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律动。
欲望离巅峰只有一步之遥却被截停,玄晋浑身血管里便似有千万只蚂蚁爬动般难受,红着眼睑怒道:「混帐,怎么不动了?」
朱天喷笑,声音也因情欲变得益发低沉:「你如今尝到甜头了吧?呵,想要的话,就求我动啊!」
「你做梦!」玄晋欲火冲天,听见这刀疤脸还在摆架子,要不是双手被反绑着,他真想一巴掌打歪朱天那张笑脸,咬了咬牙,猛地抬脚朝朱天胸口使劲一蹬。后者毫无防备,竟被踹倒。
「干什么你?呃――啊?」朱天刚想起身,玄晋已重重跨坐在他身上,被缚的双手捉住朱天那擎天一柱,就坐了下去。
这个姿势,令朱天进到了之前未曾到达过的深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呻吟起来。玄晋扭了扭腰,调整好角度,开始上下套弄碾磨。
「你还真猛……」被压的人邪笑,双手往脑后一枕,心安理得地享受起玄晋的主动服务。
掌握了主控权的紫阳王很快便找到窍门,起落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汗珠不停从额头滚落,砸在朱天汗津津的胸口。
「嗯唔……」类似悲鸣的鼻音中,玄晋双眼半合,周身颤栗,挺立的分身直喷出数股白浊,落在朱天的脸上、头发上……随后心满意足地软倒,趴压在朱天身上。
「喂喂!你爽了,我可还没完事呢!」朱天好笑地轻拍玄晋面颊,后者只是微翻眼瞥了他一下,明显还在回味释放的余韵,没空搭理他。
朱天无奈,扣住玄晋腰骨,刚顶了数下,院外传来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在深夜听来,格外地响。
「有贼人混进王府来了,大家快去王爷那边护驾!」
朱天面色一变,多半是之前他打晕的那个小厮被巡夜侍卫发现了。
玄晋昏沉沉的头脑也一下子清醒了,脸上五色纷呈。要是让侍卫们冲进来,看到他和朱天这副样子,他可以当场撞死算了。
「你还不快走?!」他猛瞪朱天。
「你压着我,叫我怎么走?」朱天最后还不忘调侃,见玄晋急得满头飘汗,他终于不再捉弄玄晋,用力冲刺两下释放了欲望,抽身而退,顺手扯断了绑住玄晋双手的腰带。
他是不怕被侍卫们看见,可这小子就得倒大楣了。丢脸丢饭碗事小,说不定还会被紫阳王定个秽乱罪名,打掉半条命。
匆匆理好衣服,他冷不防在玄晋脸上捏了一把,低笑道:「快把自己收拾干净。这次暂且放过你,下回可得陪我做个尽兴。」在玄晋眼刀飞来之前,飞快推窗跃出。
玄晋吊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原处,这时才惊觉身后一热,随即有液体顺着腿根往下淌。
他这紫阳王爷,真的被男人吃干抹净了。
「王爷,您没事吧?」侍卫们已经发现了院子内外晕倒的人,更是吃惊,冲到玄晋紧闭的卧房门前。见亮着灯,窗纱上映出玄晋的影子,众人均宽了心。
都是些酒囊饭袋!现在赶来,还有个屁用!玄晋心底将众人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却又不得不装出刚刚从睡梦中被人惊醒的慵懒语气,打个呵欠,不耐烦地道:「本王先前睡得正香,就被你们吵醒了。都出去,别打扰本王休息!」
