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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顿在那里无所适从。
    晃神之间冯之初已经推门走了进去。
    “醒了?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程越被护士扶着半靠在床头,胸口的闷滞感仍然挥之不去,却不似刚才窒息般无法忍受,眼见进来的人是冯之初,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细微到不可察觉,还是被站在病床前的人捕捉到了。
    “在找人?”
    “肖灏是不是来过了?”虽然当时已经意识不清,但是两年多来的朝夕相处,肖灏拥抱他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早已经是烙印在了心底,程越很确定的口气却让冯之初怔了好久。
    “你不记得刚送你进急诊的人就是肖灏吗?”
    “你是说。。。”程越扶着依旧不甚清醒的额头抬手捏了捏眉心,这才终于想起了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阿瀚说,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肖灏一路疯狂地抱着他进了急诊室。
    竟然贫血到了这种程度了吗?贫血导致的脑部供氧不足竟是让他出现了短暂的恍惚。
    “这种情况你还不住院吗?我等等会安排护士给你输血。”
    “不用忙。”
    “你在坚持什么?程瀚的手术已经基本成功,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
    “老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坚持什么。。。还有什么值得我坚持的。。。”
    程越如此脱下包裹在身上层层叠叠的伪装,甚至带着点绝望的说着这样的话,让冯之初心里不由得直打鼓。
    “程越,你怎么了?是不是程瀚和你说了什么?”
    “咳咳。。。没有,肖灏走了吗?”自知刚刚的那点软弱被冯之初察觉到,程越不自觉的撇过头去咳了两声,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走了,本是等在急诊室外面的,我出来的时候听我说了你没事,然后才对我说家里打电话说有急事先走了。”
    “哦。”凭借冯之初对这俩人的了解,只有家里的事情才会是能让肖灏不得已回去,而程越也不会怀疑到。
    “就算不让其他人知道,你又何苦瞒着肖灏?难道是你还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吗?”
    “老冯,这问题。。。我想你不该问的。”
    “既然没有耿耿于怀你还在纠结什么?”
    “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有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还是不要掺杂进来为好。”
    “不就是心肌缺血,心脏功能下降吗?不就是重度贫血和胃病吗?守着这么大的医院这么多优秀的医生,我就不相信你调养不好。”冯之初声音不大不小不会刺激到程越却也正好可以让等在外面的肖灏听见。
    程越,我只不过是在阐述你的病情,这样,也不算是违约吧?
    肖灏一直焦急地等在外面,忍不住将耳朵凑到门边想要听听那久违的声音,却没有想到还是从冯之初的口中听出了真相,当下再也控制不住推门而入。
    “阿越!”
    程越暗自阖着双眼抬手抚上了胸口,即使冯之初很是小心,但是肖灏突然之间的破门而入还是让他有点承受不住,连带着胃里灼烧的闷痛都变得越发猖獗起来。
    肖灏的声音传过来的同时人也随之奔至床前,程越猛然掀开眼皮看到的便是那张他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里朝思暮想的脸。
    “肖灏。”
    冯之初想到肖灏会忍不住进来却没想到程越会是这般激动,旁边的监护仪上骤然发出的警报还是让他狠狠捏了一把汗,将床头柜上准备好的药品快速的推进输液管里面,又做了短暂的心脏按摩才让他稳定下来。
    对上程越质询的目光微微把头骗到一边,假装看了看监护仪上逐渐平稳的数据,轻咳了一声。
    “我去开输血单。”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5 章
    “阿越,你怎么能又一个人偷偷的生病,一个人偷偷的面对所有的一切,你怎么能又把我推开。”
    “阿越,你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你怎么忍心由着我毫不知情,由着我那样混账的误会你。”
    “阿越,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不管你有怎样的打算,是我闯进了你的生活,所以,说结束的那个人也必须是我。”
    肖灏见冯之初一溜烟出了病房而且出门的时候脸上淡然隐去的忧心忡忡,心下明了,程越应该是暂时稳定下来,小心翼翼的将外套脱下来仍在小沙发上绕过密密麻麻的管线坐在病床的另一边将从刚才起便一直闭目不愿睁眼看他的人拥入怀里。
    这两个多月七十多天的时间,就像是隔了沧海桑田的距离,那样的不真实,拥在怀里的人瘦的出奇,触手全是铬人的骨头,让肖灏竟是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就像是经年快掉完牙的老太太,肖灏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说起来便没完没了甚至颠三倒四来回重复着,但是,用心听的人却是感觉到了这其中的温暖和疼惜。
    程越阖着双眼放纵的享受着这样片刻的温存,希望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久到竟然便在这样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的睡过去,这一觉竟然睡了一天一夜,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稳。
    肖灏却是被他这样久久不愿醒过来的状态吓得七荤八素,过了正常的睡眠时间便来来回回往返于病房和冯之初的办公室之间不得安生。
    “冯医生,这都已经过了12个小时了,他怎么还在睡,我摇了好几次都没反应?”
