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二、秘密

    维尔连斯并不苛责她迟到。
    当他再次与亚莱蒂在城堡的走廊上碰面时,他看起来非常开心。那紫发男人快步跑到她面前,向她弯身下跪,亲吻她的指节,彷佛是觐见了女王的仆人。
    「这真是莫大的惊喜,我的主人。」他感激地说,「在您让我苦等了整整四十分钟后召唤我到这个世界来,这是糖果与鞭子完美应用的实例。」
    亚莱蒂稍蹙起眉,并不晓得他是在感叹还是讽刺。
    「我只是纯粹走不出房间,就连跨到阳台都不太方便。」她淡然地抽回了手,「今天在哪里?速战速决,我想快点回去休息。」
    「真性急,我的主人。」看着亚莱蒂漠不关心地迳自向前走,维尔连斯笑吟吟跟上,「既然回到这里,当然去那座为您造的大厅……啊。」维尔连斯稍稍停顿,「原谅我,主人,与您相称的椅子我还放在别的地方,毕竟没有您的力量,我无法进出这座城堡。」
    「我不想进去那个地方。」亚莱蒂停下脚步,「会让我变得不像自己,换个地点。」
    「呵呵……当然,我也认为那张椅子对现在的主人有些太早了。」维尔连斯恭敬地低头
    「这里有很多种层级的调教房,上次您造访的刑房是最高层级,但也有比较宜人可爱的情趣房,相当适合主人这样的新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让我为您带路。」
    撇去他耳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金属环不提,他的穿着和举止倒像个优雅的资深管家。亚莱蒂点了点头应允,维尔连斯于是为她领路,他们穿过像迷宫一样错纵复杂的走廊,来到一座天井中庭花园,亚莱蒂不禁停下脚步。
    那里的花散发着幽蓝的光芒,花瓣犹如水晶一样剔透,但每一朵都是低垂的花苞,亚莱蒂觉得自己似乎看过那种花,但一时之间有想不大起来。
    「那是根源境的境花,夜雨香。」维尔连斯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要是误食,它催淫的强度可是堪比魔王的精华。来到这里的肉奴会先被花香催淫,这之后就比较容易调教。」
    亚莱蒂回头,看见维尔连斯站在一扇精致的桃花心木门前方,为少女打开了门。
    「请进吧,我的主人。」
    亚莱蒂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被催淫的迹象,或许是因为这些花尚未绽放。她不再多想,跟随维尔连斯进入了房间。
    跟楼上的刑房比起来,这里的确是个相当有情趣的空间,墙壁是给人视觉压力的深红色,木架上放着一个又一个情趣用品。鞭子、拍板、蜡烛、麻绳、吊钩……应有尽有。亚莱蒂四处张望时,发现维尔连斯正在地上铺坐垫。
    「贱奴就该躺冷冷的地板,但我的主人有特权。」注意到亚莱蒂的视线,维尔连斯微笑解释,「要是在您身上留下瘀青的伤痕,那可就有损主人的威严了,不是吗?」
    上次他把她摁在地上口交的时候可没有考虑到什么威严,亚莱蒂冷冷地想,看着维尔连斯向她走来,掏出口袋里的项圈。
    「请,这是主人的项圈。」
    他恭敬地低头,将那个悉心保养的皮革项圈递到她眼前。
    「如果主人允许,今天我们玩的是初级的绑缚和打屁股,从皮拍开始比较不会那么痛,当然,如果您想再减轻难度的话……」
    正滔滔不绝解释今天课程的维尔连斯突然打住了话。
    亚莱蒂·艾凡西斯并没有戴上项圈的意思,她将解开的项圈伸向了他,像是要帮狗套上项圈的手势,维尔连斯愣愣地瞪大了双眼。
    「主人……?」
    「我还是……不喜欢被打,维尔连斯。」少女平静地叙述,「与其被打,我选择打你,至少……你的疼痛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她的话让少年的眼底闪烁起兴奋的光芒。
    「当然,我很乐见您展现主人风范,陛下。」他自信地昂起头,将自己的颈子伸向前,像引颈等待加冕戴冠的附庸,「我会尽责好好引导您成为优秀的主人。」
    亚莱蒂并不明白主人还有分什么优劣,她专心为维尔连斯系上项圈,不松不紧地系好。紫发少年的举止就彷佛那项圈是一枚光荣的勋章,彷佛能成为她的肉奴是种至高无上的骄傲。
    「安全词呢?」想起维尔连斯昨天引导的流程,亚莱蒂问。
    「不需要安全词,我的主人,我可是性虐的魔王,我没有任何尺度限制。」他恭敬地低头,「哪怕您将我开肠剖肚,将我的脑浆践踏在地,我都会欣喜地享受。」
    亚莱蒂稍稍蹙眉,「说恶心的话作弄我很有趣?」
    「我只是说出事实。」维尔连斯下跪在地,笑吟吟地仰头看她,「请您知道,我的主人,我的爱和那些原始魔王的等级是不一样的,我可是爱您爱到了乐意被您用各种方式杀死的程度啊。」
    他说这话时,双眼饱含光芒,像明晃晃的火炬,无比真诚,真诚得令人寒颤。
    「……别做无谓的比较。」亚莱蒂冷冷地抽回手,「我不会那么做。」
    「嘻嘻……当然,我相信您不会做令我痛苦的事。」
