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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玄晋换好府里侍卫的衣服靴子,侍卫还讨好地将自己的当值腰牌也呈到玄晋跟前,笑道:「王爷带上这个,出入方便。」
玄晋满意地挂上腰牌,然后抓了把青草揉烂了,涂得满脸青一块白一块,再用红色花瓣挤出几滴液汁点在脸上,大摇大摆地穿过后院,朝大门走去。
「喂,你的脸怎么回事?」门口侍卫无不被他吓了一大跳。
玄晋故意大着舌头道:「不知道,突然就长出这些斑点,全身还痒得不行,要找大夫看看去。」边说还边伸手在背上乱挠一通。
那几人怕被传染,都躲得远远的,忙不迭挥手,「快去找大夫吧,别把大伙都染上了。」
「就是就是。」玄晋点头,拔腿奔出王府。
拐过几个弯,直至再也看不到紫阳王府的飞檐屋瓦,玄晋这才止步,大笑:「一群饭桶,还想阻拦本王喝花酒,不自量力。」
他不屑地扬起头,四下张望。得先找点水把脸洗干净才行。
前方恰巧有条浅浅的溪流。他蹲下身,正洗着脸,一阵马蹄声疾奔近前。
难道是侍卫发现有异追上来了?玄晋抬头刚想看个清楚,一骑从他身边越溪而过,溅了他满脸的泥水。
「混帐!」玄晋大怒,跳起身指着马上红衣男子高大伟岸的背影破口大骂:「哪个走路不带眼的刁民,竟敢,呃,咳咳――」
接连十几匹骏马先后经过,溅得他浑身湿透。
玄晋气到发抖,连骂都骂不下去。
只见最后那匹马上坐着个淡黄衣衫的少年人,回头对他报以一笑:「得罪了。」随后快马加鞭,追上众人。
玄晋原本满腹怒火,见了少年秀美的面孔,顿时忘了生气。那么个美少年,抓来玩玩倒也不错。可惜对方人多势众,他一个人,胡来不得。
他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还是去花街寻芳算了。
◇
入夜,华灯初上,星河璀璨。人潮汹涌,将玄龙京城最出名的一条花街堵得几乎水泄不通,
各家青楼乐坊都挑出了自制的灯谜,又有乐师歌姬弹唱助兴,丝竹靡靡之音充盈其间,连呼吸里都尽是奢艳香浓的脂粉气息。
人群中,正有一个身材颀长挺拔的红衣男子抽了抽鼻子,仰天,打了个喷嚏。
月华和灯光落在他轮廓粗犷深刻的脸上,右颊上一条刀痕无处遁形,却没有狰狞感觉,反而更显出几分男子气概,令好几个经过他身边的风尘女子都忍不住慢下脚步,偷眼打量这男人味十足的红衣人。
男子也注意到了,冲那几个女子笑了笑,蓦地伸手揽过其中一个。「想看,不如就去你那里,大爷我脱光了让你看个够。」
那女子是花街流莺,久经欢场,却还是初次碰到当街调情的男人,听到周围行人都在哄笑,她羞了个大红脸,轻啐一口,挣开男人臂膀,飞快地跑了。
男子哈哈大笑。
跟在他身后的十几个随从见了花街上的莺莺燕燕,也不免心动,一人提议道:「大哥,反正过几天才办正事,不如今晚就带大伙热闹一下。」
众人叫好,只有那淡黄衫子的秀美少年干咳两声,提醒红衣男子:「师尊,烟花之地鱼龙混杂,而且这里又不是永稷城,还是谨慎为上。」
男子挑高了眉毛,笑容张扬轻狂。「凤羽,你也太小心了。殷长华都是我朱天的手下败将,还怕什么?」
众人纷纷附和,一窝蜂簇拥着男子进了最气派的一间青楼。
凤羽唯有摇头。
他这个师父,做惯了海上霸主,说话行事都粗得厉害。虽然已经当了句屏新皇帝,可依旧脱不了那一身的匪气,看见个风骚娘们就想上……
呃,他怎么说起师尊的不是来了?凤羽赶紧停止腹诽,跟着进了青楼。
进门的刹那,他突然直觉背后有人窥伺,猛回头,街上人如潮水,根本看不出端倪。
大概是这些天忙着赶路,太累了,以致神思恍惚。看来待会儿,得找个手脚伶俐的小厮,替他好好地搓个背、松个骨,彻底放松一番。
◇
那不就是白天那个黄衣少年么?