侍卫们见王爷安好,均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应声告退。
耳听众人脚步远去,玄晋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床上,立刻又龇牙咧嘴地跳起身。
痛啊……
◇
「姓朱的乌龟王八蛋!老天爷你快开眼,最好让姓朱的子孙根烂掉!不,让他从头到脚都烂掉!」
在连续两天碎碎念地诅咒了几百遍后,玄晋私处的肿痛终于消了。
紫阳王爷恢复精神后第一件事,就是传令下去把那天晚上当值的侍卫各赏五十大板,再扣两个月俸禄。
如果可能,玄晋真想叫人抓住朱天那混蛋大卸八块丢去喂狗,可谁让朱天是句屏皇帝,他只好自叹倒楣,顺便祈祷那色胚早些滚出京城,别再来找他麻烦。
他近来,实属流年不利。
玄晋正盘算着过两天要不要请京城最有名望的高僧,来王府做场法事驱一下晦气,宫里的大太监忽然登门,带来了玄龙皇帝口谕,宣紫阳王入宫觐见。
「皇上怎么想到召我进宫了?」玄晋惊喜地三呼万岁,站起身,闷气一扫而光,总算不用再禁足王府了。
那太监笑着讨好道:「回王爷,皇上和晏王爷正在御花园设宴款待来访的句屏皇帝呢!这等大事,皇上自然要请王爷您出席了。」
宛如晴天霹雳当头砸下,玄晋两眼发黑,就差没口吐白沫当场晕倒。
姓朱的,怎么还没滚回句屏啊?一个晏轻侯在场,已经足以叫他坐立难安,再加上个比晏轻侯更可恶百倍的朱天……
老天,你想耍人也不能这样啊!玄晋欲哭无泪。
「王爷,请起驾吧!皇上他们还在等您。」太监小心翼翼催促他。
「本王换好衣服就去。」
玄晋有气无力点了点头,借他天大胆,也不敢称病推托,再被皇兄一脚踢去长守皇陵。
◇
御花园内林木青葱,繁花似锦。
酒宴就设在波光粼粼的湖边。大片明蓝色的花朵迎风摇曳多姿,开得热烈又妖艳,花香浓郁袭人,更胜冬日,几乎盖过了酒香。
侍人们垂眉敛目,默默斟酒传菜。
席上本应高谈阔论的三个人,居然也很诡异地默默饮酒,谁也不开腔。尤其是晏轻侯,喝着酒,眼睛却盯住那脸上有刀疤的红衣男子,目光越来越冷,最后几可媲美千年冰石。
这个盗匪出身的句屏皇帝,打从入宫看到玄易,嘴巴张得能吞下数枚鸡蛋,被他冷冷一瞪才闭上,之后两只眼睛就未曾离开过玄易的脸,令他不爽到极点。
被人直勾勾瞧了半天,玄易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暗恼这朱天不知礼数,脸上却依旧挂着一丝若有如无的慵懒笑意,饮尽杯中美酒,笑问朱天:「不知朕脸上有什么不妥,让句屏皇留意这么久?」
朱天终于觉察到自己太过失态,仰天打个哈哈道:「玄龙陛下英姿威武,是难得的人物,朱某仰慕已久,多看两眼,倒叫玄龙陛下见笑了。失礼之处,朱某自罚三杯。」不等身后的侍女过来斟酒,他自己执壶,倒起酒来。
仰慕?还已久?晏轻侯身边的气流继续降温中,整个人都从里往外散发着森冷寒气。
朱天却只管连干三大杯,心底那憋屈啊,恨不得再喝上三大坛子烈酒才够。
什么李冲!乍见玄龙皇帝和那小子相似的面孔,朱天便知道,自己被那小子给骗了。
玄龙京城内,长得像当今天子,又大摇大摆穿着睡衣在紫阳王卧房内逗留的人,外带气焰嚣张,除了跟玄龙皇帝一母同胞的紫阳王玄晋,还能有谁?
