁”。
这等于给我们排了雷!
出来之后。
我和小竹面面相觑。
一股浓浓的绝望弥漫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