    “只是累得厉害,等他睡饱了自然就醒了,而且,贫血的人会睡得比一般人时间久一点。”
    “可是,都已经这么久了,他会不会是昏迷了没有知觉了?”
    “我刚做了检查,一切数据都显示正常。”
    “那他怎么还不醒?”
    冯之初从来没见过肖灏这样一个大男人,紧张兮兮神神叨叨与平日里精明干练或者风流成性判若两人,甚至连正常的思维能力都拉低了好几个层次。
    “等他睡够了自然会醒,没事你就回家准备点小米粥带过来,睡那么久醒过来怕他会饿。”
    “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家里了,等等阿姨会做好送过来。”
    肖灏坐在床头抱着沉睡的程越眼神一刻都不曾离开,旁若无人般俯首对着他透明无色的唇便吻下去。
    “你看,唇色都这么淡,肯定是最近没有我在身边的缘故。”
    冯之初两只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面,站在不远处的床尾。
    夕阳的余晖隔着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被窗外的树枝剪碎成斑驳的光点,细碎的落在两个男人的身上却是一点都不显得违和,如此的画面,竟也是显得那般温馨自然,像是多年的情人最真诚的温柔缱绻。
    程越睡醒过来只觉得浑身的倦意消散了不少,甚至这些日子以来积攒的疲惫也一同被冲洗了一般,更为奇怪的是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让他恍惚的不够真实。
    胸口的刺痛不甚明显,撑着手臂寻找着力点触手却摸到了厚实的胸膛隔着单薄的衬衫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下面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阿越,你终于醒了。”肖灏揉着惺忪的睡眼又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磁性十足的腔调因为刚醒的缘故带着点淡淡的沙哑却一点都不失关怀。程越的手掌还罩在他的胸口,几乎没有力道却是冰凉的厉害,在这样的季节里,显得有点不协调。
    “是不是这样睡得不舒服了?我扶你起来坐一坐好不好?”没有在意他漠然的眼神,肖灏一张花枝招展的脸荡漾着温暖的微笑,手下的动作娴熟自然,抱着几乎没有力气的人坐起来,在他身后放下了靠枕才挪至旁边的椅子上。
    “秦姨熬了小米粥送过来,担心你胃口不好,已经事先把米碾碎了小火煮熟的,稠稠的,入口即化,喝点怎么样?”
    程越半靠着床头坐着,最初的迷惘过去,终是想起来了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想要冷冷的漠视却被这人轻飘飘温暖的微笑给堵了回来,果然,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说得很是有理。
    一个晃神之间,肖灏已经端着碗举着勺子晃在眼前,眼底那副毫不保留的期待竟然让程越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
    说是小米粥,却被秦姨体贴的碾碎成了小米糊糊,入口却不黏腻顺着食道滑入冰凉的胃里,熨帖了那里面好久以来的冰凉无依,不知不觉在肖灏的笑意里,程越竟然喝下了整整一小碗。
    肖灏满足的放下碗和勺子,抽出纸巾像以往每次照顾病中的程越一样抬手去为他擦拭嘴边,却被这人不着痕迹的偏头躲过。
    “我自己来。”
    “那我帮你揉一揉助消化。”肖灏手下的动作停滞了一下,顺从的把纸巾递给程越复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搓着手坐得稍微近一点。
    “不用了,你回去吧。”
    “怎么能不用,你现在病着躺床上,消化功能自然不好,必须揉一揉才行的,听话。”
    说着便伸手探进了程越未换下的白衬衫里面,触摸到那片焦灼的地方,虽不似以往的冰冷,却还是僵硬透着一股股别扭,就像这副躯体的主人一般,永远那般心口不一。
    终究是没有多少的力气与肖灏争执,一时贪心喝下去的小碗粥堵在胃里来回的翻滚,随着胃里面一次又一次的收缩大有吐出来的趋势,由着他温热宽厚的手掌抚上那片造作的地方耐心细致的按摩。
    “都纠结成这个样子了还要逞强,你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对我坦诚啊?不过,就算你瞒得滴水不漏我还是会看出来破绽的。
    阿越,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怨过你,气过你不曾对我敞开心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所信赖的人,甚至我还觉得这两年来的时光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和你的得过且过。
    最近分开的日子,我越发觉得自己当初太过混账,我自诩很爱很爱你,想要给你一世的幸福和安稳,却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没有站在你的身后,明明就知道你是一个喜欢逞强的人,明明就知道你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却总是被你冷漠疏离的外表一次一次骗过去。