    他说的话前后严重矛盾,亚莱蒂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理解他,维尔连斯低头要亲吻她的手,她揪着他的发将他推开。
    「无聊的事就省了。」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说,你想怎么被打。」
    「呵呵……这种事不应该徵求我的意见,蛮横和强迫才是支配的核心……不过,就看在新手主人的份上,让我慢慢指导您好了。」被推倒在地的维尔连斯微笑着爬起身,「首先,您可以辱骂和贬低我的人格,然后对我下一些羞耻的命令……记得昨天我对您做的吗?」
    亚莱蒂抿起唇。
    「……把衣服脱了。」她不太情愿地命令。
    「缺少身为主人的威严呢。」少年嘴角的弧度像优雅的嘲笑,「请您的口气再恶劣点。」
    闻言,亚莱蒂不悦地眯起双眼。
    蛮横、强迫、支配、辱骂、贬低,就算她真的做了这些,那也是出于她对维尔连斯的排斥感自然产生的反应,而不是真的享受其中。
    「随便你对主人的定义是什么,我没有义务听你的话。」揪住男人的紫发,亚莱蒂冷冷地命令,「脱,我不说第叁次。」
    维尔连斯咧开一抹满足的微笑。
    「谨遵吩咐,我的主人。」
    他慢慢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自己衬衫的领口,袒露出他那身苍白病态的肌肤,他脱衣的姿态从容不迫,彷佛是在进行一场艺术表演,这让亚莱蒂看着相当刺眼。
    她静静地看着他,注意到那紫发少年身上的伤痕。
    第一次与维尔连斯性交时,她就注意到了这些伤疤,只是当时身陷在恐惧之中,她没能仔细观察,亚莱蒂缓缓眯起了眼,从锁骨到肩膀、胸肌、侧腹、腹肌……无一不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伤疤的形状各异,看起来是被不同的东西所伤。
    亚莱蒂禁不住伸出手,触碰了少年身上的疤痕。
    啪。
    她的手腕赫然被抓住。
    冷冷地垂眼,她对上了维尔连斯危险的眼神。
    「……这只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伤痕,我的主人。」他轻声低笑,「不需要怜悯,这些伤痕现在根本就不痛不痒,请尽情蹂躏这副身体吧。」
    「我没有在怜悯你。」亚莱蒂抽回了手,「这些伤是哪来的?」
    「我说了,这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伤痕。」维尔连斯恭敬地低下头。
    「你不打算说吗?」亚莱蒂不快地蹙眉。
    「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小秘密,相信主人也是一样。」维尔连斯的态度尽管恭敬却相当坚定,「与其继续问下去,不如开始鞭打吧。」
    「秘密?」
    一股强烈的不悦感袭上。
    亚莱蒂掐住维尔连斯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口口声声说服从,却又要保守秘密?」她冷冷地睨视着他,虎口用力掐着少年的颚骨,「你的主奴关系只是说笑而已吗?维尔连斯。」
    「呵呵……原来是这种PLAY……」少年露出了然的眼神,嘴角勾起坏笑,「我的主人……难道有人在我身上留过伤痕让您这么吃醋……嗯呜!」
    一记膝击正面命中他的脸,维尔连斯痛得趴下来,鼻梁歪了,鼻血汩汩从他的指缝渗出来,他吃惊地抬头看向银发少女,却发现亚莱蒂转身了。
    「主……伦……?」他口齿不清地呼唤,看见少女从架上取下了麻绳。
    「我大概做不了你那种心理变态,但是你那种态度也让我很不愉快。」她用力拉直手里的麻绳,纤维将她柔嫩的掌心扎红,「我会用你喜欢的方式让你说,维尔连斯。」
    紫发少年看着步步逼近的她,冷汗滑下了额角。
    「那个麻绳没有煮过……绑起来会很痛的……」
    「痛的反正是你。」少女的语气冷血无情,「是你说没有尺度的,别后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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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跟大家说声抱歉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心情非常复杂,总是没有办法码字,只能勉强挤出一发短的,证明作者还健在,也顺带祝亚莱蒂大小姐一声生日快乐
    请大家珍惜生命,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刻,假使明天突然不幸两脚一伸就去见上帝,也希望那时,心中不再有放不下的后悔与遗憾,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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