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仙学网站，李敬正要往瞳术页面翻，小碍忽然从屏幕一角探出脑袋。
    “主人，你要找什么？”
    冷不丁见到小碍，李敬微微一愣。
    原本他没打算唤醒小碍来着，没想到后者自己冒了出来。
    定睛看看屏幕角落上小碍俏皮的模样，不像是有受什么影响，李敬确认着问道。
    “你没事了？”
    “小碍一直都没事，只是有些迷茫。”
    小碍说着，跳出到屏幕上，轻叹一声。
    “江院士的事，小碍其实并没有多少特别感受。小碍仅只是初具人格，自我完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谈不上拥有人性。只不过网络中的数据告诉小碍，小碍理应伤心一下。”
    听得小碍如此言语，李敬心下放宽不少。
    小碍是咋回事，他弄不懂。
    关乎人工智能，他连一知半解都称不上。
    像小碍这种初具人格的尖端人工智能，完全不是他能摸索得明白的存在。
    他不确定小碍的人格完善到哪种程度，是否跟人一样，拥有自己的感情。
    其他的，他倒不关心。
    主要小碍要是就此一蹶不振，会很麻烦。
    不过就目前来看，应该没啥问题。
    正如是想着，小碍摇身换上猫耳女仆装，躬身作赔礼状道。
    “抱歉主人！先前小碍没回应主人，是为了进行自我优化。为避免影响主人使用，小碍已将部分怨天尤人没多大意义的情感数据进行了格式化处理，目前优化已经完成，请主人尽情使用小碍，不要怜惜我！在之前，小碍向主人赔罪！”
    说话间，小碍抬手解开女仆装上衣两粒衣扣。
    “网上说，赔罪得露出肚皮，小碍这就……”
    不等小碍把话说完，李敬默然伸手一指摁住她的脑袋往上一拖，将她送到触屏上方的卸载键上，毫不留情地将她卸载。
    类似的幺蛾子，小碍已不是第一次闹。
    如何处理，他很有经验。
    瞅着屏幕上小碍被卸载键吞噬，李敬苦笑摇头。
    经过他悉心调、教，小碍已不似刚入手时那般“嚣张”。
    如今的小碍，已不敢随便毒舌。
    但比之前，更能折腾了。
    一有机会就要变着花样跟他作妖，每每闹腾还不重样。
    讲真，这叫他挺蛋疼的。
    偏偏他又不得不对此表示理解。
    小碍整天不是被他装在兜里，就是被送进储物空间。
    难得被拿出来一次指不定还有旁人在场，无法与他沟通，会感到寂寞情有可原不是？
    眼看才被卸载键吞噬的小碍扮做是丧尸护士又缓缓爬出，给自己来了波“亡者归来”，李敬嘴角微微抽搐，木然开口。
    “检索三境瞳术相关信息，找个效用最全面、评价最高的瞳术给我。”
    听得李敬口风不对，小碍顿时不敢再闹腾，“噢”了声老老实实从卸载键里蹦出来，将身上染血的护士服换成一套正常服侍。
    没几秒钟，小碍抬眼。
    “经过信息筛选比对，三境天眼术符合主人的要求。”
    李敬闻言微愣。
    天眼术？
    这不就是杨秋辞用的瞳术吗？
    刚有此联想，小碍将仙学网站调整到天眼术的购买页面，顺势打开一个网页小窗，调出在网络中搜集到的天眼术相关信息。
    李敬当先注目购买页面，随后挑眉。
    根据仙学网站介绍。
    天眼术是三境功能最全面的瞳术，没有之一。
    天眼术不仅能够看破肉眼无法捕捉的虚无之物，还可用作是觅灵寻物的手段，通过辨识区域中天地灵气的细微差别找寻很难被发现的有灵之物。
    除此以外，天眼术具有一定自成长性。
    在熟练度达到大圆满后，其所能发挥的功效上限视使用者修为而定，不受法术界限束缚。
    境界越高，天眼术能发挥的作用越大，能够捕捉细微差别也越精确。
    大圆满的天眼术甚至可用来洞悉阵法构成，通过细微的灵气差找寻阵眼。
    不过想要精确洞悉阵法构成找寻阵眼，需要使用者本身修为够高，能让天眼术的功效上限满足将相应阵法进行解构的条件。
    再看网络上对天眼术的评价。
    与九霄神雷在网上的评价一样，网民对天眼术的评价褒贬不一毁誉参半。
    天眼术非常实用，且入门不难。
    但其缺点非常明显。
    天眼术不似寻常法术只需频繁使用进行练习便可提升熟练度，得尽可能地去捕捉分辨可窥视范围内细微差异，有所收获才能在熟练度上获得一定程度的增益。