玄晋正在花街闲逛,寻思着该去哪家寻欢,无意中捕捉到了凤羽的身影,想起之前惊鸿一瞥看到的秀美面孔,色心又起。
一天内两度相逢,再轻易放过,未免也太对不起他紫阳王的风流美名了。
他当即也走进了那家青楼,拉过个龟公赏了锭银子,打听起那少年所在。
「哦,您说那个少年客人啊!就在楼上从左数第、第……唉,瞧我糊涂的,记不清是第几间房了。」
龟公拍着自己脑门,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正巧看见个小厮提了桶热水准备上楼,他忙对玄晋道:「喏,那小鬼就是去给那穿黄衣服的少年客人添洗澡水的,我叫他带你去找。」
「行了。」玄晋不等龟公交代,便敦促那小厮上楼。
走了半段楼梯后,他一把抢过小厮手里的水桶道:「告诉我是哪间就成,你忙你的去。」
那小厮「哦」了一声道:「这桶水要送去左数第三间。不过你要找的客人不――」
「第三间是吧。」玄晋心花怒放,压根儿没耐性听小厮说完,掏出块碎银往小厮手里一塞,打发道:「走吧走吧!」
「可是――」小厮还想开口,被玄晋不耐烦地撵下楼。他耸了耸肩,藏起碎银子,自言自语道:「这年头,怪人真多,居然有人花了银子来当小厮的。也好,那小哥叫我先给那刀疤脸大爷添热水去,我还正嫌那大爷长相凶,不想去呢!」
玄晋提着水桶来到左数第三间房门前,透过虚掩的门缝就看见房内放着个大木桶,雾气氤氲。
一人背对着他,全身浸在桶中,只有一小片肩膀和脖子以上部分露在外面。一头又黑又密的长发散在脑后、木桶边沿上……
水面下的身体,尝起来一定销魂。就不知道那少年脾气够不够辣,禁不禁得起他折腾。他向来最喜欢调教驯服烈性子的,太柔顺的,反嫌不够味。
玄晋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推门而入,走到大木桶旁,将热水尽数添了进去,然后放下水桶,双手猛地从背后揽住那人光溜溜的肩膀,笑得轻佻得意:「还记得我么?」
他以为少年会惊慌失措地跳起来,谁知桶里的人非但依旧坐得稳稳的,水花也没溅出半点,竟然还笑道:「我当这楼里只有娘们,原来也有小倌。」
笑声低沉豪放,完全不同于玄晋白天听到的那个少年嗓音,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找错了人,急着缩手,两只手却被那人牢牢捉住,犹如上了两道铁箍,丝毫挣脱不了。
「放手!」他厉声呵斥。
「呵,刚才是谁来勾引我啊?这回又扮正经了。」那人转过头,目光炯炯,对上玄晋气得发白的俊脸,啧啧两声:「生得倒是英俊,不像那些不男不女的,不错,正合我胃口。」
「合你个大头鬼!」玄晋快气疯了。
没找到美少年,却撞上个比他还好色的男人,说话流里流气,脸上那道刀疤更表明男人绝非善类。
他再度用力一挣,还是无法甩开男人铁钳般的双手,又惊又急,恶向胆边生,低头就往男人肩膀上咬。
朱天一时大意竟被咬个正着,吃痛下本能地一拳,将玄晋腾腾打退好几步。
「混帐王八蛋,竟敢打我!」玄晋捧着肿起的半边脸,怒不可遏,却又顾忌对方身手了得,不敢上去还手。
朱天这时也听出了此人声音有些熟悉,再仔细打量玄晋身形,很快忆起白天在溪边的情形,笑道:「原来是你。嘿,嫌我白天溅了你一身的泥浆水不够,追我追到窑子里来了,还是想让我赔你件新衣服?」
啊啊!玄晋被他一提醒,也明白过来白天就是这刀疤脸男人率先溅了他满身泥水,新仇旧恨同时涌上心头,头脑一热,冲过去就是一拳一脚。