    我不是一个很尽职尽责的爱人,我虽然说是坚定于咱们彼此的爱情,却还是在阿泽的事情上优柔寡断甚至做出了那样不理智的事情,甚至还觉得自己很伟大,很英雄。
    就像我爸说的那样,这么长的时间,我竟然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面没有细心的关注过你,简单的以为一个电话便可以听出你声音里面所有的情绪,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想要狠狠的扇自己两个耳光。
    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你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将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副模样,我除了心疼便是心疼,更加不会因为你要说的什么话再不理智的选择离开。”
    肖灏的一番话说的真诚而且深情,进退有度,听在程越的心里若说是不动容显然不可能,身体已经给出了最直接的反应。肖灏只觉得手掌下逐渐平缓的腹壁又开始没有规则的纠结在一起,抬眼看着那张依旧漠然的脸波澜不惊的模样心里面翻涌的疼痛嗷比起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浓烈。
    “阿越,不要再推开我。”
    “你走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6 章
    尽管肖灏提前温习了好多遍程越如此淡然的模样和淡淡的腔调说出言不由衷的话,还是不受控制的难过了。
    “我不走。”
    “那我走。”
    程越作势便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要下床,奈何身上连接的管线繁冗复杂,身体又是一副软软的模样,刚坐起来便感觉到眼前天旋地转的睁不开眼睛,肖灏已经眼疾手快的栖身上前扶住了他。
    “这副样子你打算怎么走你不就是一直瞒着我你的身体吗?我既然已经知道了还怎么可能离开?”
    “肖灏,就像你说的,你还是喜欢一厢情愿,从不过问我是怎么想的或者是不在乎我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认为只要你给予,我就必须得接受?
    你这样的自信张扬,却不是我所喜欢的模样。
    或许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只是没有想象中那样爱你,所以,不管是悲伤还是欢喜,不管是遇到事情还是渡过难关,你都不是我想分享的那一个人。
    所以,你是明白的,我不喜欢将就的爱情。
    以前认为可以将就的下去,但是,现在,我不想将就了。”
    “将就?”
    肖灏目不转睛的盯着程越,没有丝毫起伏的音调配合着嘴唇吃力的说出每一个字,时不时掩嘴轻咳几声,断断续续的说出来这样没有温度的话,敲击早起他的心头苦涩无比。
    将就?
    这样两年多的时光,平淡中却不乏经历过的大风大浪,认认真真的对待和珍惜,却被他不痛不痒的将就两个字全面概括。
    将就着接受你和你在一起;
    将就着互相依靠彼此取暖;
    将就着听你的絮絮叨叨,将就着忍受你的死皮赖脸,将就着你无时无刻如影随形的伴随。
    这世界上最伤人的两个字,将就算不算?
    它们会嘲笑着对你说,那不过是一段错付的时光。
    “阿越,你说真的?”
    “恩。”
    程越被肖灏扶在怀里,几声咳嗽让他有点精力不济却仍旧倔强的想要推开他。
    “真的又怎么样?我还是爱你,还是舍不得由着你这样。你现在如果不想看见我,我可以先离开你的视线,但是,这次,我不会再走掉。”
    肖灏本是生了一张风情万种的脸,原本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来不及散去,程越分明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伤。
    他原本就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不管是在遇到他之前,还是遇到他之后,尽管嬉皮笑脸已经成为大多数时候来忘却的一种寄托,以为只要用尽热情便可以温暖一个人的心。
    程越看着他细长的手指拾起床头的呼叫铃按下。
    “我叫冯医生过来,你一个人这样我不放心。”
    直到肖灏失落的背影退出了逐渐模糊的视线,程越却还是不死心的望着门的方向不愿意眨眼睛。
    他该怎么告诉他,这样坚持着真的很累。
    爱情很美好。
    却没有办法填补亲情的遗失。
    不管当年做了什么样的决定,是谁之过,他都是那场悲剧的罪魁祸首。
    如今这样的坚持也显得没有那般重要,程瀚说的话如鲠在喉,多么深的挽留都比不上他这一句话的灰心。
    原本以为坚持着也是一种习惯。
    原本觉得缺失的人生也未尝不是一种得到。
    但是,这些日子里面拖着残败的身躯忍受着的各种煎熬谁会晓得?