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
他肯定被玄晋那小子在背地里偷笑他有眼无珠。但想想那晚玄晋被他压在身下肆意摆布,朱天心里多少平衡了些。
只是他起初以为对方只是紫阳王府里一个小小侍卫,因此出手全无顾忌,现在可得好好想个法子善后。
那草包不足为虑,可玄龙大国的王爷,毕竟不是这么容易吃的。要是让玄易知道自家亲弟弟给人上了,他恐怕得躺着回句屏了。
不过么,以朱天对玄晋的了解,那小子死要面子,十有八九不会把此事声张出去。
为着谨慎起见,朱天还是想与紫阳王见上一面,确认对方身分。于是兵行险着,借口自己在句屏时就久仰紫阳王爷大名,想与之结交。
玄易才不信自己那好色恶名远播的弟弟有如此好人缘,心知朱天此举必定事出有因,他也正想看看这海盗头子葫芦里买什么药,便叫太监速去紫阳王府宣玄晋来见。
已经等了两炷香的工夫,也该到了。玄易不再追问朱天,抬起头望向御花园入口处,果然见到熟悉的身影正跟在传旨太监后面急匆匆赶来。待两人稍近,玄易却吓了一跳。
玄晋头戴软帽,脸上用纱布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双眼、鼻孔和一张嘴。
「你怎么回事?」玄易皱起了眉头。
「臣弟见过皇兄和晏王爷。」
玄晋的声音也瓮声瓮气的不似平常,行过礼后才向玄易支吾道:「臣弟惭愧,先前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长明灯,溅到些灯油。」
那也不至于包扎成这个德性啊!玄易干咳一声,碍于四周人多,也不去拆穿玄晋的谎言,等玄晋入座后,他一指朱天,道:「这位是远道来访的句屏皇,他有心结交你,朕才召你入宫。」
玄晋和朱天四目相对。
看到那张刀疤脸,玄晋就有扑上去狠咬两口的冲动,却只能装出初见面的惊奇样子,举杯道:「原来是句屏皇,失敬失敬,小王敬句屏皇一杯。」
朱天眼角又开始抽筋。就凭对方的身材举止,他可以铁定这紫阳王便是「李冲」。可笑这小子还在装模作样,企图蒙混过关。
这个草包,难道真以为裹住脸,捏住嗓子说话,就不会被他认出来了?朱天好气又好笑。也罢,既然这小子想玩,他就陪玄晋玩个够。
他一本正经地举杯回敬道:「紫阳王爷果然是器宇轩昂。能结识紫阳王,朱某不虚此行。」
侍人无不偷笑,均想紫阳王爷这张脸裹得像粽子一样,八竿子都跟器宇轩昂挨不上边。
玄晋也不确定朱天究竟有没有认出自己,只得干笑两声:「句屏皇过奖了。」
两人对饮一杯后,朱天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玄易兄弟俩乱侃起来。玄晋心中有鬼,待了一阵只觉如坐针毡,向玄易辞行:「皇兄,臣弟身体不适,想先行回府。」
玄易早看出自家兄弟今天不对劲,挥手道:「既是不舒服,就回去吧。」
「谢皇兄。」
玄晋大大松了口气,站起身,却听朱天惋惜地道:「朱某和紫阳王爷一见如故,还想多多亲近呢!」
谁要跟你这刀疤脸亲近啊!玄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强自挤出笑声:「恕小王今日不能奉陪。改日若有机会,小王自当陪句屏皇在京城好好游玩一番。」
朱天给了玄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紫阳王说得是,你我来日方长,也不急于这一时,哈哈。」
玄晋激灵灵打个寒战。不妙,听朱天的口气,已经认出他。他哪里还敢逗留,告了个罪,三步并作两步落荒而逃。
朱天两道目光一直尾随着玄晋的背影,听到玄易轻咳一声,这才收回视线。
「句屏皇对朕的紫阳皇弟可真是青睐有加啊!」
玄易皮笑肉不笑,话里带了几分探究。瞎子也看得出朱天和玄晋之间暗流汹涌,必定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的事情。
「玄龙陛下目光如炬,朱某佩服。」朱天朝周围众多侍人看了眼,顿住了话音。
玄易会意,喝退众人,淡淡道:「句屏皇有话但说无妨。」
「玄龙陛下快人快语,朱某也就开门见山了。」
朱天笑了笑:「朱某对紫阳王爷的风采倾慕得紧,想请紫阳王爷随朱某前往句屏盘桓数日,不知玄龙陛下意下如何?」
玄易面色大变。这海盗头子简直狂妄透顶,竟敢在玄龙地盘上向他挑衅!
他冷笑道:「朱天,玄龙开国迄今,只有别国王族入玄龙当质子的分。你想要紫阳王入句屏为质,未免太不自量力。」
朱天一愣,随即明白玄易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忙笑道:「玄龙陛下误会了。朱某此来,专为句屏与玄龙两国邦交永睦,别无他想。至于紫阳王爷,朱某是真心仰慕,才想请紫阳王去句屏一游。」到了句屏,他想怎么捉弄玄晋都行。
哼,鬼才信!玄易对自家兄弟最是了解,就凭玄晋那块料,下辈于也不见得有人会对之真心仰慕。但看朱天神色,他也信了对方并非有意轻侮玄龙,容色稍霁,紧盯朱天道:「句屏皇不用给紫阳王脸上贴金,说重点。」
朱天大笑:「实不相瞒,朱某最喜欢男子,尤其是紫阳王那种模样的,嘿。」后面的话,他没再往下说,但在座另外两人都已经明了。
晏轻侯堪比冰块的面孔再添三分寒气――朱天肯定看不见玄晋那粽子脸下的真面目,一定是觊觎玄易,又不敢招惹,于是退而求其次打起了玄易胞弟的主意!