朱天自然没把玄晋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人在浴桶中仍反应奇快,躲开了袭击,逮着个空门双手闪电般穿出,揪住玄晋衣襟,用力一拉。
「扑通!」水花四溅,玄晋整个人被拖进大木桶里,一不小心连喝了几大口朱天的洗澡水,气急败坏地骂起娘来。
「哈哈哈哈……」朱天大笑,又忍不住摇头。这青年长相不差,武功却稀松平常,十足一个草包。
听到男人嚣张的笑声,玄晋怒极,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去掐朱天的子孙根。幸亏朱天警觉高及时觉察,飞快擒住玄晋双手,眯起了双眼。「喂,老子的宝贝可是要留给相好的,怎么?你也想要?」
他哼哼两声,蓦地将玄晋双臂反扭到背后,单手扣紧,空出的那只手掌径直插到玄晋双腿之间,隔衣握住男性要害一阵乱搓,随后干脆探进衣内,大肆轻薄。
他下手极是粗鲁,玄晋痛得眉头微皱,被朱天技巧地套弄一轮后,却又受不了强烈的刺激,腰身发麻。
欲望,在朱天掌中不争气地抬头,蠢蠢欲动。
玄晋欲火缠身,但看见这刀疤脸男人嘴角勾起的嘲弄意味,他陡然清醒过来,蜷起腿,用力想摆脱朱天那只越摸越下流的魔掌。他是堂堂紫阳王,从来都是他玩弄别人,怎能容忍这种羞辱。
「混蛋,想活命的,就快住手!」
朱天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哪会把玄晋无力的威胁当回事,好笑地啧了一声:「你口气还真不小!嘿,我就是不住手,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箍着玄晋下身的手指猛力收紧,快速撸动几下,笑看玄晋涨红了面孔,喉结一阵移动,挤出两声闷哼。
比洗澡水更热的液体,很快溢满他掌心。
「舒服吧?」他故意将手伸出水面,送到玄晋眼前,让玄晋清清楚楚看到兀自黏在指缝间的白浊,居然还用舌头舔了一点,存心挑战玄晋羞耻心的极限,调侃道:「滋味还不错,你要不要也尝尝看?」
玄晋生平首次碰到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气得说不出话来。陡然下巴一痛,被朱天捏开了嘴巴。
男人肆无忌惮地把舌头伸进他口中胡乱搅动着。
「呜呜……嗯……」玄晋满嘴都是自己体液的腥膻味道,羞愤交加,恨不得一头撞死对方,下一刻却情不自禁地大声呻吟。
朱天腰身挤进他腿间,贴住了男性最敏感的器官用力磨蹭,几个回合,两人都硬了起来,呼吸急促。
「想要了吧?」朱天得意地结束长吻,将玄晋上衣褪到胸口,低头亲吻玄晋的脖子、肩窝,冷不丁还轻咬上一口,倏忽把玄晋上半身抱出水,压在木桶边沿,舌头抵住他胸口已微微挺立的红点,打着圈逗弄。
玄晋被他撩拨得浑身躁热,下身更是绷紧到疼痛的地步,情欲冲动之下,哪还管得了许多,沙哑着嗓子道:「放、放开我的手。」
就算真要做,也得由他在上。
朱天听出他声音里饱含欲念,邪邪一笑,抱着玄晋「哗啦」跨出浴桶,也不管两人全身都湿漉漉的,直奔床上。
玄晋双手总算得了自由,转眼又被朱天沉甸甸的身躯压倒,男人用膝盖推高他双腿,就来扯他的裤子。玄晋不甘示弱,也伸手乱抓一气,奈何朱天本来就已经赤身裸体,没衣服可供他撕扯,倒是被他拉掉了好几根头发。
空气里弥漫着的,均是热辣辣的男性体息。
眼看一场肉搏大战即将开幕,门外忽然响起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朱爷,我是鸾仙,那位凤少爷叫我来服侍朱爷的……」