    他只是突然不想坚持而已。
    只是,时光辗转,彼时他还是孑然一身,也算得上是了无牵挂,而如今,却无论如何不得不承认,肖灏成为最放心不下割舍不掉的那一个。
    他不负责任的人生,怎样的结局都不为过,却无论如何不想再让他跟着自己活在每一份的煎熬和痛苦中。
    是不是人身体虚弱的时候,就会显得很矫情,程越鄙视极了自己如今的模样,却再也生不出坚持下去的勇气。
    肖灏掩去眼底的不舍和难过小心翼翼的离开更让他觉得如今的自己像极了沉重的累赘。
    冯之初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漠然靠在床头的程越终究成了无言以对。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把两个人眼里浓浓的不舍和牵挂看的清清楚楚,却是不明白所有的一切是怎么了,不能说是拨云见日坦诚相待却也足够让他们能够更加珍惜对方。
    “程越,你这是何苦?”
    “他不该是现在的模样,过多的纠结于儿女情长总会让他之后的日子更加颓废。”
    “我是说你们为什么非要分开?你到底在纠结什么?”
    “老冯,我就是累了。”
    “少来,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
    程越扭过头来看着冯之初一张脸面无人色却丝毫不影响他颠倒众生的面容,俯首抬眸间隐约的悲喜被很好的隐藏起来。
    我只是觉得我所有的坚持不过像是一场滑稽的自我救赎而已。
    冯之初间程越略微动了动无色的唇却终究没有开口,旁边的仪器上不甚平稳的恶波动泄露了他此时的心境,也不敢再多说。
    “家文的手术演示定在什么时候?”
    “到现在你还操心那个干什么?他又不是第一次做手术!”
    “那不一样,全消化科的医生都会去观摩,我必须在场。”
    “程越,你必须卧床静养,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通知你!”
    冯之初觉得以往的气急败坏加起来都没有最近几个月的次数多,对于程越不要命的固执原本以为已经习惯成自然,但是,每次被他说出来的时候都要忍不住的想要砸东西。
    躺在病床上的那人费力的够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旁若无人的翻看了一番,低哑着声音说道。
    “后天家文的手术演示以后我就住院。”
    “不行,我已经约了心胸外科和消化科那边明天要给你做全面的身体检查。”
    “老冯,你就让我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吧,我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明显听出了程越说话间的力不从心甚至有点消极的心态冯之初很是不好受,那种像是迫不及待安排后事的感觉逐渐升腾在他的心里。
    “程越!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把该办的事情办好再住院而已。”
    乔家文的手术演示如期进行,程越和众位消化科的优秀医生坐在中央监控室里通过视频观看整个手术的全部过程,从实习医师直到科室副主任,乔家文的年龄一度让资历阅历都要丰富于他的医生耿耿于怀,甚至某一段时间因着程越的性取向与常人相异而传说他不过是借着与院长非同寻常的不正当关系而一路顺风走到了那个位置,大多数人心里面的不服气他和程越心里都很清楚。
    但是程越用人的方式想向来便是能者居之,乔家文这些年下的功夫他是看在眼里的,忍下了那些莫名的委屈,用自己越发娴熟的业务水平和临床经验一步一步获得同行的认可实属不易,程越特意安排这场手术演习的良苦用心乔家文心里自然清楚,站在手术台上带着些微的紧张却是仍旧努力做到心无旁骛,一场胃部肿瘤手术以最先进技术手段最小的创伤最短的时间做下来终究还是赢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同。
    陪着程越送走了所有观摩的医生,那人丝毫不去掩饰的赞扬让乔家文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只是看着他那张不见好转的脸色又忍不住的担心。
    “老大!你最近脸色很不好!”
