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其瑥是在一个清晨回来的,他站在院子里,微微侧着身子,旁边跟着当今圣上身边的大公公。
他好像察觉到江素尘的视线,微微地抬起头,眼神波澜不惊,如一口平静的深井。他幽黑的瞳仁里平静无波,看着江素尘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江素尘被他这眼神刺痛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向前挪了几步。身后不知谁的手,将她强行拉回到了后头。
她捏着手帕,上面还有他亲自题的字,不过现下一切都不重要。
大公公的嗓子阴柔无比,他拉开了手里明黄色的诏书,然后开始宣旨。
那声音落在江素尘的耳朵里就像是无数根的银针扎耳一般,尖锐得很。江素尘听得懵懵的,好像又听到什么姜其瑥被封为驸马爷。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抽离出了身体,迷迷蒙蒙的。
这是噩梦吗?大公公好像宣完旨了,姜大奶奶领着众人便乌泱泱地跪了下去。
江素尘捏着自己的手腕,用力地掐了掐,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噩梦,只要用力,就能醒来了。
身后那手又扯着她往下拉,那头大公公疑惑的眼神已经扫了过来。
姜其瑥呢?姜其瑥脸上的神色淡淡的,他看着另一个方向,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大概是假的姜其瑥吧?对了,只有在梦里,只有在梦里他才会是这般冷漠的样子。
身后那股力又狠狠地踢在了她的小腿上,她轻呼一声,不可抗力地跪在了地上。
她看着地上出神,好疼啊,这可不是梦呀。
“姨娘,你可不能犯傻呀!”身后的是雪梅,她压着哭腔,低低地说着。
好疼呀,江素尘在心底里呢喃着,也不知道疼的是腿,还是别的地方。
夜里是被一阵熟悉的药香气勾醒的,江素尘睁开眼,她忘了自己的怎么回到院子来的。
外面已经是一片黑暗,烛火摇曳,看来刚刚才剪过窗烛。
“素尘恭喜二少爷。”她看着他,好像有点陌生。
姜其瑥凝视着她,他发疯般地想念她,可是他的自控力很强,直到现在,还能在床边平静地听她道喜。
“我没有选择。”半晌,他才说话。
江素尘冷笑了一声,她扭过头,对着墙壁,“我成为共妾,也是没有选择。”
姜其瑥被她这话激得失去理智,她本来就是他强求的,她现在要撇清关系了是吗?
他扑上了床,双手如桎梏般扣住她的肩头,江素尘吃痛地挣扎,她的眼神带着恨意地看着他。
当初偌大的姜家,只有他对她好,只有他将她当人看。
结果呢,状元夫人,她不在乎。她什么都可以假装不在乎,不论姜其瑥会不会成为驸马爷。姜家的男人,不始终是要娶妻的么?
她终究是由奢入俭难了,少爷们说的好话,始终是不可信的对吗?
姜其瑥气她在这个时候还敢走神,他难道在她心里就这么微不足道?
今日回到姜家,他用尽了力气才克制自己的眼神往她身上飘。他知道她肯定很惊恐,他多想拥她入怀,多想用毕生所学来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是刚刚一见了她,千言万语都说不出口了。她只需一句轻飘飘的恭喜,就能将他击溃。
姜其瑥发狠般地吻了上去,粗暴地撬开她的唇。
江素尘也不甘示弱,恶狠狠地张嘴咬了下去。
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在两人暧昧的纠缠中晕染开来,姜其瑥不管不顾地胡乱舔舐着,将自己舌头上的血渡到她的嘴里。
江素尘伸手抵着他坚硬的胸膛,两人的下半身早已紧贴在一起。
那硬物早已蓄势待发地顶着她的胯部,江素尘厌恶地往后挪着身体,想远离他。
现在的姜其瑥,早已不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反而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般。
“姜其瑥,你想干什么。我不愿意!”积攒已久的恶怨突然地爆发出来,江素尘倍感委屈。
姜其瑥翻身骑跨在她的身上,“素尘,今日我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江素尘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发红的双眼,姜其瑥这次,比以前都更为疯魔。
既然要断干净了,他今夜更要一次性索取完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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