女子边说,边推开虚掩的房门入内,带进股香风,猛见床上两个大男人赤条条搂做一团,她脸上的媚笑顿时僵住。
玄晋已经欲望高涨,听到有人进屋,恰似一桶凉水从头浇落,完全醒了。
他真是撞了邪!居然跟个陌生男人在青楼里玩起真格,还差点被上了。
万一不巧被人认出他的真实身分,传出去岂非把他紫阳王和皇家的脸都丢光了?风声要是再传到皇兄耳朵里,他也不用等皇兄下旨,自个儿收拾包袱去皇陵安度余生得了。
想到这里,玄晋急忙推开身上的朱天,手忙脚乱整理好衣服,低头,拔腿,冲出楼子落荒而逃。
◇
一路上撞倒好几个路人,一口气奔到紫阳王府的大门前,玄晋才停下脚步,叉着腰直喘粗气。
府里人早已发现玄晋失踪,由里到外都乱翻了天。
守门的侍卫骤见一人满身湿淋淋地出现,借着大门口灯笼火光看清是玄晋,众人大喜过望,一窝蜂拥上前,簇拥着玄晋往里走,大喊道:「王爷回来啦!回来啦!大家不用再瞎找了!」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总管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此刻心里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想盘问玄晋去了哪里,但见玄晋衣服湿透,面色不善,他便把疑问压了下去,和一群侍卫将玄晋护送回房,吩咐厨房准备晚膳,又叫仆役快打热汤伺候王爷沐浴更衣。
玄晋换好衣服,吃饱喝足后,看着侍女收拾他换下的那套侍卫行头,猛地发现,那枚腰牌不见了。
◇
「紫阳王府,李冲?」
朱天随意披着件袍子,躺在床上,抛玩着手里金灿灿的腰牌,嘴角懒洋洋的笑意下隐含怒气。
回想起之前的情形,他便不爽到极点。明明就快将那青年吃到嘴了,谁知那只已经煮熟的鸭子竟然敢抛下他溜之大吉,这在朱天的情路上实是史无前例,害他当场愣住,等反应过来想追的时候,玄晋已逃出了青楼。
被勾起的欲望还待解决,他顺手抱过那个送上门的鸾仙。
那娘们其实不错,身材丰满,在床上也叫得够放浪,本是他喜欢的类型,可想到自己被人中途抛下,朱天就憋了满肚子的气,没心情再亲热,草草泄了火,一锭赏银打发她走人。
他跳进已冷透的大木桶里重新洗了个澡,无意中摸到桶底有异物,却是那青年遗落的一块腰牌。
朱天前来玄龙商谈国事,启程前早把玄龙朝堂上的重要人物都打探得清楚,对玄龙皇帝胞弟紫阳王更是印象深刻,全因凤羽收集呈上的卷宗里,给了紫阳王玄晋八字评语――飞扬跋扈,好色荒淫。
他当时只是哈哈一笑,心想身为皇亲国戚,骄纵肯定少不了,何况男人么,哪有不好色的道理?倒觉得那紫阳王必定是个直肚肠的真小人,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更容易周旋应付。
至于这个李冲……朱天盯着腰牌上的名字,直觉自己眼角有些抽搐。
应该是紫阳王的手下吧。有个嚣张好色的主子,难怪那草包也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还敢在挑起他兴致后逃之夭夭。
他朱天可不是那么好戏弄的。那小子最好自求多福吧!
◇
玄晋半倚罗汉榻,喝着茶,右眼皮又是一阵猛跳,不由得直叫邪门。
从昨晚回府后到现在,他的右眼皮便时不时地发跳。这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这一年来已经够衰了,该不会还有什么噩运在后面等着他吧?