    “最近忙。”
    “肖灏不管你吗?”自从国外回来以后乔家文忙着做总结和计划书加上程越刻意的隐瞒,至今都不曾知道他外出的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策划书做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给我叫过来。”程越不答反问不费力气便转移了乔家文的注意力,两个人肩并肩走出手术室的回廊向办公室走。
    “已经做好了,今早上发你邮箱里面了。”
    “回头我看一下如果具有可行性的话这个项目我打算交给你来做,这个项目做好的话我想别人应该不会再对你晋升消化科主任有微词了。”
    “老大?”
    “不是说想帮我吗?”
    “可是。。。”
    “你这么多年跟在我身边,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程越边走边说话不长的一段路竟然已经有点气喘吁吁,从前天被急救醒过来以后的晚上便开始持续的低烧,身上酥/软的基本使不上力气,胃里面闷闷的刺痛越发的明显并且持续的时间一次要比一次强,肖灏那天从医院走了过后第二天便又像失忆了一样跑过来任凭这他的冷眼相待竟是半点恼意都不曾有,按时按点送来软糯的粥或者是营养的汤看着他一点点喝下去然后心满意足的陪在旁边看报纸。
    今天早早过来放下汤没有多做停留便急匆匆离开,临走的时候说是工地上因为用料问题出了点事情需要他过去协调,没有他一刻不停的监视,程越竟然到出来观摩手术都没有喝下一点点的粥,尽管这些日子里面喝下去的大部分会混着血丝吐出来。
    想到这里,程越竟然发觉,原来他早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贪恋上了这种深入骨髓的温暖。
    乔家文和程越刚刚出了手术室的回廊推门出来便看到远远有慌张的小护士朝着这边跑过来,还没跑到跟前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
    “院长,终于找到您能了,您快去看看您弟弟,已经闹了好久说非要见您,刚刚甚至拔了输液的针头掀翻了点滴的瓶子,而且。。。还划伤了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7 章
    乔家文只觉得前一秒和他说话还有点气喘吁吁精力不济的人在听到小护士还没说完的话便以风一样的速度从身边飞速跑开,只留下还在原地几分茫然的他,怔了怔提起脚步便追了上去。
    等到那天程越默默离开以后,程瀚才发觉自己说出了什么样的话,那样恶毒的语言攻击,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根带着毒液的利刺,被严华冲阻止以后才开始真正的忏悔,于他心里,程越虽然做了那些败坏门风甚至大逆不道的事情,终究还是骨肉至亲,伤他七分的同时,更是自伤三分。
    因着那些小小的愧疚竟然在除去散步的时候不知不觉踱步到了行政楼,站在大楼前的花坛旁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却是百感交集,他确实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这么多年以程越的行为为耻,更是觉得那份自小的信任和景仰被一触即碎带着几分深深的不甘。
    徘徊着想要去看看程越,他那天过分苍白透明的脸色总是在眼前来回着闪烁,只是刚刚迈开步子便看到了何晨的身影。
    那人年纪和程以凡相仿,却至今未婚,两鬓爬着细碎的斑白隔着很远的距离甚至都可以看得到,在很久的以前他甚至还调皮的搂着那个男人的脖子一声一声唤着晨叔,黏着他去买飞机模型然后比赛拆装的速度。
    他至今都想不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程越罔顾妈妈的生死力排众议将这人护送出国,甚至依然留着他这样不负责任草菅人命的人在医院行医,本以为那人两年前已经离开了医院,可是,如今却又阴魂不散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他想不通,他只是想不通,妈妈的位置竟然比不上一个素不相干的外人,程越竟是这样不顾他和爸爸的想法。
    程瀚几乎是憋着一口气跑到了程越的办公室,却没有料到一向以拼命三郎著称的程院长竟然是消失了两天不见身影,碰到何晨的时候看到他眼底明显惊讶又带着几分疑惑的表情,程瀚低头才发现自己一身松松垮垮略微宽大的病号服穿在身上竟是和这里的环境有点不协调。
    “阿瀚,你。。。。?”
    “你为什么又要回来?”
    “我。。。”
    “是来和我和我爸炫耀还是为了显示你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生病了?”
    “回答我。”
    “我来找你哥,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他不是我哥,他和你一样让我觉得恶心和憎恶。”
    “阿瀚,你误会我可以,但是,请你不要用那种嫌恶的感情对待你哥,他这么多年,不容易。”
    “不要用你那些令人厌恶的嘴脸对着我说那样冠冕堂皇的话,程越能留着你这样的人在医院里面,我想一想都觉得那是整个医院的恶梦,这么多年,你竟然还能够治病救人,我就是不知道,死在你手下的冤魂会不会夜夜索命于你!”