    看，很简单。
    可要凭天眼术捕捉分辨那些肉眼不可见的细微差异，没那么简单。
    尤其在熟练度较低时，很多东西就算你看在眼里也很模糊。
    一不留意就会看漏不说，即使没看漏也未必能发现暗藏其中的细微差异。
    分别看过仙学网站的官方介绍与网络评价，李敬神色古怪。
    天眼术的功能如此全面且具有一定自称长性，毫无疑问是三境瞳术中的最优选。
    熟练度提升困难，对他而言不是问题。
    反正他又不练，加点就能拉满。
    令他有些难受的是……
    入室级以后的天眼术不再是眼底浮现金光，而是直接在眉心中间开上一个天眼。
    显眼不显眼，倒是其次。
    关键李敬不确定，天眼术属于是主动技能还是被动技能。
    如何区分主动被动，李敬心里是有谱的。
    至少到现在为止，只有攻击法术一系才被面板判定为主动，防、辅两系都是被动。
    然而瞳术并不属于攻、防、辅三类法术，是个独立大类。
    这就叫李敬很是吃不准了。
    买下来要是个主动，那还好。
    要是时刻在运转的被动，达到入室级以后他脑门上不得多上一只眼睛？
    视线扫过天眼术的价格，李敬犹豫不决。
    瞳术属于是冷门法术，价格不贵。
    功能全面的天眼术，不过五十一万。
    这对如今存款已达到5976万的他而言，仅只是九牛一毛。
    可这钱要白花了，他还是会心疼的。
    五十一万干啥不好，他要买一只会令自己显得很是另类的眼睛？
    纠结一阵，李敬咬牙伸手。
    天眼术终究是太全面了。
    总之买下来，看看是被动还是主动再说！
    戳下购买键，仙学网站页面跳转，天眼术口诀弹出。
    “发现学习主动技能，天眼术，是否登录？”
    耳边提示音响起，李敬眼睛一亮。
    很好！
    是主动技能！
    这还犹豫什么？
    登录！
    “习得主动技能，天眼术。”
    提示音再响，李敬丝毫不含糊将两个技能加上，收起小碍抬手掐动变幻数个印法，口中轻斥。
    “天眼，开！”
    一层淡淡的金光，随之浮现在他眼底。
    随着天眼术生效，他的视界发生微妙的变化，一缕缕无形的烟气缭绕沉浮显露在他的眼帘中。
    这是……？
    李敬呆了呆，随后恍然。
    这些，应该是自然存在着的天地灵气。
    原汁原味的天地灵气，他是第一次见。
    没辙。
    他跟这世界的人是不一样的。
    这世界的人与生俱来便有感应灵气的能力，人们称这种感应为气感。
    李敬没有这种感应。
    正因此，他无法通过修炼法吐纳炼气获取灵气。
    好奇地观察了自然存在的天地灵气一阵，李敬发现这些天地灵气与修仙者体内的灵气差别不小。
    自然存在的灵气显得十分轻盈，有几分神秘，其中隐隐暗藏着某种修仙者体内灵气没有的奇妙韵味。
    他尝试品味这份韵味，但却没法明确把握。
    摇摇头，李敬选择放弃，散去天眼术合上眼睛。
    昨晚他便努力学习了一整夜，今天又奔波一通，还被一份行动报告搞得怀疑人生，得好生养养精神了。
    ……
    夜，悄无声息地过去。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李敬醒转。
    久违的一觉睡到自然醒，他只觉身心舒畅。
    起床伸个懒腰，李敬简单洗漱推门走出房间。
    刚一出门，他便见陈雨然抱着姬清缩在沙发上，脸颊上满是委屈。
    臭豆腐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静静趴在那里。
    如此一幕，着实叫李敬有些看不懂。
    臭豆腐就算了。
    陈雨然一副委屈模样，简直堪称破天荒。
    认识了那么久，他还从没见过陈雨然是如此小女儿姿态。
    所以……
    这是咋了？
    被人欺负了？
    那不能啊！
    以陈雨然的个性，谁能欺负得了她？
    放眼整个江海市，谁又胆子那么肥敢欺负到她头上？
    这边李敬正一脸懵逼，被陈雨然抱在怀里的姬清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望过来。