他心神不宁地放下茶盅,正吃着侍女剥上来的新鲜果子,昨天那个侍卫兴冲冲跑来求见。
「他来干什么?本王不是一早已吩咐帐房打赏他了么?」玄晋皱眉,但还是叫小书僮叫人领了进来。
「小人李冲,特来叩谢王爷赏赐。」
李冲揣着热呼呼的两千两银票,乐颠颠进屋,朝玄晋行了个大礼。天下间竟然真有这等好事,借身衣服,就赚来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他一定得好好巴结住玄晋这个财神爷才行。「王爷今后有什么差遣,小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行了,你退下吧。」玄晋没好气地挥手。白花了两千纹银,结果没吃到羊肉,却惹了一身膻,被那陌生的刀疤男占了便宜。
「是,是,小人这就告退。」
李冲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才起身,偷眼一瞥,正好看见玄晋脖子上有几处红痕,近肩窝的地方还有个牙印,他一乐。王爷昨天铁定是上花街找姑娘去了。看这些痕迹,可想当时「战况」激烈。
他有心讨好玄晋,笑道:「王爷昨晚玩得可尽兴?」
听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玄晋气结,又不便发作,总不能说自己才是差点被人尽兴玩的那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干笑两声:「不错不错,只可惜那姑娘不够力气,才两个回合就向本王求饶了。」
「王爷神勇啊……」
李冲自然不肯错过这个拍马屁的好机会,绞尽脑汁还在想奉承话,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王府总管拿着张拜帖匆匆入内。
「启禀王爷,外面来了几个人想见您。有个脸有刀疤的男人,还自称是句屏皇帝朱天,说是久仰王爷大名,特来拜访。老奴不敢怠慢,让他们先在前院小花厅用茶,还请王爷定夺。」
玄晋一愣,他虽被皇兄勒令禁足王府,但也听闻句屏内乱,海盗头子朱天纠集叛军将殷氏皇族掀下了皇位,自己登基称帝。只不过他这无所事事的紫阳王,有什么值得那朱天来拜访的?
慢着慢着!脸有刀疤?昨天闯进房的那个妓女,不也叫那个刀疤脸男人朱爷么?
玄晋背后顿时起了层鸡皮疙瘩,追问总管:「那朱天长什么模样?」
「三十来岁,大概比王爷您还高着小半个头,肩宽腿长,相貌也算英挺威武,就是右脸颊上有条刀疤破了相……」
死了!真的是那个色狼男!玄晋在心底呻吟一声,难怪他先前右眼皮跳个不停,果然没好事。
「王爷?」总管还在等回音,见玄晋俊脸忽红忽绿忽黑,瞬息变了几种颜色,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道:「王爷要不要出去见下客?」
「不去不去!」玄晋猛摇头。开什么玩笑,见了面,他岂不是要丢脸丢到天边去了。「谁知道那几个人是不是来招摇撞骗的!就说本王重病在身,不便见客。」
「这……」
王爷分明生龙活虎着呢,哪来的病!总管犹在迟疑,被玄晋双眼一瞪,他不敢再说什么,唯唯诺诺地应了。
◇
「紫阳王爷病了?」听完总管回话,朱天眼眸微微一眯,精光暴涨。
那总管暗自惊出身冷汗,强作镇静,拱手赔礼。「我家王爷确实身体不适,失礼之处,还望诸位包涵。」
随朱天同来的,除了凤羽,还有几个得力手下,都面露不悦,悻悻地道:「紫阳王好大的架子!」
朱天一个手势,阻止众人继续发牢骚,对那总管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不打扰王爷养病了,就此告辞。」
总管松口气,赔着笑脸,将朱天一行人送出了王府。
那几个手下兀自忿忿不平,都在骂玄龙皇族傲慢无礼。朱天却笑着不出声。
凤羽鲜见朱天像今天这么好脾气,不禁好奇问道:「师尊,你真的相信那紫阳王是在生病?」
朱天摇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他哪会看不出那总管是在撒谎。不过他并不想去拆穿对方的谎言。
拜访玄晋只是个幌子,寻找那个腰牌的主人才是他此行真正目的。一到紫阳王府,他就发现府里侍卫的服饰跟昨晚那小子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那个草包,原来是紫阳王府的侍卫。
「呵呵呵……」朱天开怀大笑。知道了对方的身分,事情就好办多了。那小子,注定是他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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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玄晋听总管回报说朱天一行已离开王府,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琢磨着那刀疤脸怎么会找上门来,难不成是他的身分露了馅?