虽然他对玄晋那小子毫无好感,可也不允许任何人把玄晋当成玄易的替身来意淫!姓朱的,你死定了!晏轻侯等着玄易勃然大怒拍桌子翻脸,他就可以把姓朱的狠揍上一顿出气。
玄易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反而若有所思,最后似笑非笑地道:「句屏皇,紫阳王可是朕的胞弟,朕不放心将他随便交给他人啊!」
乖乖,久闻玄龙皇帝是个精明人物,果然不假,逮着机会就坐地起价了。朱天肚里暗骂对方一声老狐狸,脸上却仍旧挂满笑容,道:「玄龙陛下若肯成全,我句屏愿与玄龙结为兄弟盟国,今后往来通商,于贵我两国都有好处。」
他看了眼玄易的表情,再加上个诱饵。「这样吧,只要紫阳王去我句屏做客三个月,句屏每月可为玄龙送上千石精盐。」
句屏近海,气候优渥,出产的精盐洁白细腻,向来为诸国争购。
玄易黑眸真正深沉起来。
玄龙国自身只产粗劣井盐,每年花在采购精盐上的开支是笔大数。如果真能换来每月千石精盐,这桩买卖似乎大有商量余地……
他蓦地一笑:「区区三千石精盐,也算不上什么。」
朱天就知道玄易没那么容易满足,磨了磨牙道:「那加上东海之滨的白浪盐场呢?朱某为表诚意,可以将它让给玄龙开采两年。」
「至少十年!」玄易眼露精光,狮子大开口。
朱天倒抽口凉气:「玄龙陛下,你也太狠了!最多三年。」
「那九年!」
「不行,四年!」
「八年呢?」
「五年!」
「那就七年!」
「六年!」
「六年?」玄易黑眸闪过丝狡狯光芒。
「七年!呃――」朱天脱口而出,猛然觉察到自己说错,想要改口却已经迟了。
玄易笑嘻嘻地一拍掌,「好!就依句屏皇所言,七年就七年吧。」
中了计的朱天满脸乌云,转念想到玄晋那晚的放荡风情,也就心平气和了。亏了多少,三个月里,他都从玄晋那小子身上讨回来就是。
他拿起酒杯朝玄易敬酒,「那就一言为定?」
「君无戏言。」玄易很痛快地点头,把自己兄弟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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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你真的肯让朱天带玄晋回句屏?」晏轻侯始终没出声,直等朱天告辞出宫后,他才冷冷地提醒玄易:「三个月换七年开采,天下没这种便宜事。我看玄晋一旦去了句屏,想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玄易仍面带微笑,目光闪动,「明日与朱天订盟约时,我自然会将此事写入盟书。朱天倘若不如期把人送回来,正好给玄龙一个发兵讨伐的好借口。」
晏轻侯哼了声,和玄易相处日久,哪还会不了解这男人。「依我看,就算朱天依约行事,你也照样会出兵攻打句屏。」
「果然知我者,轻侯也。」
玄易见湖对面恰巧有侍卫巡逻走过,他趁机搂过晏轻侯,手底大吃豆腐,一边笑吟吟地道:「诸国之中,句屏地势得天独厚,物产最为丰饶。我自从登基以来就想着,有朝一日将句屏纳入我玄龙疆土,可惜一直没合适的机会。如今这个朱天自己送上门来,可怪不得我。」
朱天和他那草包弟弟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玄易并无意探究,反正笃定朱天不敢苛待玄晋。他现在只关心该如何利用这短短的三月期限秘密调兵遣将。
晏轻侯对玄易脸上狐狸般的狡猾笑容翻了个白眼,「你算盘是打得好,只是你看刚才的情形,玄晋对朱天简直避之唯恐不及,他肯乖乖去么?」
「肯不肯不由他说了算。这是我玄龙攻占句屏的大好时机,他身为王爷,当然要替玄龙出力。真不肯,我绑也要把他绑了去。」玄易一脸的理直气壮。
晏轻侯也再次看清这男人六亲不认的君王面具,叹口气,摇了摇头。默哀的对象,自然不会是那个他看不上眼的草包玄晋,而是朱天。
那刀疤脸,皇位还没坐热,就快被玄易掀下台了。不过,谁叫朱天先前色迷心窍地死盯着玄易看?活该!敢动玄易的脑筋,下场注定只有一个字――惨。
◇
玄晋自赴宫宴后,眼皮又足足跳了好几天,弄得他整天提心吊胆,只怕朱天突然再来个登门拜访。
数日过去,却是风平浪静。他放心不下,派人打听起朝中情况,得知玄龙和句屏两国已结为盟国,朱天一行这几天里都忙着应酬,不日即将返国。
玄晋仍惴惴不安,一直等到朱天启程前夕,他总算松了口气,扯下脸上那堆纱布。
去了就别再来玄龙!最好殷氏王族东山再起,杀回永稷,灭了朱天那色胚!
