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时就想到一定是宛洋。
他淡淡的开口:“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我愣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我家里电话应该没有男人知道啊!
他看了我一眼,又转而对雪道:“他叫什么?”
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没问。”然后又出去了。
雪回来后竟喜笑言开的盯着我道:“他说他叫莫凯,约你出去玩呢,是你男朋友吧?”
我恍然大悟,知道我家电话的,就只有他了。两年前自从和他的交往草草结束后,他始终没有放弃过我,他十分不理解我为什么和他一夜温存之后竟提出了分手。所以总是时不时的找我。没想到这一回竟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
我征询般的看向坐在对面的他,他正喝着咖啡,看都不看我。
“我……”
我本想说我会拒绝莫凯的邀请,但是当时雪在这里,我怕她会误会什么,所以后面的话我就说不出口了。
他望了我一眼,“去接吧。”我连忙起身,刚站起来还没迈步,他的咖啡杯就突然重重的摔在了我的身上,滚烫的咖啡溅了我一身,杯子也掉到地上摔碎了。
我站在那里,捂着被热咖啡溅到的脖子,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我听到他对吓呆的雪说道:“去把电话挂了!”雪连忙跑出去。
他盯着我,眼神冰冷且黑暗,看他这样,我开口:“我是要拒绝的。”
“你没说。”
“雪在这里。”我解释着。
“你说你的,关她什么事!?”
我无话可答了,我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一直以来我都是误会了,我以为他在别人面前会顾忌我和他的关系,我以为他在别人面前不会擅自动粗,原来是我弄错了。他是不在乎我和他的关系被别人知道的。即便雪在这里,恐怕他也不会再顾忌了吧。
我望着他:“我接个电话都不行了吗?”
“那要看是谁的电话。”
我一惊,难道他已经知道莫凯是谁了吗?我冷冷道:“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普通朋友?跟你上过床的普通朋友么?”
我目瞪口呆。“你怎么知道的?”
“那是我的事。”
听着他冷漠的声音,我感到了绝望,他连这都能查出来,还有什么会是他不知道的呢。
我叹了口气:“我一个朋友都不能有吗?” 他却丢给我这样一句话:“你不需要有朋友,尤其是男性朋友!”
我望着他:“你就不能给我点自由吗?”
他玩味地盯着我,点燃了一支烟,然后缓缓地说:“做为一只狗,只需要对主人一个人尽忠就可以了,而并不需要什么朋友,想得到自由,更是异想天开的事。”
“你……”我咬牙切齿:“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并不想强行把你绑起来,或关在这里。你很聪明,你应该明白怎样为人处事,所以,别让我强迫你,我希望你别让我那么做。你明白吗?”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
我呆住了。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什么,我感觉到他在晦涩地暗示什么东西给我。可是,我……我该怎么回答他?
我的心跳似乎加速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服从我吧。”
他的语气淡淡的。
我摇头:“我不会屈服于你的。”
“你会的。”
我望住他,他何以如此肯定?
他伸出手:“知道如来佛的手吧,即使你如孙悟空般腾云驾雾,也决逃不出其手掌心的。”
“如果我一意孤行呢?”
“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不过我想,你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他的话让我一阵无力。
我望住他:“那么,期限是多久?5年?10年?还是20年?”
他盯紧了我的眼睛,冰冷的吐出这几个字:“直到我死!!!!!”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我和他对视着。
雪呆立在门口,注视着我们。仿佛变成了雕像。
我们三个人僵在那里,没有人再开口……
不知过去了多久。
雪最先有了反应。
她颤抖着指着我们:“你们……你们……”
我转过头。不看他们两个人。
雪幽幽的声音传来:“我早就发觉你们不正常,可是我一直不敢往深处想,没想到你们果然……怪不得,那天在学校会发生那种事。”
我和他都沉默着。
她又指着他:“可是你,你不该是这样的人的,难道一直以来,你也是这样看待我和别的女人的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对她……?”
“她是唯一的例外。”
雪绝望地望着他:“这种事会毁了你们两个的!”
然后,她哭着转身跑了出去……
我望住他:“为什么,我是唯一的例外?”
“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多余的人,而生命则被这些过多的人糟塌了,你,就是这种多余的人中的一个。”他望住我:“所以,对于你,我可以随意的践踏。”
“那么你呢?”我冷冷接道。
他伸出手,拉过我,他修长的手指抚过了我的脸颊,拂去我额前的发丝,他盯着我的眼睛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我的心跳加快了,我感觉到他低下头,他的话轻轻的拂过了我的耳边。
“我们……是同类……”
我的身体掠过一阵不由自主的轻颤……
“不……我……”
“晚了,你已经骑虎难下了。”
那个春节是我们三个人真正意义上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
但是却因为莫凯的这通电话搅得不欢而散。
这通电话改变了一切。
也改变了我们平静生活的既定轨道。
就像是一个导火线,使原本被隐藏起来的雷区完全呈现,引燃。
最终爆发,不可收拾。
寒假在这样的境地中很快过去。
我们开学了。此时,距离我们大学毕业还有半年。
我呆呆地坐在班级的座位上,不知该做些什么。
任涛走过来,望定了我:“我,能和你谈谈吗?”
望着似乎已平静下来的他,我点点头,站起身。跟着他来到了学校的顶楼。
我们望着远处,天气有点阴。天空呈现出一片昏黄的色调来。
他点了根烟。
我愣愣地望住他:“你,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这有什么,男人吗!”他开始吞云吐雾。
我转过了头。
他淡淡地开口:“最近,他对你好吗?”
我沉默。
“他还折磨你吗?还那样对你吗?”
我摇摇头。
他也沉默了。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