思量了一整天,他越想越头痛,最后决定不再在这个意外事件上浪费精力。
如常用膳,沐浴,就寝。
睡下没多久,他又醒了。觉得有些口渴,唤了两声,在隔壁小间值夜的几个侍女和书僮却毫无反应。
「都睡成死猪了?」玄晋暗骂,只得亲自披衣下床,挑亮灯烛,给自己斟了杯茶水。
窗纱上,一条黑影陡然一晃而过。
玄晋大吃一惊,一个「谁」字尚未出口,那条黑影已穿窗跃入,光焰下两人打了个照面,异口同声道:「是你!」
那黑影,竟是朱天。
玄晋第一反应就想放声叫侍卫,转念又硬生生忍住。他可不想自己的糗事被朱天在众人面前抖出来,压低了嗓子瞪视朱天:「你好大胆子,竟敢夜闯紫阳王府!」
朱天早看穿玄晋只会虚张声势,关上窗子,拿出那块腰牌在手心里抛了一下,笑道:「这可真巧。我还想找紫阳王打商量,原来你也在这里。嘿嘿,李冲,想不到我这么快就找到你了吧?」
白天没能见到玄晋,他干脆来个夜探。料想以他句屏皇帝之尊,直接逮住人,跟玄晋讨个侍卫应当不在话下。
他艺高人胆大,也不要凤羽等人随行,孤身潜入王府,顺手抓住个小厮问明玄晋的住处,打晕那小厮后直奔玄晋所住的院子,又用迷魂香将院子内外的仆役侍卫统统迷倒,这才摸进房内,居然就见着了「李冲」。
只是这小子怎么会在紫阳王的卧房里?而且披头散发的,身上只松垮垮地穿着件丝质袍子,袒露着半边胸膛,两条大腿也在衣袍缝隙间若隐若现……
朱天的眼神立时变得危险起来,步步逼近玄晋。「说,你穿这么暴露,待在紫阳王房里干什么?」
玄晋看到腰牌,又听朱天叫他「李冲」,心知这刀疤脸是把他误认为侍卫了,并没有得悉他真正身分,暗叫一声侥幸。见朱天一脸妒夫相朝他走来,他心底发毛,边往后退边色厉内荏地道:「我干什么关你屁事!快滚!不然等王爷回来了,就――呃!」
不知不觉间他已退到了床沿,脚后跟被床前踏板一绊,整个人「噗」的坐到了床上。
朱天跟着顺势往前一扑,将玄晋压倒在身下,阴森森笑道:「就怎么样?」
不等玄晋回答,他已把玄晋的睡袍褪到腰间,用腰带捆起了玄晋双手,又去扒下身衣服。
玄晋惊得连下巴也快掉了,直等下体暴露在空气里一阵发凉,他才猛地回神,面如土色磕磕巴巴道:「混帐,你敢乱来,王爷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啊――」脖子上蓦地被朱天狠咬一口,他眼泪都几乎飙出来了。
朱天抬起头,满口白牙间血丝殷然,笑容狂妄之极。「我倒想等你的王爷来,让他看看我是怎么干你的?」
本来还不想太粗暴,但他此刻已认定了这小子跟紫阳王有染,心头无名火骤起,撩起衣裳,握住自己半勃的性器套弄几下,很快便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立起来。他二话不说,扯开玄晋大腿,提枪上马。
才挤进点头部,玄晋已经痛得龇牙咧嘴,又死要面子不肯大声呼救,只把嘴唇咬出了血印子。
朱天见状,怒气倒消了大半,又觉玄晋穴口紧涩异常,不像个用惯后庭花的,诧异地问道:「你这里没被人用过么?」
玄晋剧痛中听到这一句,险些气炸肺。「你才被人用过呢!」
「还嘴硬!」朱天沉下脸,下身惩戒似的往前顶了顶,玄晋一张脸立刻扭曲,喉咙里全是呜咽声。
见他确实疼得厉害,朱天反而心情大好起来,环顾左右想找点可供润滑的东西,目光巡视一圈,最后落到床边的镜台上。
几把梳子,两根发簪,还有个小瓶子。他打开瓶塞嗅了嗅,上等的头油。
找不到专用的润滑膏药,就拿这个凑合着用用吧。朱天退出玄晋身体,转而把大半瓶子的头油都灌进了玄晋体内。
冷冰冰的液体骤然流进最羞耻之处 ,玄晋还没来得及抗议,一根手指随之探入。
他紧张地闭住了呼吸。
「别夹这么紧,不然难受的是你自己。」朱天借着头油滋润,慢慢将中指送进更深的地方。
有了润滑,果然顺利许多。粗长的手指很快齐根没入。他静等玄晋适应一下,便开始有节奏地抽动起手指,时而还在微微蠕动的穴道里勾弄、按压,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玄晋脸上的表情变化。