玄晋不无恶毒地在心底诅咒,正打算沐浴就寝,宫里派人来传玄易旨意,急召他入宫议事。
「什么事情这么急?连天亮都等不及了。」
他纳闷不已,匆匆穿戴整齐进宫。
◇
面圣的地方不在两兄弟平时最常碰面的御书房,反而选在太后寝宫。
玄晋待太监通禀后,踏入寝宫,就见太后和玄易正坐在罗汉榻上,聚精会神下着棋。
他向两人请过安,还没开口问玄易找他何事,太后抢先招呼他:「晋儿,我们母子三人也很久没聚在一起了。难得今晚你皇兄起了雅兴,你就来陪你皇兄走上一局。」
「母后、皇兄,你们这么晚急着召我入宫,不会就是找我下棋吧?」
玄晋一头的黑线,看了看棋盘,更是头大,苦着脸推托道:「母后,你也知道,我那几手臭棋根本上不了台面,哪会是皇兄的对手?」
太后笑道:「晋儿你小时候可是棋中圣手,你――」
突然听到玄易两声干咳,太后顿时会意,止住了下文,然而几分怜惜已不经意地流露脸上。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玄易含笑相邀,言语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玄晋不敢拂逆,只得坐到太后让出的位置上,与玄易重新开局对弈。
他心事重重,没走几步便落在下风,眼看败势明显,他更没心思继续,忍不住问玄易:「皇兄,你找我究竟有何吩咐?」
自从皇兄迷上那晏轻侯后,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对他纵容爱护,两兄弟私下少有往来,玄晋除了在肚里暗骂皇兄几声见色忘弟,也无计可施。至于眼下么,他绝不相信玄易急宣他入宫,仅仅是为了跟他闲话家常。
玄易吃掉对方一片棋子,才抬眼悠悠笑道:「你脾气还是这么毛躁。唉,我倒有些不放心让你去句屏了。」
「去句屏?!」玄晋大惊失色,霍地弹起,旋即被玄易在肩膀一按,又坐了回去。
「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早料到玄晋会有强烈反应,玄易轻描淡写地道:「朱天愿意将句屏的白浪盐场让给玄龙开采七年,换你去句屏做客三个月,我已经答应了。你客居句屏所有的吃穿用度,我也已命人打点妥当,不用你回府收拾。今晚你就在宫里休息,明天随朱天他们一起动身。」
玄晋一边听,脸色一边在变,到最后简直像棵被人狠狠踩了好几脚的白菜,绝非难看两字可以形容,声音也变了调:「皇兄,你不是在说笑吧?要我跟那个色、色……家伙回句屏,我还能回得来么?」
真要落到朱天的手里,他就等着被那男人连皮带骨吞吃入肚得了。
皇兄啊皇兄,你可不能为了堆盐巴把自家兄弟推进火坑啊!