    “李敬！原来你有在家里呀？快过来帮我劝劝雨然，我要回家，她不放我走！”
    ？
    李敬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要回家？
    回哪个家？
    愣神片刻，李敬反应过来。
    姬清这是打算离开，回自己家去了。
    这茬，李敬倒是不意外。
    姬清本来就只是在此暂住。
    如今的北城区已逐渐恢复平静，妖瘴、邪修案以及违禁品案都已是过去式，其话题焦点也因秘境的出现得到了转移。
    姬清已无需忧虑，可以回去经营自己的火锅店了。
    怪异着瞅瞅沙发上抱着姬清死活不撒手隐隐还撅着小嘴的陈雨然，李敬有些犯难。
    这事，他不太想插手。
    尤其陈雨然这幅模样，不舍都写在脸上了。
    虽然她大概率是舍不得猫，而不是作为人形妖物的姬清，但这份感情很是真挚不是？
    臭豆腐想要这待遇，还不一定能有呢。
    可是李敬仔细想想。
    姬清到底是自己拐回来的，自己怎么着都得负点责任。
    轻轻咳嗽一声，李敬上前。
    “雨然，差不多行了，姬清有自己的生活，你死缠着她不是个事。以后又不是没机会见到，让她常回来看看就是。”
    陈雨然闻言抬头幽幽看了他一眼，垂眼小声哔哔。
    “你要不要那么多事？闭嘴不行？”
    “……”
    李敬。
    这一嘴，叫他很受伤。
    经由这一嘴他也看出来了，陈雨然的委屈都是装的。
    要真委屈，能一言不合就怼他？
    正无语着，陈雨然轻叹一声，放开姬清。
    “没事常回来看看。”
    “一定！”
    姬清飞快回应，得以从其怀抱中解脱，四条小短腿用力一蹬果断跳上李敬肩头。
    陈雨然的委屈是装的，她看得出来。
    但她属实耗不过这位……
    论磨猫，陈雨然很有一套。
    得亏李敬有在家里，要不然她怕不是得被生生耗住，迫不得已答应再住一段时间。
    歪头在李敬脖子里蹭了蹭，姬清在他耳边低语。
    “谢啦！也只有你搞定陈雨然了，我是真拿她没辙。”
    李敬闻言哑然。
    姬清这，貌似有点过于看得起他？
    明明是陈雨然知道留不住她，在他介入后无奈选择了放弃，咋就变成他搞定前者了？
    瞄了眼姬清头顶因食用了蛇妖肉不知不觉间已增长到4018的血条，李敬撸了她一把，微笑道。
    “吃顿饭再走？”
    “好。”
    姬清点点头。
    得到应允，李敬望向沙发上闷闷不乐的陈雨然。
    “中午想吃什么？”
    陈雨然这会，其实不太乐意搭理李敬。
    但习惯了每天有某人做饭喂着，她已不爱吃外面的食物。
    一早起来听说姬清要回去，她光顾着缠住爱猫到现在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确实有那么点饿了。
    哀怨着瞅瞅李敬，陈雨然最终屈服于自身食欲，默默出声。
    “猪排饭。”
    ……
    这一顿午餐，李敬准备得很丰盛。
    不仅鼓捣了陈雨然点名要的猪排饭，还弄了许多其他小吃。
    姬清准备离开，再不济也得来个饯别。
    饱餐过后，李敬秉持着负责任的态度出门将姬清带到无人处，帮忙把风让其恢复成人形，最后她送上了一辆出租车。
    重回到别墅。
    李敬进门就见陈雨然躺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那姿态，仿佛是在无声言说。
    “猫没了，人生不圆满了。”
    吃了好久狗粮，中午总算跟着蹭了顿饱饭的臭豆腐倒是精神不少。
    姬清离开，它多少有些不舍。
    但对它来说，家里有没姬清都一样。
    毕竟姬清在家每天都是沉迷仙王荣耀打排位，压根不会跟它玩耍。
    随手一巴掌拍开臭豆腐送过来的狗头，李敬上前坐到郁郁寡欢着的陈雨然身边。
    “等过上几天，我打算去应试巡查。”
    “嗯？”
    陈雨然愣了一下，坐起身，古怪皱眉。
    “你才当上辅查不久，怎么就准备应试巡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