「唔……」说不清楚的异样快感,伴随着朱天进进出出的手指缓慢升起,玄晋想要逃避般地缩起腰身,喘息却逐渐变粗,原本被反绑身后紧握的双拳也无意识地松开了。
「怎么样?弄得你舒服吧!」朱天得意地又加进一根手指。
玄晋气息更粗了,俊脸发红,却兀自强声道:「放、放屁!」打死他,也不承认自己竟会因为后庭被个混蛋玩弄而快意迭起。
朱天忍不住摇头大叹。这小子都已经成了他砧板上的肉,还这么嚣张,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家伙。
「你的嘴太闲了,找点东西给你堵上才行。」他狞笑,蓦地抽回手指,挪到床头,握住自己粗硬的男根就往玄晋嘴边送。
玄晋要是看不懂这色胚的意图,他那风流王爷也白当了。用力扭头避开那根在他脸上乱蹭的玩意,发狠地道:「你敢塞进来,我就咬断它。」
朱天本来还真想硬来,闻言倒有些发毛,不敢太造次,转眼嘿嘿一笑:「你有本事,就尽管咬吧!」一把推高玄晋大腿,腰一挺,直捣黄龙。
「呃嗯!」玄晋闷哼,全身剧震。
「我看你下面这张嘴怎么咬!呵呵……」朱天一边嘲讽,一边缓慢将自己埋入那紧热异常的洞窟,直至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缝隙。
玄晋瞪视朱天,张大了嘴,拼命喘气。身体内部仿佛塞进了一段巨大的木楔,令他错觉自己只要再稍事挣扎,便会被撑裂开来。
他脸上血色全消,感觉到朱天在他体内微一抽动,就控制不住心底强烈的恐惧,嘶吼出声:「别动!」
朱天下身被火热柔软的肉壁夹得紧紧的,哪还停得下来,试着又动了动,自觉还算爽利,便放心地抽送起来。听见玄晋叫得凄惨,他眉头微皱,俯下身,吻住了玄晋。
虽然很想听这小子被他做到痛哭流涕,但好歹这里是紫阳王府,他还不想惊动众人,被当成采花贼。当然他此刻是压根儿没工夫去考虑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跟采花贼有什么区别。
他边吻,一只手也没闲着,探入玄晋胯间,抚弄起萎靡不振的分身,试图转移玄晋的痛苦。
男人的身体果然受不了挑逗,只被摸了几下,玄晋那里便又硬了,断续抽着气。
朱天见他兴起,越发加快了手头攻势,技巧地爱抚过已经饱胀的深红肉球,包握住根部上下套弄,还时不时用指腹在吐出透明黏液的小口上摩擦,邪恶地压进欲望顶端翕张的小孔……
乳白色的情欲证明如他所愿,不争气地射出,濡湿了他的手。
「啊啊……」玄晋整个人绵软下来,露在空气里的皮肤全蒙上了一层粉色,不住呻吟。
朱天的舌头趁机闯入,若即若离舔弄着玄晋的舌尖,下体也横冲直撞,将玄晋连同身下大床都顶弄得摇晃不已。
身体撞击间摩擦出湿腻水声,混着头油的香气,分外淫靡。床褥也湿了一大片。
痛胀、酸软之中,逐渐升起酥麻、搔痒……各种感觉混杂在一起,玄晋什么也思考不了,只知道用力夹紧朱天满是热汗的腰身,迫男人更加疯狂地在他体内驰骋。
蓦地,男人一个挺进,擦过某处,带起股难言快感,玄晋如遭雷击,周身一哆嗦,胯下之物居然又微微抬起了头,后庭也跟着缩紧。
朱天也觉察到了,把住精关,抱紧玄晋,旋腰又在那处连续几个磨蹭。玄晋被夹在两人腹肌间的性器顿时立竿见影地勃起,透明黏液再度渗出,弄湿了两人的腹部。
玄晋鼻翼一翕张,性欲高涨之下,所有残存的理智都蒸发殆尽,只剩原始的本能驱使着他含住男人的舌头又吮又咬,一边挺起腰大力摩擦着朱天身体,只想尽快让自己攀上高潮,还含糊不清地乱叫道:「快点!再深点,啊……对,那里,啊……」
这小子,真够淫荡!朱天被玄晋私密处收收缩缩弄得欲仙欲死,他大大喘了口气,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