玄晋眼巴巴地等着玄易改口,却听太后柔声道:「晋儿,此事对我玄龙益处良多。再说你皇兄已经答允了句屏皇,君无戏言。」
玄晋俊脸发绿。完了完了,连母后也和皇兄一鼻孔出气,他这次在劫难逃。心一横,他也顾不得面子了。「母后、皇兄,朱天那色胚心怀不轨,我不去!」
「你要朕失信于天下人?」玄易黑眸倏沉,口气也变得强硬起来,但转眼又恢复了慈兄的面孔,笑咪咪地开导玄晋:「大丈夫逢场作戏,在所难免。朱天现在正对你痴迷,你就不妨陪他周旋些时日,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玄晋终于抓狂咆哮:「到时被人捅到屁股痛的人可是我啊!皇兄你没尝过这滋味,当然说得轻巧!」
寝宫内顷刻死寂。
我怎么就没尝过这滋味啊……玄易哀怨地想,可脸上还是得装出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斥道:「放肆!」
太后一向端庄贤淑的面孔也扭曲了,颤巍巍道:「易儿晋儿你们慢商量,哀家有点事,先走一步。」
玄易无可奈何地叹气,拉住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太后。「母后,这里不就是你的寝宫,你还打算走到哪里去?」
「呃,哀家差点忘了……」太后汗颜。
「你们到底听清楚我的话没有?我不去!」被忽略在一旁的紫阳王爷气得手脚发抖。
玄易一正面色,甩出了杀招。「朕说过的话,你也给朕听清楚。句屏之行,不容变卦。你若抗旨,朕就罚你终生守孝皇陵,永不得回京。」
皇兄,你够狠!玄晋一下子便似霜打的茄子,蔫了。
见威胁奏效,玄易满意地笑了笑,安慰玄晋道:「只是三个月而已,路上来回行程也快占去了一半,你就安心去句屏做客,别的事自有皇兄为你安排,绝不会让你被朱天那厮羁留句屏。等你回来,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皇兄你别再踢我去守皇陵就是天大恩赐了。」
玄晋衡量再三,最终还是觉得一时被男人压事小,一辈子禁足皇陵事大,垂头丧气地认了命,随内侍去偏殿就寝。
等玄晋走远,太后美目中终是溢出些微担忧。「易儿,晋儿此行,真能平安回来么?」
玄易正色道:「母后,儿臣和他是亲手足,定不会害他。」
太后幽幽叹了口气,脸有愁容。「哀家相信你,也知道这是吞并句屏的良机,所以才答应让晋儿远行。可这事,也实在太难为晋儿了。」
玄易的表情真正严肃凝重起来,扶太后坐定榻上,才缓声道:「母后,你疼爱他,儿臣何尝不是?但身为玄氏子孙,晋弟总得为玄龙的江山社稷出份心力。经此磨砺,他或许也不至于再像如今这般成日沉溺玩乐,荒唐度日,于他未尝不是桩好事。」
「哀家明白。」太后轻拍了拍玄易的手,笑得有点苦:「可易儿你可知道,哀家宁愿晋儿他就这样荒唐地过一生,也不愿他真的变清醒。」
玄易默然,亦无言劝慰太后,同太后一起陷入了长久沉寂。
◇
翌日风和日丽,东城门外驻马亭长草萋萋,旌旗招展。
玄易亲率文武百官,由龙骑营禁卫簇拥着,为句屏皇送行。百官身后,更有黑压压一片玄龙骑兵,正是将开赴句屏白浪盐场的四千驻军。
玄晋站在驻马亭外,一身紫色滚金边蟒袍,头脸仍用纱布裹得密不透风,瞅着亭里相谈甚欢的两人,牙齿磨得咯咯响。
「玄龙陛下,紫阳王似乎不太高兴随朱某去做客啊?」朱天心头暗爽,仍不忘调侃。
玄易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一拍朱天肩膀,笑里藏刀。「朕向来最疼这个宝贝弟弟,从不让他受半点委届,连远门也没让他出过。此番出使句屏,还要有劳句屏皇多多照拂。」
「那是当然。」朱天同样皮笑肉不笑,等玄晋到了他手里,搓圆捏扁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两人相对假笑,暗中较劲。
玄晋直等到气闷,总算听到大军吹起启程号角,他怀着壮士断腕的心情,钻进早已等候在旁的驾辇里,呼地甩上帘帐,将朱天那张得意的笑脸隔绝在视线之外。