    程瀚发现他做不到想程越那般淡然,也做不到对过往的一切宽容忘记,他放不下的事情太多,更加释怀不了。
    只是他曾经以为见到何晨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给他几拳或者是直接拨打110,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站在他的对面,以往的冲动和憎恨犹在,他却没有了当时的那种血气方刚。
    程瀚没有理会身后何晨的呼喊,就像是小时候玩捉迷藏的时候,蒙着眼睛的何晨站在原地打转摸索,他就躲在他高大的身躯下面捂着嘴巴偷笑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只是,此去经年,一切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程瀚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病床上,睁眼便看到了严华冲疲惫的模样调着点滴密切观察着身边的监护仪器。
    所有的一切恍然如梦有点不甚真实,勉强回忆着刚刚自己出了行政楼,被头顶明晃晃的太眼光照射着却是浑身发冷,混混沌沌晃了晃身子然后便没有了意识。
    “感觉怎么样?”
    “有点头晕。”
    “你去行政楼干什么?”
    “不知道。”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心情切忌起伏,最好不要乱跑。”
    “严医生不是说我需要多去外面走动走动,有利于身体恢复吗?”
    “程瀚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个病人而且免疫力还不到常人的一半,出门的时候要却连基本的口罩都不带,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院长付出了多少?”
    严华冲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如果让还在病中的程越知道,程瀚就这样不顾一切没有任何防护的跑出去,他该是有多么的担心。
    “程越在哪?”
    “你问院长做什么?”
    “让他来见我,既然你不让我到处乱跑。”
    严华冲想起上次兄弟俩不欢而散的见面,以及过后程瀚有点歇斯底里的横扫病房的药物和仪器仍然有点心有余悸,更何况,明天便是乔家文手术演示的日子,那人基本上躺在病床上连下地的力气都没有,却是不顾阻拦硬是要拖着病体强撑着陪着众位医生去观摩,不过是为了帮着乔家文打下更为坚实的基础。
    “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转达。”
    “我要见程越。”
    “院长在手术室,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
    “严医生不要觉得我还病着便随意的欺骗我,刚刚已经有人和我说过,程越有两天没有来上班了。”
    严华冲看向程瀚那张同样风情万种的脸,比不上程越的淡漠疏离却犹自带着几分讥诮和病中的懒散,也丝毫不妨碍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俊美的容颜。
    “我会转告院长来见你,但是今天你的状态不适合与他见面。”
    “你凭什么这样做?”
    “你又凭什么对自己的亲哥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程瀚看着严华冲有点愤愤离去的背影想撑着起床却有点力不从心,程越究竟是何德何能,让他周围的人都这样对她死心塌地竟是没有人说他半句的不是甚至还这样处处维护?
    程瀚等到第二天不仅没见到程越的身影,甚至连例行查房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严华冲,夜不能寐的焦灼和浑身的无力感让他气闷非常,听了护士说那人因为早上的急诊在做紧急手术,只好耐着心思等待。
    守在外间的小护士进进出出好几次看程瀚不像都上次歇斯底里闹腾终于松了一口气,无聊之中竟是不知不觉与人煲起了电话粥。
    程越气喘吁吁跑到程瀚的病房门口,扶着门把手胸口处的心脏没有规则的胡乱跳动着,心慌胸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眼前忽明忽暗甚至几秒之内漆黑一片不能视物,若不是胃里面一阵强过一阵的的绞痛让他的神智清醒,怕早已经是支撑不住。
    隔着两道门甚至都能听到程瀚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程越颤抖着手从口袋里面掏出药瓶甚至没看到是多少粒直接便倒进了嘴里,抬手抹了把汗涔涔的脸收拾了收拾终是开门走了进去。
    乔家文随后赶来只看到程越半佝偻着身子倒药吞咽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样一个瞬间,他竟然感觉到的是一种慷慨赴死的决绝和解脱,被自己的想法吓得狠狠打了个冷战,乔家文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程瀚的病房是血液重症病人的专属套房。
    程瀚的病房里面可以说是狼藉一片,散落的药瓶七零八落碎了一地,甚至连旁边的监护仪器都被踢得老远撞在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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