车轮辚辚,万蹄纷沓,扬起漫天黄尘,遮住了朱天诸人逐渐远离的背影。
◇
玄晋仰面八叉躺在宽敞得吓人的车厢里,听着身下车轮转动,闭目养起神来。
给玄易软硬兼施逼着去句屏,他昨夜越想越窝囊,一宿都没睡好觉,此刻被车厢一颠簸,倦意便不受控制腾起。
将睡未睡之际,隐约感觉到有人掀帘而入,料想除了朱天那色胚,没人敢擅入车厢,他眼皮也不睁,没好气地道:「出去!」
「紫阳王爷好大的脾气!」朱天啧啧有声,往玄晋身畔一坐,就去扯玄晋脸上的纱布,揶揄道:「我到底该叫你玄晋还是李冲呢?」
话已经挑明到这分上,玄晋也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三两下扯落纱布,怒视朱天。
「姓朱的,你少得意。我只是去句屏做客三个月,你敢乱来,我就让皇兄踏平句屏。」
朱天夸张地做了个害怕的表情,随即大笑。这个草包王爷已成他砧板上的肉,还在嘴硬。
「我就偏要乱来,你如今又能把我怎么样?」他目光瞟向玄晋下半身,意有所指。没等对方反应,一个饿虎扑食,将玄晋按倒在身下,老实不客气地开始剥衣裳。
玄晋惊怒交加,便待喊车外的玄龙骑兵来救驾。刚张嘴,朱天已知他心意,在玄晋耳边低笑道:「原来你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办事。嘿,要不要我替你多喊几个人进来一起找乐子?」
「下流无耻。」玄晋气得直哆嗦,却打消了求救的念头。万一朱天这厚颜无耻的色胚真的在玄龙骑兵面前对他上下其手,他这辈子也没脸再回玄龙了。
可要他就这样屈服,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玄晋愤而反击,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反客为主。他那几招花拳绣腿哪里是朱天对手,没几个回合,便被朱天一个手肘顶住了咽喉,直喘粗气。
「你就省点力气吧,待会儿有你累的。」朱天同情地瞅着他,手却抓住玄晋胯下要害揉弄起来,邪笑道:「紫阳王爷,你也别再忍了。你看,我才摸你两下,你就硬了,真够淫荡的。」
玄晋知道自己落到这色胚手里,被吞剥入肚是迟早的事,也认清楚自己和朱天武功相差悬殊,再斗也是白费力气,他也就放弃了挣扎,嘴头上却仍是不肯退让:「老子是个正常男人,被你摸来摸去,能不硬么?我又没摸你,你自己居然也能发起情来,你才是天下第一的淫荡下流胚子。」
朱天不怒反笑,这个玄晋言语粗鲁头脑简单,说是个王爷实在不像,不过这性子还真是合他的脾胃。
「没错,我就是天下第一的大淫魔,所以你就乖乖被我压吧!」他低头轻咬着玄晋的嘴唇,手底也没闲着,将两人衣服剥了个干净。
「混帐!唔……你等着、唔……等着瞧!王八蛋……嗯嗯……」
玄晋一连串的咒骂威胁,在朱天的攻势下最终全变成了断续呻吟,间或几下剧烈喘息,均被不绝的车轮滚动声盖过。
◇
日当正午,朱天一行车马已远离玄龙都城,行至大片密林前,在凤羽的安排下歇脚造饭。
米饭香味顺着布帘缝隙钻进车厢内,已然激战半天的朱天终于大发慈悲,放开了玄晋,随手捞起衣物往身上一披,下了车。
「你!」玄晋盯着朱天身后摇晃放落的车帘,脸色发青,这个猪头,居然衣冠不整就大摇大摆下车去了,不等于向所有人宣告他俩的关系么?
如果还有半点力气,他绝对会把朱天给拖回来,可被朱天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几个回合,他如今浑身的骨头都快散了架,又酸又痛,丝毫不想动弹,尤其下半身,几乎麻木。
不过这回虽然战况激烈,却没再经历初次那种剧痛,全赖朱天事先备下的一盒润滑膏药,又做足了前戏,着实让玄晋少吃许多苦头。而且朱天的床上功夫也相当不错,令玄晋尽兴宣泄了几次。
这姓朱的,总算不是全无可取之处。玄晋喘着气自我安慰,试图努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